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食客來來往往,吵鬧聲不絕。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在藥鋪幫忙。”李宜安介紹道。那次她跟着魏文野到酒肆去後,便問他要不要來藥鋪幫忙,魏文野想也沒想立馬同意了。
之後這些日子也一直在幫着李宜安做事。
聽了李宜安的話,蘇清苓不自覺地又瞥了一眼身後的男子,他神色未變,但看起來有些,桀骜不馴,沒有想到看上去冷冷清清的李宜安會找這樣一個人幫忙。
“原來是這樣啊。”蘇清苓笑着,“那你們先忙,我們先走啦。”
說着又跟李芙揮了揮手。
全程李星河沒怎麼說話,即使看見魏文野也沒有什麼變化,跟着蘇清苓離開。
到了門口,街道熙熙攘攘,人群攢動。
“平兒,你先回府吧,”蘇清苓跟平兒交代,“我們去一會就回去,要是我爹問起來,你就說我們去買東西去了。”
“好的,小姐。”平兒答應完看着蘇清苓和李星河上了馬車,才轉身。
正好碰見耿敖也來了。
“你怎麼來了?”平兒問。
“大人叫我來看看,小姐為何還沒回去。”
“哦,她同李公子去賞花去了。”
平兒說完轉身就要走,耿敖趕緊跟了上去。
城外北郊。
按照他們說的進去,果然有一片圍起來的桃林,門口立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芳菲裡。
四月末,雖耽擱了幾日,也算踩着尾巴趕到了。
兩人走進去,院子裡有一個老頭,穿着粗布淡衣半躺在竹椅上。
聽見動靜緩緩起身,聲音很蒼老,帶着歲月打磨的痕迹,“來觀賞桃花的吧?”
“對,聽聞這裡種了十裡桃林,就想過來看看。”蘇清苓和李星河一前一後,站在老人跟前。
老頭擡頭看了兩人一眼,說:“都快要謝了,你們要是想去就去吧。”
“多謝。”蘇清苓和李星河一齊出聲。
進入後院,這裡處于半山,溫度濕潤低沉。
放眼看去,粉綠相間。大片的桃花花瓣墜落在泥土裡,枝頭搖搖欲墜着飄零的花瓣,綠葉生在其間,生出幾分生氣。
“有點可惜,這桃花正盛的時候應該更好看。”蘇清苓惋惜道。
“沒事,我們明年還可以來。”李星河安慰道。
今年花謝了,明年還會開的。
不過是需要等上一些時間,李星河習慣等待,一年,五年,十年,隻要最後能夠實現就行。
“一年太久了......”蘇清苓轉身同李星河出去。
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勉強遮蓋風雨。
“老爺爺,您這的桃林是什麼時候種的呀?”蘇清苓走過去。
“有些年頭了。”老人似乎在回憶一般,歎了口氣,倒了杯酒。
以往,蘇清苓隻待在城内,父親幾乎不讓她出府。
竟然不知道北郊還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地方。
“姑娘要不要來一些這桃花釀,自家釀的。”老頭一臉慈祥。
這桃花釀确實很香,剛出來時候蘇清苓就聞見了。
“可以呀,需要多少錢,”蘇清苓眼睛都亮了,“我拿一些吧。”
說完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去看李星河。他還是一臉平靜,眉骨清奇,見蘇清苓在看自己,眼眸生出一絲柔情。
蘇清苓還在想,他會不會認為自己是一個酒鬼,有損自己少女形象。
在見到李星河眼角的笑時,瞬間放下心來。
老頭看着兩人,“我看我們也算有緣分,要是喜歡就送你們一些。”
離開芳菲裡時,蘇清苓手上多了三壺桃花酒。
“夫君,待會回去你可不要跟我爹說,”蘇清苓眉飛色舞,笑着,“要是他發現了又指不定怎麼說我。”
“好。”李星河說着從她手裡将酒拿了過來。
“雖然沒有看到盛開的桃花,但卻收獲了這些酒,”蘇清苓跟在李星河身邊說,
“我們還挺幸運的。”
-
醉苓樓。
見蘇清苓和李星河走後,李芙叫人備了一些飯食。幾人就在這裡用了晚膳。
對于魏文野,李芙見過了。
上次去藥鋪的時候,李宜安不在。店裡就隻有魏文野一人,穿着樸素的衣物,全神貫注地在藥櫃子邊整理。
見有來人,魏文野起身,連忙招呼道:“你好,請問你是找李大夫的嗎?她有事出去了。”
長得一幅人樣,說起話來也算禮貌。
“對。我就在這兒等她。”
等李宜安回來,才解釋道這是她新招的來幫忙的,魏文野也知道了眼前的女人是李宜安的母親。
李芙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自己對李宜安有愧。來浣西這段日子也在盡量彌補她。
倘若李宜安有心悅之人,她也不會阻攔。
觀察幾日後,發現魏文野人不錯。會主動幫忙,什麼重活累活全都包攬了。有時候,會貼心地幫她忘了收拾的殘渣打掃幹淨。
飯吃了快完了。
“說說吧,是怎麼回事?”李芙問道。
前兩天,李宜安出外診。
在城外袁莊,一個中年男子高熱、頭痛、乏力等症狀,時有嘔吐。初步看隻是一個風寒,李宜安便開了幾副中藥,本以為好轉。
五日後,那位男子的娘子就又過來,說效果不見好,反而嚴重了。
李宜安便又去看了,出現了皮疹,大片紅色斑疹,裡面帶着清夜。
按照普通的法子,李宜安又用了一些藥物,内服外敷都做了,也不見什麼成效。
斑疹化膿,斑疹集中在四肢密集。
像是得了什麼毒病。
藥書翻遍了,也找不到一例相似症狀,想到母親會些毒術,這才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