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清玥與楚明愈的事,實在驚世震俗,加之流言蜚語越傳越離譜,林清玥怕遭人圍堵,便帶着一層面紗。
她混在人群中,瞧着上空實力不凡的兩位已在暗中較量。
此刻楚明愈身後空無一人,但他的氣勢卻有千軍萬馬的壓迫感。
衆人曾大膽臆想,這世間的最強者究竟是誰,呼聲最高的便是聞名遐迩的楚明愈與蕭承裕,其實林清玥從未見過,她家掌門用真身與人交戰,甚至每次都能輕而易舉與任何高人五五開。
他與楚明愈站在原地,像根木樁一般一動也不動,想來是進入了意識世界。
意識世界裡天地黯然失色,隻剩黑白八卦陣,他們在一處涼亭中盤膝而坐,蕭承裕直視着身前的人,他的妝容依舊妖而不俗,蕭承裕開口興師問罪道:“師弟扣押我宗門弟子,是不是過分了點。”
楚明愈神色不變道:“不過分,隻需靈石千顆,黃金萬兩我立即放人。”
蕭承裕歪着嘴佯裝不屑:“小人。”
楚明愈竟反擊道:“彼此彼此。”
蕭承裕瞧着故人變成這副模樣,隻覺恍如隔世,他并不想與楚明愈争個不死不休,便道:“下棋如何?一局定輸赢,若我赢了你得無條件放了邬懸,并随我回蒼槐派。”
楚明愈眼角微顫,他挑了挑眉不以為然:“你要的未免太多,若輸了呢?”
蕭承裕胸有成竹道:“若我輸了靈石黃金悉數奉上。”
楚明愈答應的爽快:“好。”
外面的人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心焦火燎地等待着,誰知這一等竟從白天到了深夜。
“裡面不會早就血流成河了吧。”
另一位看熱鬧的人道:“我看應該差不多,一死一傷也說不定。”
賭坊樓下人滿為患,正派邪道散修妖族齊聚一堂,全在堵這一場的勝者是誰。
宣禱羽拿着一袋靈石,直接壓了楚明愈。
林清玥嗤之以鼻道:“你不是很痛恨楚魔頭嗎?幹嘛不壓蕭掌門。”
宣禱羽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心虛道:“恨是恨,但我不能和靈石過意不去吧。”
賭桌另一側有位大漢道:“可我覺得蕭掌門勝算更大。”
兩位的呼聲旗鼓相當,林清玥卻沒下注。
半炷香後,一陣強勁的靈力波動,掀起了一股旋風,城中的老弱婦孺被吹得東倒西歪,站立艱難。
很快高空的楚明愈臉色暗淡,在黑夜裡顯得更加暴戾。
林清玥坐在茶館二樓,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了徐姑娘的聲音:“難道魔君大人輸了?”
唏噓嘈雜的噪音,吵得人耳朵生疼。
對面蕭承裕同樣挂着少見的嚴然,他未發言,身後那群長老弟子便不敢草率行事,一番僵持下,楚明愈倏地道:“要不直接開打。”
蕭承裕雖然陣仗大,可并沒有動手的意思,他拒絕道:“不打,三局棋盤,我們都是平局,想來再下也無意義,不若各退一步,你放人,我給一半靈石黃金。”
楚明愈眼眸中散發着幾分陰冷:“不行,說好的數,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宣禱羽的屬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趕上這場紛争,屬下剛禀報完打聽到的消息,宣禱羽便迅速離開賭坊,他憑着氣味一下就鎖定了林清玥,她端着茶靠在窗邊神意自若,覺得今晚這架肯定是打不起來了。
宣禱羽在對面坐下,潤了潤嗓子:“你要找的人,有着落了。”
林清玥捏着杯盞,眼尾泛紅:“他在哪兒?”
宣禱羽道:“此人早就投靠别處,現在已是玄昱派的副掌門,名望頗高。”
林清玥眼裡的紅絲清晰可見,此時湧出的仇恨令她難以甯靜。
林清玥握拳道:“我要去殺一個人,今晚就走,你若嫌麻煩便不用跟着。”
宣禱羽仗義道:“既是朋友,也不必多言,玄昱派易守難攻,你單槍匹馬恐要吃虧,多一人就有個照應,況且我藏都君鬼可是同輩中的翹楚。”
林清玥并未推辭,倒也不是怕打不過,而是她不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