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重,天上零星散布着星星,月亮早就隐匿在烏雲中。
魏文野出聲:“當然是來恭喜你的,我們的大狀元。”
自李宜安離開江甯,魏文野覺得自己也沒法再待在青雲山了。
山上兄弟們離開了他也可以好好生活,他為了早些知道父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決定前往了渙西。
來渙西兩天,知道李星河成了今年科舉的狀元。起初聽到之時還有些不信,直到他親自去看了告示。
看着李星河的名字,笑着,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他以為李星河會直接和蘇清苓成婚,竟然先做了狀元。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李星河往外邊走了走,“但我也剛入蘇府不久,他們對我也沒有那麼信任。”
魏文野小時候,見父親和蘇常光走得近,以為兩家交好,魏昌平每次回來會給他帶吃的。
後來某一天,父親去了蘇府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他在荒郊野外找到了父親的屍體。
父親的死,自然和蘇常光脫不了幹系,還有父親那半塊玉珏應該也在蘇府某人身上。
蘇常光還是蘇清苓,他便不知道了。
既然來了渙西,往事樁樁件件他都會弄明白的。前提是,他得在渙西找到事情生存下去。
“幫我個忙,”魏文野說,“我往後在渙西待着,幫我找一份事情。”
“好,我答應你。”
這些時日,李星河也認識了一些前來恭喜的人,找一個份差事不算難。
二人又聊了會,直到夜深李星河看着魏文野離開後,才回房休息。
李星河躺在床上,思緒萬千。自己不過一個從燕國來的流民,還要幫魏文野找到那半塊玉珏和當年魏昌平被殺的證據。
不過多久,他便能娶蘇清苓為妻,也能在朝堂之上展露頭角。在黑夜裡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也是他想要實現願望的動力。
成為狀元郎隻是一個開始,未來還有更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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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宜安經營的藥鋪取名恒安藥鋪。
現在已經漸漸開張了,因為在南巷街,這邊富貴人家不多,住的都是些中下層老百姓。
人少的時候,李宜安就會翻一翻醫書,研習藥理知識。
除了收草藥,她也會去郊外山林采藥。
何叔教過她的,去山上采藥需要注意濕潤的石頭,還有一些不起眼的草堆,有些名貴的草藥生長環境惡劣,藥性很足。
不少百姓知道恒安藥鋪後,都會來這看病,收的銀子少,店主也精通藥理。
“怎樣樣最近。”李芙從醉苓樓帶了些飯食過來,到渙西了後李芙還是很關心她的。
像是在彌補曾經不太照顧,李宜安回複道:“都挺好的。”
“一個人忙的過來嗎?”李芙坐下,打開木質的盒子,飯菜香立馬漂了出來,“需要我幫你找幾個人幫忙嗎?”
“沒事,現在還忙得過來。”李宜安也跟着坐下。
李芙:“行,有什麼事都要跟我說,知道嗎?”
李宜安問道:“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
李宜安吃着飯,想到了就問了一句:“我們家以前是不是有一本關于解毒制藥的書,我想拿來看看。”
李芙自然知道,曾經她就是喜歡研究解藥和毒藥,被她姐姐制止後才沒有再做。當年的确有一本醫術和一本山海志。
山海志是李芙姐姐給她的,說以後傳給她的女兒,如今還在自己手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找時間給遞給姐姐女兒。
李芙看着李宜安,總覺得虧欠這孩子,溫柔地說:“好,改日給你。”
“謝謝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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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蘇府已然挂上了紅色綢帶,成親的景象很是氣派。
婚期到了,蘇府内外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蘇府女兒嫁人,雖然是入贅,依舊很盛大。
十裡紅妝,大肆宣揚,鄰裡居外都沾沾喜氣。
院子裡擺滿了桌子,距離上次及笄之禮已經過了許久了。
滿城百姓都知道蘇府即将招今年科舉狀元入贅做女婿,衆人們紛紛羨慕。
渙西李家,李珩被父親罰跪在屋裡。
“你什麼東西,入贅蘇府都做不到,你有什麼用?”
李珩咬着牙沒話可說,他确實不如李星河。
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成為了狀元也不會入贅蘇府,誰不知道蘇家大小姐喜歡李星河。
隻是他有些不解,父親為何要如此待他,他也是父親的親身兒子。
後面,還是哥哥李寰來制止,李父才就此作罷。
李寰是經商的,雖沒有在朝廷為官,卻在渙西開了一家店鋪,生意很好,也娶妻生子了。
李珩被哥哥扶了起來,送到房間又給上了藥,叮囑他少跟父親頂嘴。
李珩點頭,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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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内屋,蘇清苓換上嫁衣,身着鳳冠霞帔,美得如同仙子下凡。
李冬拿着梳子幫她束發,平兒在一旁拿着裝飾。
“成了親就要好好相處,”李冬年歲半百,鬓角斑白,說道,“雖然是入贅,但也不能過于傲嬌。”
“知道的,母親。”蘇清苓能夠嫁給李星河很高興。
她喜歡李星河,她願意嫁給自己的愛情。
晌午,李星河挽着蘇清苓,在大堂内。
主持的人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蘇清苓牽着紅色系帶,跟着彎腰行禮。
“二拜高堂。”
最後是“夫妻對拜”,蘇清苓垂頭,頭上的金屬頭飾有些重,晃晃悠悠的。
她看不見李星河的樣子,應該是溫柔好看的。
拜完之後,蘇清苓被平兒送回房間。
“小姐,恭喜你。”平兒挽着自家小姐,眼睛泛着淚花。
從當初花燈節救了李星河,到現在成功嫁給他,平兒能看得出自家小姐有多喜歡李星河。
“好啦,以後我們不還是一起嘛。”蘇清苓笑着說。
對,李星河是入贅,他們還是生活在蘇府,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