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秦書第一時間鎖屏，然而命運不放過任何一個捉弄人的時刻，指腹搭着音量鍵長長按下。

四周牆壁形成回聲空間，動感的節拍和男歌手低啞的氣泡音霎時間響徹轎廂。

“啪！”音樂中清脆的巴掌聲喚醒呆滞的兩個人，秦書低頭退出軟件，關掉手機。

“我不是有意的。”她輕咳一聲，垂下眼，不由自主瞄向左骁腰側。

左骁狠狠合攏西裝，唇齒碾出兩個字：“色胚。”

“……”

電梯在12樓停下，秦書跟着左骁走出來。

“你跟着我幹什麼？”左骁眼神玩味，“我警告你，我是正經藝人。”

“我也是正經老闆。”

秦書擡手，“喏。”

“什麼東西？”左骁狐疑地看向她手中提着的方盒。

“生日蛋糕，”秦書往前遞，盒子抵在他胸口，“直播為了好看訂的翻糖蛋糕，知道你不愛吃，給你買了别的。”

左骁沒接，解鎖密碼鎖開門，見秦書不動，看她一眼，又飄忽移開，“不是要給我過生日，進屋吧。”

猶豫一秒，秦書邁過門檻，“那就打擾了。”

直播結束後，工作人員帶走了直播設備和裝飾品，房子又恢複成原先那般寂寥空曠的模樣。

來到餐廳，桌子還是吃火鍋那個折疊桌，路雲傾當搬家禮物送給左骁了，上面放着個空碗，淺淺一層清水沉在碗底。

秦書問：“面好吃嗎？”

左骁解開蛋糕盒上的絲帶，“挺好吃的，多虧這碗面，不然我今天要餓死了。”

秦書失笑。

粉絲們票選的晚餐是左骁親自下廚，她親身體驗過，自然能想象到他一驚一乍的樣子，還有色香味棄權的飯菜。

拆開蛋糕盒，露出巴掌大的蛋糕，一顆非常标準的草莓放在正中央。

秦書取出蠟燭，用竈台火點燃，護着火苗回來，插進蛋糕，“還許願嗎？”

“不許了。”左骁吹滅蠟燭。

直播時許過，他怕許太多實現不了。

吃了蛋糕，秦書沒有繼續留下的理由，起身，眩暈感忽然襲來，眼前一黑，身體控制不住往前傾。

左骁立刻注意到她的異樣，一個箭步沖過去，将她攬在懷裡，“怎麼了？頭暈嗎？”

秦書按了按太陽穴，“昨天和雲傾聊到太晚，睡眠不夠。”

不适感散去，秦書後知後覺臉頰倚在一處柔軟的地方，撩起眼簾，竟看見左骁微微隆起的胸肌，還有若隐若現的一點粉色。

她真不是故意的，他自己耍帥不好好系扣子，被她看見也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秦書的目光過于灼熱，剛感覺枕着的地方變得硬邦邦，下一秒，就被箍着手臂原地立正。

左骁扯了下領口，“亂看什麼。”

不等秦書解釋，他握住她手腕走到門口，空碗往她懷裡一塞，不管她能不能接住，直接松手，開口攆人：“趕緊回去睡覺。”

秦書抱着面碗，沖餐廳擡擡下巴，“沒拿包。”

左骁來回給她取包，沒好氣道：“以後少喝點，渾身酒味。”

秦書出門，搶在左骁關門前，小聲表揚：“練得挺好，保持住。”

“砰！”

風撲面而來，吹亂鬓角的碎發，秦書的心跳聲同樣亂了節奏。

一門之隔，左骁蹲下來，背靠着門，西裝扔在腳邊，他揪起襯衫湊近鼻子，深深埋進去。

淺淺的紅酒味道。

很甜。

-

進入三月，左骁生日的熱度過去，熱搜又變得中規中矩。

秦書養成了吃早餐時順便看熱搜的習慣，撕下可頌一角填進口中，小手指慢慢滑動榜單。

在看到某個詞條時，平靜的眼眸有了一絲波瀾。

#柯誠瑞小薄荷#

機會來了。

秦書在備忘錄找出小薄荷的聯系方式，發短信約她見面。

過了一會兒，小薄荷回了個“好”。

下午三點，秦書來到約定的咖啡廳，點了一杯澳白，挑窗口位置坐下。

小薄荷遲到了十分鐘，她沒見過秦書，卻在看見秦書的第一眼就确定是她。

“秦小姐？”

秦書擡眼，沒有過多打量，“請坐，喝點什麼？”

“白水就行，謝謝。”

小薄荷打發走服務生，開門見山道：“秦小姐，如果你想逼我離開柯少，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鄭小姐，你誤會了，”秦書一句話讓她變了臉色，“柯誠瑞和誰在一起我不在乎，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鄭荷低頭：“我聽不明白。”

秦書調查過鄭荷，也是被柯誠瑞逼迫的可憐人，“我不想傷害你，事情結束後我會送你和家人出國，這是你逃離他掌控的最好機會。”

鄭荷握緊水杯，似乎想到什麼，鼓足勇氣問：“你要我做什麼？”

“下周二柯誠瑞在港台辦生日派對，我會安排記者和狗仔，你要做的就是給他們開門。”

“就這麼簡單？”

秦書給她一張電話号碼，“屆時會有人聯系你，小心柯大。”

“他大哥向來瞧不起我們這些女人，”鄭荷背下号碼後扔掉紙條，“秦小姐，你不是要和柯二結婚嗎，為什麼要整他？”

秦書雲淡風輕道：“他占了别人的位置，自然要讓出來，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