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找到方法的，白奚你信我一次好嗎？我一定……”

“……所以你要照顧我嗎？直到我恢複？”

“…是！”

“如果我這容貌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恢複呢……？”

“…會有的，我們應該有信心！”

“呵……”

令人窒息的沉默。

“…所以你的蒼尋意同意了嗎？”

“……什麼？”

姜妩怔愣。白奚看向她，眼裡沒有情緒，宛如一潭死水般。

“回去找你的蒼尋意吧阿妩。”

白奚蓋上将銅鏡鏡面，冷漠道：

“……别再來了。”

“……不行！”

“你給我出去。”

“不。”

“你一定要照顧我是嗎？”

“對！”

“好。”白奚平靜看她：

“蒼尋意和我，選一個。”

“……”

姜妩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看白奚。

“我讓你選一個。不選就給我出去。”

“……”

姜妩沒有回應，白奚早已料到。

之前她便沒有選自己，現在自己成了此番模樣，她如何會再選擇自己？

什麼選自己還是蒼尋意？

他隻是要她走罷了。

不要再讓自己看到她。

走得越遠越好。

“……你救了我性命，我不會棄你不顧。”

半晌，姜妩眼中鄭重，終于出聲。

“哦？所以你要選我？”

“你為何要糾結于這無意義的選擇？難道治好你不才是最重要的嗎？！”姜妩情緒激動起來。

“當然不是。”

白奚側眼看她，眼中有着鄙夷和不屑：

“對阿妩你來說，也許隻想治好我的傷勢。

而對我來說，你若選擇的不是我，那要助我之類的通通都是鬼話。”

他眯起眼：

“我對你的憐憫和施舍沒有任何興趣。

作出選擇，不然就出去。”

姜妩緊緊抿起嘴，白奚抗拒的态度讓她難受不已。

但她又何嘗不知白奚的痛苦，在這個因救她而遍體鱗傷的人面前，她的卑微不值一提。

“……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作出選擇，不然就滾。”

“我說到做到。”

“你聽不懂我說話嗎？！”

白奚眼中終于重新有了情緒，他惱了，甚至怒了：

“此時此刻，你作出選擇！

我不奢望你選我，但你一定要給我答案！

如果你選了蒼尋意！那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任何一個！！”

氣話，統統都是氣話，姜妩想。

若是她的容貌毀成如此，她根本一時一刻都不願再多活。

這是白奚一時半刻不能接受的心結，她不能指望他這麼快就接受這難以承受的事實。

“……白奚你再多休息一下吧，”姜妩準備離開，佯裝平靜輕松地開口：

“我去給你買一些吃的。”

“……滾……”

“……滾！！！”

姜妩帶上門，卻聽到有東西嘭地砸在門上。

她面帶苦澀與無奈。

但白奚，需要時間……

昏暗的屋内，門後的銅鏡碎片散落一地。

“你既不選我又何必再招惹我？”

白奚喃喃，看向那門，卻似看着虛無。

“我本就抱着必死之心沖進那火海……隻為要你安好……

除此之外我無一所求，你卻要施舍那可悲的同情心于我……”

淚水再次殷濕了紗布，那疼痛感卻已令他麻木。

他捂住臉：

“……你難道真的不知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阿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