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若是我說個不滿意,你就能把整個巫烨殿重新修葺一番?
結果楚明愈宛若能看透人心一般,當即說道:“你不必客氣,直言就好,要是有何處不妥當,我便令人即刻改造。”
林清玥趕忙搖頭道:“無須如此麻煩。”
随後她轉念一想,又毫不客氣道:“要真說個什麼的話,能給我換一處宅院嗎?”
楚明愈眼角微眯道:“為何?”
林清玥想了想說:“風水甚好,但位置我不太喜歡,我更喜歡東邊的方位。”
林清玥一本正經地編造,本以為天衣無縫,但現在的楚明愈着實強的可怕。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便道:“明日我就叫人來把楓闌苑整個搬到東邊去。”
林清玥面對這個答複,瞬間啞口無言。
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楓闌苑。
楚明愈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還是不肯松手,硬是要走到房門前才願放過她。
誰知盛箫抱着幾本典籍,早早就等在楚明愈屋外的石桌前。
他等的有些走神,直到兩人走過木橋盛箫才猛地擡起頭,隻是刹那間一切就像靜止了一般,他目怔口呆,萬分驚慌就連手裡的書也灑落一地。
盛箫癡癡地盯着兩人挨在一起的手臂,半天吱啊唔啊,說不清楚一句話。
林清玥面色紅潤,而且很不正常,對于盛箫打量的目光,她趕忙掙脫開來,略顯慌忙道:“我先回屋歇息了,你們慢慢聊。”
砰的一聲,林清玥将房門緊緊鎖死。
她背靠在門框上,久久不能平複,因為她手腕間還殘存着楚明愈指尖的溫度。
林清玥沒有點燃屋子裡的蠟燭,而是直接鑽進了被窩裡,她耳朵嗡嗡作響,分辨不清是夜間的蟬鳴,還是枝頭的鳥叫,亦或是别的東西。
一整晚林清玥躺在床上,便開始胡思亂想。
她莫名其妙想起了徐姑娘說的話,楚明愈對他的那個徒弟情根深種。
情根深種,林清玥反複回味着這四個字,隻要一旦這麼想,她就會不受控制越陷越深,林清玥立即念起了清心咒,渴望得到平靜。
但是不應該啊,前世林清玥想要嫁給沈逢淵,而婚姻大事必然需要征得長輩的同意,她那時與楚明愈說起此事,她的師尊也并未阻止,還給林清玥準備了豐厚的嫁妝。
隻是可惜林清玥錯把報恩當作男女之情,其實她并不愛沈逢淵,幸虧最後在成婚當天,林清玥被楚明愈重傷後,便背叛了師門,從此不再是蒼槐派的弟子,她也與沈逢淵再無瓜葛。
無論怎麼看,楚明愈似乎都不可能深愛于她。
林清玥越想越混亂,幹脆給自己點了一根安神香,不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林清玥一睜眼差點驚掉了下巴,她還以為楚明愈是随口一說,沒曾想到對方沒跟她玩心眼子,卻是假戲真做。
楓闌苑已經被人連夜移到了東邊的角落,院裡一切未改,但周圍的山水變得更加壯麗。
楚明愈一大早就離開了楓闌苑,隻剩林清玥在屋裡睡着懶覺。
不到半個時辰,林清玥大緻也猜到了昨晚盛箫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雲桉女君整日都見不到楚明愈,也不再徒勞掙紮,但楚明愈牽着林清玥走過大半個巫烨殿的事,猶如火山噴發般,一晚上便鬧得人盡皆知,自然也傳到了雲桉耳裡。
她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可奈何楚明愈不在時的林清玥嘴皮子極為厲害,三言兩語不僅說清了來龍去脈,還表示自己十分無辜。
而雲桉因楚明愈要接戰帖的事,亂了心,不管林清玥說的是真是假,也不再過度追究。
雲桉是今早才得知的消息,她愁眉不展道:“魔君今晚要去迎一場苦戰,也不知會不會受傷。”
賴床的林清玥對此事毫不知情,她問道:“什麼苦戰?”
雲桉道:“是蒼槐派的掌門,前幾日城中打鬥的事,你應當知曉吧,現在那名弟子還困在巫烨殿的某個地方呢,蒼槐派這群假惺惺的人,嫌魔君要得太多,居然不肯給。”
林清玥心道:難道不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