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夏谙霜點了點頭,下一刻直接走到了聶氏身後,從背後将聶氏鉗制住了。
聶氏萬萬沒想到夏谙霜竟當真會對她動手,但她仍保有着一絲冷靜,顫着聲音問:“殿下這是何意?妾身并未說謊,殿下怎可随意對妾身動手?”
夏谙霜微微一笑,語氣充滿危險:“說沒說謊,本宮親自去看看就知曉了。”說罷,她又擡眼看向跟随聶氏一同過來的婢女,微笑着說:“還不帶本宮去你們大少爺的房中看看?”
那兩名婢女早就被吓得瑟瑟發抖,她們呆愣在原地,誰都不敢先有動作。
“看來你們趙府主意大得很呀,連本宮的話都不做數了。讓本宮想想,你們是瞧不上本宮骠騎将軍夫人的身份呢,還是瞧不上本宮戶部尚書的身份呢?難道說,你們是瞧不上本宮昭陽公主的身份?”夏谙霜一字一頓,語氣充滿脅迫:“本宮身為公主,到底是有幾分威嚴在身的,卻屢次在你們趙府碰壁,實在是對不住身上流着的血脈。不如就先拿你們兩個開刀吧,也好壯壯本宮的威信!”
此話一出,那兩個婢女頓時吓壞了,也顧不得出發前聶氏對她們的囑托了,齊刷刷跪在地上求饒:“殿下,殿下息怒!奴婢這就帶您前往大少爺的院子!”
“那還不快帶路!”
“是!是!請随奴婢來。”兩名婢女顫抖着站起身,帶領夏谙霜離開前院,來到了趙榮着的院子。
趙榮着居住的院子是整個趙府最大,陽光最好的一間院子,院中種着一棵文冠樹,不難看出趙宏盛也曾對他這嫡子充滿期望。
隻可惜趙榮着是個不求上進、隻求享樂的主。早已過了及笄之年,也早已娶妻生子,卻離了趙府就無法獨自生存。
夏谙霜趕到時,趙榮着房中大門緊閉。
兩名婢女在門前停下,擡手敲了敲門,小心翼翼道:“大少爺,昭陽殿下來了。”
等了片刻,并無任何人出來開門。其中一名婢女小心瞧了夏谙霜一眼,隻見夏谙霜陰沉着臉,冷聲道:“把門打開。”
那婢女無法,隻好用力推了下門。房門并未上鎖,她那一推,便将房門推開了。
房門打開後,她硬着頭皮走進屋内,小心地呼喊:“大少爺,昭陽殿下來了。”
屋内關着窗,隻有絲絲縷縷的光線照進屋内,昏暗一片。
走進裡屋,便聽見了些許奇怪的動靜。那婢女未經人事,自是聽不懂,還以為是她家大少爺正在起床更衣,于是邁開步子越過了屏風。
看清床上交疊的身影那一刻,她吓得驚叫起來:“啊——!”
趙榮着聽到叫聲,怒火直沖心頭,他憤怒地扭過頭,見着屏風旁的一群人後,立刻吓萎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他身下的女子驚叫着起身,拿過薄被遮住了自己的身子。
夏谙霜到底是重生歸來,見過的大場面不少,此時顯得頗為冷靜。她皺着眉,嫌棄道:“還不趕緊穿上衣服,來偏院見本宮,本宮有事問你。”
趙榮着這才回過神來,愣愣地點了兩下頭,撿起地上的衣物穿在了身上。
至于聶氏,早在見到她兒子衆目睽睽下白日宣淫那一刻就知道趙府這下是完蛋了,氣的暈了過去,也不知是真暈還是裝暈。
趙榮着很快就穿好衣物,匆匆來到了偏院給夏谙霜行禮。
“草民見過昭陽公主殿下,不知昭陽公主殿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不知是否是出于個人習慣,他站到了與夏谙霜極近的位置行禮。方才的畫面湧上心頭,夏谙霜不免嫌棄,于是不動聲色後退了幾步,開門見山道:“今日本宮前來,是想詢問你替劉文康頂罪一事。”
“草民......”
趙榮着剛要說話,卻被夏谙霜打斷:“先不用急着回答,且聽本宮告訴你如今你趙府的形勢。就說今日,趙府管家和當家主母都謊稱你在怡紅院,并未在府上。但怡紅院的人卻告知本宮你近幾日都不曾去過。欺君之罪,若本宮怪罪下來,你可知曉你趙府是何後果?”
“......草民知曉。”
“好,你知曉就好,那麼,本宮要你現在回答你為何要替劉文康頂罪。若你說出實情,方才你趙府欺瞞本宮之事本宮可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