聽完李宜安的描述,初步判斷應該是染了毒氣病。
具體情況還要去袁莊看看。
“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便和你一塊去看看。”
魏文野又跟着李宜安回到藥鋪。
路上隻有窗内透出的微火,涼風輕輕地吹着,酒肆門前的旗子飄起。
魏文野不禁好奇,“你母親和蘇家關系這麼好?”
“你說清苓嗎?她是我母親收的徒弟,要不是因為蘇家,我母親也做不成醉苓樓這樣大的生意。”李宜安想到,小時候她見過蘇常光,經常來母親經營的藥鋪。
後來,在蘇家的幫助下,李芙成功轉行,做起了酒樓生意。
“原來這樣啊。”魏文野當初特意換了嗓音,又帶着面具,蘇清苓因該認不出自己。
“怎麼關心這個。”
“沒有,就是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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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蘇府。
罕見的沒發現蘇常光,走進去後,蘇清苓讓李星河将桃花酒先拿回房間。
自己去找母親。
“母親。”走進房間,蘇清苓拿着剛回來路上買的雲片糕,這是母親最喜歡吃的。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讓廚房給你們熱一些飯菜。”李冬見狀,接過雲片糕的袋子,放在桌上。
母親斑白的頭發,看得蘇清苓眼睛有些酸澀。
好像這些年,母親被歲月打磨得厲害,疲憊的臉上皺紋橫生。
“不用啦,我待會叫平兒熱就好,”蘇清苓又問道,“爹今日沒回來嗎?”
從剛入府就沒看見父親,放在平時免不了說一頓的。
自從她成親以來,蘇常光對她依舊管束很嚴,連帶着李星河都要被說上一頓。
“他下午回來一趟後就南下去了江州,說是有一批貨。”李冬身為女子,也不太關心生意往來上的事情。
“好哦。”蘇清苓說完又陪着母親聊了一會。
入夜,天色暗淡。
庭中的水池裡的飄散着一些散落的花瓣,很多話都謝了。蘇清苓想應該再種一些别的,一年四季,蘇清苓都希望院子裡有花開着。
“夫君。”蘇清苓推門進去,看見李星河正在窗邊的案桌那,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整個人籠罩在昏黃的燭光中,清瘦卻不像第一次見他那般羸瘦。
側臉線條流暢,不顯情感時有些禁欲感,往下手指骨節細長有力,很好用。
聽見蘇清苓的呼喊,起身過來,自然抱着她,“給你剝了些核仁,要吃嗎?”
“不,我先去洗沐。”
今日去城外,裙擺沾染了些泥土,她不習慣身上有不幹淨的地方。
拿上衣物去了隔間。
洗完出來,李星河還在那寫。
蘇清苓走了過去,趴在他肩頭,“這是什麼啊?”
紙上密密麻麻記錄着什麼,但李星河的字真的很好看,清秀而蒼勁。不像自己,父親叫自己抄個書,字隻是勉強認得。
連慕容錦都說自己的字很醜。
“這是翰林院一本殘卷上的文字,最近在收錄這些。”李星河放下筆,溫柔地回答。
“你的字真好看,什麼時候也教我練練。”蘇清苓雙手勾住他,在他耳邊說。
“可以,你看什麼時候想學。”李星河有點脖子有些癢,去拉蘇清苓的手,少女順勢坐進李星河懷裡。
“要喝點桃花釀嗎?”蘇清苓睜着琥珀色的眼眸,嘴角噙着一絲笑,摟着李星河問。
“可以。”
隻要蘇清苓想,無論說什麼,李星河都是答應。
好像從來沒有一次拒絕。
從窗邊來到床前,兩人都換了衣服。
屋裡早就點好了熏香,是蘇清苓喜歡的白檀。淡雅的木質香氣,不像濃郁香,清幽柔和的彌漫在空氣中。
蘇清苓拿起兩個被子,分别放在自己和李星河兩邊。
接着打開酒瓶的木塞,淡淡的桃花香氣,發酵的酒香溢了出來。
她給李星河倒完,又給自己倒滿。
香甜醇厚,入口順滑,沒有強烈的辛辣感,喝完蘇清苓不自覺舔了舔沾染酒漬的嘴唇。
李星河看着她的樣子,眸子裡全是笑意溫柔,跟着喝了幾杯後,見蘇清苓還要倒,“少喝點,醉了明日起來頭疼。”
“我沒那麼容易醉,”蘇清苓說話的時候眉眼彎彎的,侵染了些酒氣,眸光潋滟,唇色豔麗绯紅,湊過去在李星河耳邊輕聲說,“今晚你想要和我......”
最後那兩個字很小聲,落在李星河耳朵卻很清晰。
“怕你還沒好。”李星河眼裡也跟着染上了些情,欲,漆黑的眼眸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早好了。”
蘇清苓退開,嘀咕道,像是有些不滿。
這幾日,他們都最多隻是親親,沒有做其他的。
見蘇清苓這般可愛模樣,李星河猛地摟過來,掐着她柔軟的纖細的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今日你可不要喊。”
說完,一把抱起蘇清苓往床上走。
掀開連珠簾子,像是在放置一個珍貴的寶物。
見蘇清苓躺好,脫掉外衣跟着上去。
熟悉的馨香傳入鼻間,俯身吻下去。
懷裡的少女自覺伸出纖細的手臂,攀上李星河,将他往更深處帶。
這老人家釀的桃花酒真的很香甜,唇齒之間,全是酒的香氣。
他們親了又親。
……
清淡的白檀香,參雜着歡.好的氣息變得濃郁,在空氣中持久的留存。
一直到後半夜,氣息才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