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幼稚(1)。”
謝寒玉眼尾微微翹起,笑容憋不住,埋怨道。
“那你下次給我吹吹,謝仙君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啊!”江潮用手肘推開門,随後輕輕用腳關上門,走到謝寒玉的屋前時,卻停下了腳步。
“我能進嗎?”
江潮狀似知禮守禮的端方君子,瞧一眼别人,便能面紅耳赤,羞愧難當般,在此害羞起來。
他低頭呼出的熱氣在謝寒玉耳邊環繞,盯着那白嫩的耳垂泛起血色。
謝寒玉無奈,可江潮就是不動,偏要他給出一個答複。
“一會兒他們醒了。”謝寒玉低聲道。
“他們醒了跟我有什麼關系?醒了怎麼着,看到我抱着你,然後害羞離開嗎?”
江潮窮追不舍的問道。
他就是想起晚上謝寒玉直接把門關上的情景了,心裡不舒服,需要某人來安慰一下。
“是你先選的房間。”
“是你先趕我走的。”江潮不滿道,反駁道。
“衣裳都濕了,冷。”
謝寒玉扯開話題,眼眸倔強的看着他,鼻尖抵在江潮的衣領上,他被江潮護着,傘面幾乎全向前傾斜,整個人身上除了沾染的血迹,衣裳都是幹燥着的。
“我能進嗎?”江潮仍是不松口,“一會兒給你換一身,頭發拿毛巾給你擦。”
謝寒玉拗不過他,他知道某個人故意裝作無知的模樣,最終便隻得對上江潮的視線,點了點頭。
江潮勾腳把門關上,幾步走到床前,把他放下來。
接着他又快步走到窗邊,外面雨點子飄到桌面,江潮把窗子合上,這才回到床邊,低聲道,“你有藥嗎?”
逆鱗的力量雖然能幫助謝寒玉自愈,但終究會疼,而自己現在也沒法子,隻能問謝寒玉。
謝寒玉出來自然是帶了藥丸的,當日玉溪真人給他裝了滿滿一匣子的丹藥,隻是這匣子放在他的集物袋裡面,而急物袋在自己腰間的衣裳裡面放着。
謝寒玉便道,“沒有。”
江潮站起身,“我先看一下傷口。”
謝寒玉躺在床上,衣裳沾了血黏在身上,江潮小心的捏起外側的衣角查看,見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逆鱗也在運轉着周身的靈力,略放下心來。
“我給你換一身衣服,你衣裳放哪了?”
江潮把黏在謝寒玉臉頰兩側的鬓發用錦帕擦幹,還不忘交代道,“這是幹淨的,可别嫌棄。”
謝寒玉沉默了半響,才開口道,“我自己來。”
衣裳自然還是在他的急物袋裡。
江潮意識到什麼,覺得謝仙君可能是害羞了,“我,不是,你這個樣子,怎麼換,我又不是故意這麼要占你便宜,我隻是想着濕衣服沾上身子不舒服。”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我給你找件我的衣裳,謝仙君,你千萬不要嫌棄啊。”
江潮去到他房間拿了件幹淨的素色裡衣,“可能會有點疼,别怕。”
謝寒玉扭過臉,不想搭理他。
江潮小心的把沾了血的衣裳掀起,瞧見那潤白的肌膚和勁瘦的腰,心陡然跳了好幾拍,“我,我,我什麼都沒看到啊。”
我真的隻是,不是,故意的。
江潮面色通紅,像是要燃着了。他偷着瞄了一眼謝寒玉,見人閉着眼睛面向牆面,耳尖處泛上一抹血色,看起來格外可愛。
“馬,馬上好了。”
他動作輕柔的将謝寒玉衣裳褪去,那腰間的一抹白讓他眼神閃躲,他彎下身子,手指在腰間停着。
腰間傳來的輕微觸感讓謝寒玉覺得癢,江潮溫熱的呼吸觸及到他的肌膚,謝寒玉忍不住動了一下。
“别動。”
江潮快速把衣裳換下來,給他換上自己的衣裳,他比謝寒玉高一些,衣衫略寬大,露出謝寒玉瑩潤的鎖骨。
江潮的呼吸都重了幾分,他看着謝寒玉鼻尖上帶着汗,小心擦去,以為是傷口疼的原因。
“還疼,”江潮沒合扣子,隻給傷口的地方暫時纏上了棉布,“我給你吹吹,小時候我受傷時,師兄師姐也經常這樣,呼一呼就不疼了。”
江潮面容認真,謝寒玉轉過頭,便看見他高挺的鼻梁,睫毛在眼皮處投下陰影,呼吸滾燙,讓謝寒玉反而促狹些。
“我不疼。”
“我說了,不相信你的話。”江潮把被角掖整齊,用手背摸了一下謝寒玉的額頭,又低下頭,把臉貼在謝寒玉鬓角,不燙,隻是格外的滑膩。
江潮放下心來,溫柔道,“我去給你找藥,你在這兒好好躺着,一會兒就回來。”
驚雷在沉悶的夜間響起,窗外一道白色的閃電劈過天空,風吹得門窗作響,江潮走過去把窗戶栓子别好,确保不會被吹開,這才撿起地上的傘,把門推開了一條縫。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