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殺死五條家仆從并用僞裝進行潛伏的裡梅,現如今已經掌握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五條家還雇傭了一個具備追蹤能力的咒術師,我聽了一會,那個人的咒術大概是根據物品上殘存的咒力與氣息來追蹤。”
西索聞言後心中了然:“原來如此。”
裡梅很快看向他:“但是他們現在的追蹤好像斷了,是你有什麼辦法藏匿自己的咒力嗎?”
西索嘴角微微揚起:“嗯哼,是的,我有辦法哦~”
裡梅心頭驚歎的同時,表情不顯,但很快心裡就有了個主意:“我有個計劃。”
“這個計劃應該可以幫助我們從五條家順利帶走宿傩大人手指。”
西索:“願聞其詳呢~”
...
這一天,是五條悟永遠都沒辦法忘記的一天。
五條家和禅院家做了完全的準備,且藤岡千的追蹤羅盤忽然産生了劇烈的反應,朝着南邊的一個方向開始指引。
面對對方好不容易露出的這個破綻,等待了數天的兩家決定不再猶豫,抓緊機會出擊,去聯手将那個作惡多端的神秘人絞殺。
五條悟雖然還小,但作為五條家的天才六眼,他也成為了此次圍剿的主力之一,被五條志保帶着一起行動,并被要求關鍵時刻一定不要猶豫,在确認目标後就使出殺招直接将對方消滅。
悟聽到五條志保命令般的話語後并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垂下了純白的眼睫,斂住心頭的情緒,而五條志保卻早已把他當做服從命令的機器,隻把年幼的悟的沉默當做無法反抗的默認。
一行咒術師浩浩蕩蕩出發,又兵分幾路朝着羅盤指引的方向出發。
休整了好幾天的咒術師藤岡千現在不管是精神還是咒力都異常飽滿,或許是這個原因,這次他的追蹤羅盤全程都沒有掉鍊子,非常穩定地追蹤着對方的咒力與氣息,不斷給他們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而對方那前陣子時斷時續又突然消失的咒力,此刻像是徹底無法隐藏一般完全暴露了出來,讓羅盤以一種極其堅定的速度往前方探尋着,并在靠近一處偏僻的庭院後突然劇烈地震顫了起來。
藤岡千眼睛一亮,前陣子失敗無數次的他,此刻難以掩飾心頭的激動:“就是這裡!”
衆人聞言心中皆是一凜,且紛紛做出了應戰的準備,而被衆人簇擁着當做戰鬥主力之一的悟,此刻眼神卻異常晦澀,甚至開始抗拒走進那個庭院。
即便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西索。
即便他已經等了許久那人的消息。
可是隻要踏進去,他和西索的立場就會徹底對立,而他也會被要求對西索出手。
五條悟根本不想這麼做。
但是他能怎麼辦呢。
尚且年幼,能力還沒有完全成熟的他,根本就沒有嘗試過反抗五條家的決定。
一股強烈的煩躁從五條悟心頭升起,與生俱來就具備常人不能有的力量的他,有着自己的驕傲與想法,即便再讨厭五條家的陳腐,也從未想過反抗的他,此刻心中卻突然開始産生了一種強烈的反叛感。
好想離開這裡。
去往...無拘無束的地方。
都怪西索給過他瞬間的自由感受,五條悟根本無法忘懷那從未體驗過的快樂,而現在,那種被他珍視的感受卻即将要被徹底剝奪。
就在五條悟垂眸思緒紛亂間,五條志保已經帶人破門而入。
脆弱的木門應聲而裂的瞬間,門内很快就浮現出了那個讓悟再熟悉不過的高大的紅發身影。
西索看起來根本就沒有想要躲藏逃避的意思,而是笑着看向了他們這一群烏泱泱的咒術師,眼神裡沒有絲毫畏懼與退縮之意:
“不敲門就進來的話,不太禮貌哦~”
說話間,西索指尖無數的撲克牌開始紛飛,那優美的動作仿佛精心設計過的一般,紅白的撲克牌如同蝴蝶般在他指尖起舞,卡牌交疊發出的窸窣聲徹底奏響了死亡的喪鐘,拿着撲克牌的魔術師其實是拿着鐮刀的死神,肆意收割着任何他看不入眼的生命。
五條志保咬牙:“你就是那個殺害五條家主的兇手!”
而俊朗的紅發男人隻是笑着微微點頭,大方承認:“是我,那又怎麼樣。”
“來啊,讓我看看你們的怒火,畢竟你們想要給他報仇,不是嗎?”
在場的衆人也紛紛被西索眼裡逐漸瘋狂嚣張的戰鬥狂意所震住,在察覺到這個奇怪的紅發男人周身的咒力和念力都突然暴漲後,五條志保很快咬牙微微後退了一步,完全警惕起來的同時喊道:
“快動手!”
“殺了他!”
戰鬥一觸即發的此刻,一個黑色的身影蓦地從西索身後走出,毫不遜色西索的高大身形,與臉頰上略顯成熟的傷疤,都表明着這個黑發少年的身份:
禅院家的叛逃者,禅院甚爾。
在看到對方後,面對這個偷拿五條家特級咒具的小偷,五條志保眼神裡的怒意更甚:“果然是狼狽為奸!”
而此刻的五條悟卻已經聽不進任何東西了。
還沒有長高的他,幾乎要被淹沒在人群内,但他還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幾天讓他心心念念的那個身影,甚至有一瞬間,他的雙眸與西索的視線所對視。
五條悟心頭狠狠一震的瞬間,發現西索對他淺淺笑了下,還做了個無聲的口型:
小悟。
不知怎麼,原本該憤怒,生氣,或是茫然的五條悟,突然有點難過。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五條志保的聲音蓦地在他耳邊不遠處響起:“悟,你也快動手!”
“不要給他跑了!”
另一邊的西索和甚爾也不是吃素的,念力和咒力的雙重加持下,一開始沖上去的一些雜魚咒術師早已昏死在了一邊,根本沒法繼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