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的起源可以改變。

而他自己……已經是這個宇宙裡最特殊的存在了。

他已經在最初的關鍵點說服世界意志，讓僑·钊爾代替布魯斯·韋恩成為蝙蝠俠。

他的選擇已經改變了很多東西。

他不能再改變更多了。

他應該感到滿足，他也隻能滿足。

他不能再貪心更多。

盡管如此……

“I feel sorry for you.”他用低低的聲音說道。

我為你感到抱歉。

“Ivy.”

以及所有像你一樣的人。

他摘下蝙蝠頭罩，低斂下眼眸，為現在和将來會有的所有他不能改變其命運的悲慘之人，感到深深的抱歉。

他任由那股難受的情緒在心中緩慢地流淌着，發酵着。

最後沉重地仿佛要把他淹沒在痛苦的海洋裡。

“隻有這一晚。”他想着，繼續放任那股情緒，直到心髒慢慢揪痛。

“過了這一晚，他就還是那個一直盡力履行自己職責的蝙蝠俠。”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沒有失職。

他也沒有為他的失職，而感到抱歉。

他隻是……

“有些難受而已。”

他緩緩坐在屬于蝙蝠俠的座椅上，大型電腦的桌子表面上擺着他剛摘下的蝙蝠俠頭罩。

他就知道，感情豐富也是一種錯誤。

他的雙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頭像是睡着了那樣地低垂着。

一個“蝙蝠俠”不應該有的錯誤。

他的唇角向上扯了一下。

他隻能更加努力，讓自己更加冷酷。

這不僅是對他好。

也是對他所重視的人好，對無辜的人好。

他擡頭，徑直對上電腦屏幕上映照出來的自己的面孔，他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唇角正彎起。

他繼續凝視着屏幕，發現那雙翠綠色的眼眸中毫無笑意。

一點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