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幾縷光線透過窗戶,悄然灑落在床前。
窗外傳來鳥鳴聲,蘇清苓緩緩睜開眼,下意識伸手往身旁摸去,卻隻觸碰到冰冷的床鋪,李星河早已不見蹤影。
她坐起身來,隻覺渾身像是散了架一般,酥軟無力,每一寸肌肉都在提醒着昨夜有多麼瘋狂。
這倒不怪李星河,昨夜,是她自己非拉着李星河,不讓他走。
記憶裡,他們纏綿的場景一次又一次地浮現,整整有三次,每一次都漫長而熱烈。
昨夜,兩人像是優秀的初學者,找到竅門後不斷探索,又實踐。
從前,蘇清苓隻在畫本子上見過的姿勢,也全都被李星河給學了去,她懷疑李星河也看過那些。
明明長得一副清冷樣子,可是做起事來卻又欲又勾人。
昨夜試過的很多,唯獨還有一個沒有嘗試,她有點想讓他試試。
蘇清苓想着想着,臉上瞬間泛起了一抹紅暈。
恰在此時,平兒端着一盆溫水,邁着小心翼翼步伐走進房間。她微微屈膝,行了個禮,輕聲說道:“小姐,該洗漱了。”
“好。”蘇清苓應了一聲,緩緩起身。然而,伴随着身體的動作,一陣酸痛感襲來,她不自覺地眉頭微蹙,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平兒眼尖,一眼就瞥見了自家小姐脖頸處那醒目的紅色痕迹,心中暗自咋舌。心想:這得是多激烈的戰況啊!
平日裡看着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李公子,沒想到在床上竟也如此狂野。
男人啊,果然都是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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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後由朝廷放官,剛到皇宮城内,李星河就被人叫了過去。
“陛下旨意,賜你翰林院正五品學士。”管事的公公宣布。
李星河接過旨意道了聲謝謝。他也算是在朝廷中謀得了一官半職,主要負責起草文書。
挺巧的是,李珩也在同一部門任職,隻是官職比李星河稍低一些。
為侍講學士,正六品官。
翰林院裝修是傳統的榫卯結構,風格也很文雅,主色調為胡桃木構成的深色,青磚、啞光石材或深色實木地闆。
後院還有枯山水、竹景、小型亭台。
一牆之内,講師學士都在各自整理史書名錄,整個環境十分清幽肅靜。
“你好。”兩人初次在門内相見,彼此打着招呼。
由于都姓李,下人們在稱呼時常常感到混淆,就連李珩自己也覺得别扭。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甘,為什麼李星河能成為正職官員,而自己卻隻能屈居輔助之位。
一想到父親的責罵,心裡就像堵塞了一般,忙慌焦慮。
盡管心中滿是不平,但兩人在表面上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李珩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酸意,說道:“李公子好福氣,能入贅蘇府這樣的大家族。”
李星河嘴角微微上揚,謙遜地回應道:“沒有,隻是李某恰好與蘇小姐情投意合罷了。”
好一個情投意合!
李珩在心中冷哼一聲,若不是李星河高中狀元,他倒要看看蘇常光會不會輕易讓他住進蘇府。
就在這時,裴理走了過來。他先是掃視了兩人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李星河身上,說道:“李公子。”
李珩下意識地率先答應道:“裴大人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裴理看了一眼李珩,雖說他也卻有才華,隻是相比之下,差了些意味。
裴理面色平靜,語氣平淡地說:“哦,我來找李星河。”
李珩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他看着李星河和裴理離去的背影,眸子裡閃過一絲陰沉,拳頭也不自覺地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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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巷街十七号。
魏文野一身玄色衣服,袖子挽起,從馬車上卸下酒壇,又搬回店内。
李星河倒是信守承諾,給他在酒莊找了份差事,可竟然是幫忙搬運酒壇。
魏文野在心中暗自咒罵:去他大爺的!
他笃定李星河是故意報複他。畢竟曾經在青雲山時,他就沒少幹這種體力活,如今怕是舊賬新算。
“好好幹活!”老闆見他有些走神,大聲呵斥道。
“知道了。”魏文野雖滿心不情願,但也隻能無奈地應道。
當初,魏文野說想要在朝廷謀一份官職,趁着李星河中了狀元,暗地裡幫一把也沒什麼。
李星河沒拒絕,隻是說需要些時日,等他穩定些。如今就給他找了這麼個活兒,想着心裡就冒火。
倒黴的事還在後頭。
突然,一個同在搬運的夥計撞了他一下,他手中的酒壇子瞬間掉落,摔得粉碎,酒水灑了一地。
與此同時,他的肩膀也被碎瓷片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不好意思,”那夥計吓得臉色蒼白,連忙道歉,“你沒事吧?”
“怎麼回事?幹這點事都做不好。”老闆見狀,頓時暴跳如雷,吵吵嚷嚷地指責着。
但最終還是讓魏文野去藥鋪看看,畢竟出了工傷,他也脫不了幹系。
距離酒莊最近的是新開不久的恒安藥鋪。
魏文野捂着傷口,拖着沉重的步伐走進藥鋪。
一進門,他的目光就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李宜安。
今日的李宜安身着一襲淺綠色的衣衫,頭發整齊地挽起,隻用一根樸素的發簪固定,整個人看起來清新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