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五條家的衆人依舊帶着負責追蹤的藤岡千,根據金屬羅盤指引的方向和禅院家的人一起朝着甚爾離開的方向追去。
此刻的五條志保已将盜走五條家特級咒具遊雲的甚爾視為需要一起絞殺的小偷,并認定其與殺害五條家主的那個殺手有關。
“這個羅盤剛剛在識别撲克牌上的氣息後就帶我們找到遊雲,是不是說明那個殺手也接觸過它?”
藤岡千在聽到五條志保年邁威嚴的聲音後,很快點了點頭:“大概率是的,因為我的追蹤咒術會一直追着識别到的咒力或氣息。”
得到回答的五條志保冷哼了聲,接着看向旁邊的禅院直毘人,表情并不好看:
“看來,是你們禅院家出了内鬼。”
“不僅偷拿我們五條家的特級咒具,還和殺害五條家主的人暗中勾結。”
“禅院直毘人,你該不會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吧?”
“家族裡出了這種叛徒,難道不該直接絞殺嗎。”
禅院直毘人沉默了一會,最終才緩緩開口,表情看不出太多的情緒:“知道了。”
而就在兩人談判時,山腳下的西索幾人卻早已離開。
即便他們三人都并不畏懼禅院家與五條家的追捕,也完全有應戰的能力,但經過剛剛的交談,西索心裡有了自己的計劃。
在聽裡梅詳細說明大業的内容以及怎樣複活千年最強的詛咒之王後,西索又有了一件想要去做的事情。就在那會,裡梅提醒他,禅院家和五條家應該都還有封印着的宿傩手指,可以先不着急應戰,等之後想辦法拿到手指了再說。
萬一交手間,那些知道情報的相關人員死了,他們之後找到那些手指的困難程度也會增大。
當務之急是先離開,然後利用之後的時間仔細搜尋線索,并利用機會去禅院家和五條家将那身為特級咒物的宿傩手指帶出來。
三人很快就離開的禅院家的範圍,這幾人的速度都非常快,禅院家與五條家的衆人明明已經在用盡全力追捕,可那負責追蹤的金屬羅盤還是慢慢失去了方向。
可能是距離被拉得太遠,也可能是負責追蹤的咒術師藤岡千體内的咒力實在已經耗盡,長時間的高強度追蹤讓本就臉色蒼白的他嘴角流出一股鮮血,嘗到血腥味的瞬間,渾身早已疼痛難忍的他逐漸失去了力氣,原本還在追蹤的金屬羅盤失去了咒力的加持,很快停下來的同時也逐漸黯淡了下來。
意識到追蹤失敗後,衆人表情都變得異常僵硬。
真是沒用。
五條志保狠狠皺起眉,此次圍剿毫無收獲,還放跑了偷走咒具遊雲的禅院甚爾,這樣回去的話他很難給本家的人一個交代。
該死的。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對五條家的人和東西動手。
但眼下負責追蹤的咒術師已經沒了力氣,衆人隻好先行回去,繼續想辦法并尋找線索。
兩家很快紛紛召開了内部的高層會議。
五條家在經曆家主的離奇死亡以及特級咒具遊雲被盜,并根據咒術師藤岡千的追蹤咒術确定咒術界近期這幾件惡性事件全是同一個人所為後,已将對方定為需要立即處死的危險人物,并決定與禅院家一起聯合絞殺。
而五條悟等了好幾天,都沒有再等到那個熟悉的紅發身影。
直到今天,剛結束完今天課業的他,被傭人請去參加五條家緊急召開的會議。
這種全是高層的會議是五條悟最讨厭的,每次光是參與其中就讓人感到窒息,所有人都拘束地跪坐在那聽着那些陳腐刻闆的規訓,氣氛壓抑到極緻。
而且說的東西毫無新意,五條悟每次去之前都能猜到這次又要說些什麼東西。
原本心情就異常郁悶的五條悟,今天走進開會的偏廳的時候,那雙漂亮明亮的藍眸都是暗的。
然而出乎五條悟意料的事,這次會議的内容,卻與往日有了很大不同。
“根據雇傭的咒術師藤岡千所施展的追蹤術式,現在已經确定了殺害家主,盜走遊雲的是同一個人。”
“而且那個人還殺了禅院家的看門人禅院志帆。”
“我們已經決定和禅院家聯手,這次一定要把那個敢挑戰我們五條家的蠢貨揪出來處死。”
“當然,那個偷走遊雲的家夥也會付出代價。”
在聽到五條家和禅院家決定聯手,立志鏟除掉最近在咒術界犯下多件惡性事件的那人後,心裡清楚衆人說的是誰的悟,低頭間一雙藍眸卻止不住地開始微顫。
即便他之前其實已經大概明白自己身為五條家的人,與西索的立場已逐漸不同。
可此刻,聽着高層做出的毫不留餘地的決定,五條悟的心頭還是不由得一震。
至此,從五條家的角度出發,他與西索徹底站在了對立面。
心情無比複雜的此刻,年紀尚小的五條悟攥緊了手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而就在悟内心錯愕且痛苦的這會,五條志保年邁且具有壓迫力的嗓音卻再次從他前方不遠處的地方高聲響起: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