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月牙高高挂在夜幕之上，一輛輛車低調駛入私人會所，服務生在獨立的包廂之間穿梭，說話聲與腳步聲微不可聞。

“嗡嗡——”

消息提示自動彈出：【您的特别關注左骁 正在直播】

客戶投來視線，秦書把手機交給總助，優雅地拿起酒杯。

一頓飯進行了快兩小時，成功達成合作，秦書安排司機送客戶回酒店，目送車尾燈消失，這才得空點進直播間。

先是一陣卡頓，精簡彈幕後才流暢起來。

左骁今天穿的是粉絲票選出來的西裝，胸口别着象征粉絲的貓頭鷹胸針。

直播接近尾聲，他剛唱完一首歌，正和粉絲互動：“跳舞不行，四肢還沒馴服，我不想被營銷号剪搞笑視頻。”

“對，昨天錄了《TA的24小時》，不知道什麼時候播，可以關注一下官方微博的動态。”

“抽獎吧，簽名照和音響一起抽，中獎的粉絲注意私信。”

彈幕偶爾劃過不和諧的聲音。

【助理呢？】

【嫂子不在嗎？】

【嫂子呢嫂子呢嫂子呢】

秦書皺眉，給鄭升打電話。

“彈幕怎麼沒人管？”

鄭升小聲道：“封了就換小号，管理員一直在禁言踢人。”

“算了，你給公司賬号開打賞權限。”

鄭升不懂但照做。

下一秒，炫酷的禮物特效占滿屏幕。

左骁愣了一下，看向畫外，鄭升用口型念秦書的名字，他飛快眨了眨眼。

各種特效應接不暇，輪完一圈之後，從頭再輪一圈，循環往複。

直播剛開始就關了打賞功能，【星輝娛樂】成了榜上唯一賬号，頂着【左骁守護神】頭銜，一次又一次出現在公屏上。

【我的媽，這是多少】

【謝謝老闆，老闆大氣！】

【别送了，我害怕】

【老闆别送了，直接給寶寶發紅包吧，平台要抽成的】

【星輝會計在嗎，公款賬戶還好嗎？】

【大哥看呆了】

“别送了别送了，”左骁手忙腳亂尋找關閉通道的控制按鈕，“謝謝老闆，真别送了。”

秦書又送了88個嘉年華。

【星輝娛樂】頂着至尊特效出現在直播間上方：生日快樂，天天開心[蛋糕]

【生日快樂】

【謝謝老闆，老闆也要天天開心】

【老闆說的是天天開心，不是事業有成，淚目】

【星輝，好好對我老公】

【接老闆】

【接老闆】

左骁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禮炮，輕輕一擰，“砰”一聲彩帶炸開。

他眉眼含笑，原本因為說太多話而微啞的嗓音又拔高一些：“謝謝老闆，老闆大氣。”

【星輝娛樂】的賬号沒再出現，連帶挑刺找茬的彈幕也貓起來了。

跟粉絲互動了一會兒，左骁關閉直播間。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骁微博發了生日九宮格。

個人照，團隊合照，還有星輝娛樂的榜一截圖。

微博熱搜再次變動。

1 左骁生日直播爆

2 星輝娛樂老闆瘋了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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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回到凱恩莊園時，已經過了十點半。

通過虹膜識别，樓門自動向兩側打開，秦書立在空地前，仰頭數樓層，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似是怕吓到她，來人刻意加重了鞋跟落地的聲音。

她轉身，視線鎖定站在花壇旁邊的男人，暖橙色燈光落在他身上，腳下延伸出傾斜的長影。

“左骁，怎麼這個時候下樓？”

“扔垃圾。”左骁重新掃了虹膜，樓門再次打開。

少了礙事的光影，秦書這才看清他此時的模樣。

他還穿着直播那身，發型不見絲毫淩亂，少量閃粉大大增添了精緻感，可能考慮到直播鏡頭吃妝，所以陰影比平時重，襯得五官更加深邃立體。

視線下移，如果她沒記錯，直播結束時，他的口紅早掉得七七八八。

秦書挑了下眉，語氣微妙：“全妝發扔垃圾，有這樣的營業精神，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她靜靜看着他眼睛，直到他先撐不住，轉身走進樓門。

他動作有些急，西裝外套向後敞開，露出襯衫的小巧思。

難怪粉絲選了套中規中矩的西服套裝，原來襯衫腰部是交叉镂空設計，正好露出左骁性感漂亮的腰側斜肌線條。

粉絲不可能讓他的衣服白穿，秦書點進超話，一水的直播截圖，有原圖精修，有濾鏡加工，劃着劃着，手指懸停。

是一段視頻，先是男人脫外套時的手部特寫，黑白和彩色濾鏡多次切換，鏡頭向下遊走，快慢動作流暢銜接，整個視頻充斥着兩種罪惡——色欲、貪婪。

“你在看什麼？”左骁壓抑的嗓音在耳側響起。

秦書擡頭，對上左骁不可置信又略有些羞恥的深色眼眸，後知後覺不好意思起來。

在正主旁邊看擦邊二創，實在太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