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有高二的，三個年級的成績排名都在上面，直觀清晰。

芮聆和郃擇零的名字排在第一位，數學成績那一欄被标紅。

“這裡為什麼用紅色？”芮聆指了指。

“滿分啊……”焦千池擺了擺手，“我說這分數根本就不是人考的，全校唯二的數學滿分，分别是高二和高三的第一……”

說着，她又壓低聲音，笑着推了推芮聆的肩膀：“你知道現在數學組辦公室都流傳一句什麼話嗎？”

“什麼？”

“生子當如擇零，生女當如芮聆。”

“……”

好土啊。

這一整天下來，收獲了很多贊美和褒獎，邊青弦還單獨把芮聆叫到辦公室誇了下優勢學科，本來想多提一下劣勢學科，發現她每一門考得都挺平均。

在班上，幾個愛炫耀成績的少爺小姐都沒話說了，改成炫富了，聊天話題都往百億上扯，也隻能秀這些了。

這天下午，因為臨時通知，高二一班和高三一班的體育課撞課，都在操場集合。

墨色的濃雲擠壓在天空中，層層疊疊，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

換了運動校服，體育老師在前面吹哨，隊伍裡吊兒郎當的，說話聲快把哨聲蓋住。

郃思霖就從沒上過體育課，又逃了。夏之稭溜到高二的隊伍裡來和芮聆說話。

或許是實在壓不住，也沒耐心了，體育老師不想管，直接宣布解散，隊伍沒幾秒鐘就散了，零零散散的離開，各玩各的。

芮聆聽夏之稭說話聽得太認真，壓根沒注意解散的隊伍，直到老師走過來，叫她倆把那一筐球拖到器材室。

“我來拿吧。”芮聆手放到鐵欄上，準備拖着走。

“沒事，不用麻煩你。”夏之稭站在一邊，大喊了聲：“謝桉樹！”

喚了一聲沒人應，早就和幾個狐朋狗友去打籃球了。

“我真服了。”

這時候，走過來的是郃擇零，單手插兜，人高腿長，淨帥。

他手放在筐上，推得很輕松，也不說話，默不作聲地幫忙。

“還是你靠譜。”夏之稭拍了拍郃擇零的肩膀，眼裡有贊賞，然後笑着說：“那你倆去吧，我去找謝桉樹了。”

說完，人就跑了。

把芮聆和郃擇零留在那。

這個任務最終還是給了郃擇零，他推着，芮聆走旁邊，一直到器材室，也不說話，氣氛緊張。

器材室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運動用品，密密麻麻地布滿整個房間，有些不常用的還積了層灰。

“放那裡吧。”芮聆指了一處空地。

順着手指的位置，郃擇零特别聽話的把球推過去。

不小心碰到放乒乓球的架子，發出“吱呀”的聲音，搖晃了兩下又歸于平靜。

“辛苦你了，郃擇零。”

芮聆突然出聲，語氣挺真誠。

“那你要怎麼感謝我？”

他散漫揚眉，像個無賴。

……

……

……

“轟”，瞬間，震耳欲聾的雷聲響徹雲霄，一道道銀蛇般的閃電劃過厚重的雲層，大雨傾盆而下，猶如箭矢般直墜大地。

這場雨還是來了。

雨絲被重重錘打在地上，濺起水花，不斷往器材室裡彈，澆在芮聆的小腿上。

她走過去關上門，把雨擋在門外，也遮住了唯一的光源。

做完這些，她轉身，準備繼續說話。

突然，一隻有力的手推向她的肩膀，隻覺得一陣恍惚，她的身體緊貼在牆壁上，當郃擇零用堅實的手臂将她壁咚住，他的氣息在她耳邊彌漫開來，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屋外是鋪天蓋地的雨聲，重重拍打地面和屋頂，像是一個巨大的保護罩，屋内是近在咫尺的心跳。

在昏暗中，空間又狹窄，兩人的距離又近，帶着循序漸進的，令人無法忽視的暧昧。

郃擇零眼眸低垂着，側着腦袋，慢慢靠近。

下意識的，芮聆雙手捂住唇，警惕看他，一雙眼睛像受驚的小鹿。

“你做什麼？”

這般防備下。

他嗤笑一聲，眼神透着輕傲，腔調散漫：

“你這動作，是以為我要強吻你嗎？”

這人尋常懶倦的時候不覺得，欺身逼近時，便連氣息也變得格外危險。

芮聆鬼使神差的，慢慢的，點了點頭。

“你想太多了吧……”郃擇零抿下唇線，聲音端的是漫不經心。

雖然姿勢沒變，卻看着很無所謂，沒什麼攻擊性。

芮聆也放下了警惕心，漸漸地把手放下，露出唇畔，輕輕呼吸。

還不等反應。

下一秒，他俯身下來——

薄唇微涼，吻在了她的嘴角。

溫熱的掌心扶在後腦，手臂收緊腰肢，嘴唇被含住輕輕地吸吮，酥酥麻麻的感覺席卷全身，熾熱的身體隔着衣服面料一陣滾燙。

心髒驟停。

芮聆眼眸微闊，睫毛簇簇顫動，看着他慢慢起身抽離。

他漆黑的眼眸中蘊着炙熱的神采。

短暫的分離後……

嘴唇又被他堵住，蜻蜓點水的一下，留下輕柔的觸感。

退開，他看她的眼睛，唇角輕勾，吊兒郎當地挑眉，不吝贊賞：

“被你猜對了。”

慢悠悠的調子，悶聲低笑：

“不談戀愛接吻……”

……

“确實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