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不得不走了。
分外被罪犯們鐘愛的銀行,博物館,酒店同時出了問題。
在離開前他最後看了帕米拉一眼,被白色護目鏡遮住的眼睛中什麼也看不出來,好像毫無意義的一眼。
他很快地收回視線,按照心中已經背熟的下水道地圖找到了最快去地面的路線,離開了下水道。
他心中已經對一些事情有所猜測。
他按照三個地點的先後路徑先前往博物館,不出所料地遇到了一個身穿帶貓耳的黑色緊身衣的女大盜,失竊物品為一件與貓有關的藝術品。
他冷靜地迅速解決掉了事件,沒有與她做過多糾纏,從她手中拿到藝術品後,就放任女大盜甩鞭勾着博物館頂飛快從屋頂離去。
他隻是将藝術品放回原地,打開防盜裝置後默默目送她離開。
他緊接着前往銀行,看到想要駕車逃跑的搶劫犯直接用蝙蝠車上的裝置在電暈他們的同時把他們開的車也廢了。
在路上就通過銀行裡的監視器分析過搶劫犯的組成和分别的任務,确認過人質裡沒有混有同夥,他在蝙蝠車彈出裝置但還未生效前就立刻打着方向盤轉頭前往酒店的方向。
隻留下車尾氣後被電得紛紛以詭異的姿勢暈倒的劫匪,和從銀行内抱頭緩緩走出的茫然的人質們,以及接到蝙蝠俠通知後緊趕慢趕但依然稍顯姗姗來遲的GCPD外勤組們全副武裝地下車,把槍瞄準車内的劫匪們。
“GCPD,don't move!”
他前往最後的酒店。
具體是哪家倒黴的豪華酒店不重要,對他來說隻要不是韋恩酒店且布魯斯不在那裡就行,但此刻的他仍然忍不住不斷提速,直到到達目的地後連車都沒下,在臂铠上操作一番,在車頂打開那刻就飛快用鈎索直接到達被他剛剛弄停電的目标樓層,破窗而入直接帶走兩個劫匪,随後通過黑暗的優勢在一分鐘的停電結束前極其暴力而迅速地解決了其他劫匪。
當室内的燈光再度亮起的那一刻,原本在舉行宴會但突然被劫匪劫持,而後又經曆了停電的現場恐慌一片紛紛蹲下的衆賓客發現,原本想打劫他們的劫匪已經被綁了起來并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的武器也被丢在一旁。
他們遲疑地紛紛起身,又被門再度被撞開的聲音吸引,紛紛看向剛剛從12層的樓梯跑上來,氣喘籲籲的GCPD外勤組們。
依然是全副武裝,開門的那一刻槍就瞄準了場地中心的劫匪。
“G,GCPD,don't move!/freeze!”
……
他又回到了蝙蝠車上,駕車往帕米拉的原來方位駛去。
他的心很平靜,搭在排擋杆上的手緊了又緊,終于還是放松了下來,并未再像之前那樣不斷加速,争分奪秒趕時間一樣地趕去距離帕米拉最近的下水道入口。
已經沒有趕時間的必要了。他心知肚明,隻是又抿緊了線條早已繃緊的唇。
在他翻下水道快速到達帕米拉原來的位置時,他毫不意外地發現,原來靠着植物睡着的帕米拉已經不見了。
原本跑動着的雙腿逐漸慢了下來,變成一步一步地走來,速度越來越慢,直到走到他第一次看到怕米拉的位置,他終于停下了腳步。
他安靜地看着那個曾經有過帕米拉的地方,久久沒有動作,仿佛已經成為了一座站立的雕像,連情緒都跟着腳步凝固了下來。
原地留下一聲輕輕的歎息後,這裡的下水道終于空無一人。
……
他又回到了鐘塔,帶着滿心疲憊。
那些疲憊既有來自于久未入睡的身體上的物理疲憊,也有發自内心深處的心理上的疲憊。
其實他早就猜到應該是這個結果。
小醜那個時候也是這樣。
他找不到那個喜劇演員,他救不了内皮爾懷着孕的妻子。
他也救不了内皮爾。
所以他也救不了帕米拉,無法阻止帕米拉成為毒藤女艾薇。
畢竟,“世界”已經跟他對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