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迪克撲到塔沿去看，提姆慢吞吞走到邊緣一起探出頭，自由落體消失在迪克視線死角的三人很快再次出現。

男孩女孩被那個白發小孩一手一個拉着出現，三人滑翔着飛向化工廠内，小孩頭上不斷爆發出短暫急促的光暈，遠遠夾雜着攪局者款式多樣的罵聲。

第一次被強制起飛的光之子：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迪克滿是心緒地目送他們遠去，最後的理智險險拉住他就要展翅的腳步。

大藍鳥回頭按住羅賓，把他上上下下好好檢查了一番，确認男孩确實沒有什麼重傷才送開了他，往提姆手心塞了一把東西，快速叮囑道，“羅賓，不要逞強了。你現在的情況不再适合出動，便士一會讓蝙蝠飛機來附近接你，打開耳麥等他指示。”

“蝙蝠俠的信号斷了我們聯系不上他，但神谕說他的定位在向這靠近，所以不要擔心這裡。”大藍鳥瞄準傑森離開的方向射出鈎索槍，躍出塔台前喊道，“快點回蝙蝠洞去。”

大藍鳥幾個後空翻靈巧地飛走了。

身上還是乏力的提姆打開耳麥，和焦急的神谕報備了情況，蝙蝠洞已經解析好了解毒藥劑的成分，播撒解藥的飛機将和接提姆走的飛機一起出發，街上的大型動亂很快會平息下來。

确實沒什麼他能幹的了。

提姆做好一切能做的工作，順着牆壁松下力氣滑坐到了地上。

第三任羅賓看了半晌天空，緩緩張開手掌，裡頭躺着三顆眼熟的薄荷糖。

…

化工廠内

光之子帶着人沖進小醜幫裡頭，傑森率先松開手自半空跳下去踢倒裡頭的小頭目，周圍的罪犯們一下子躁動起來，幾個大漢率先怒吼着沖上來。

但傑森比他們更暴躁，比先前更狠厲的拳頭配合掃腿，幾個呼吸間就放倒一片人，攪局者慢一步和光之子一起降落在他掃空的這片空間。

“嘿老兄，告訴我你不是有意的。”攪局者掏出吃進嘴裡的金發，狠狠呸了一口，“我不喜歡這樣。”

女孩不打算在這幫人身上浪費時間，示意傑森帶好口罩後就砸下混着緻昏迷和催淚成分的煙霧彈。

一片咳嗽和砰然倒地聲中，男孩女孩默契配合着放倒了剩下幾個在捂住口鼻和抹眼淚之間騰不出第三隻手的漏網之魚。

叭叭叭叭！

傑森！你不能把我當竹蜻蜓用！！

光之子在滿地昏頭大漢中開始錘他的小腿。

「給黃金男孩一點時間，他有一百種方式把你留下。」大紅鳥撇撇嘴，有些微妙地移開眼睛。

叭！！

呔，崽種

Look in my eyes

光之子仰着睿智的發光豆豆眼盯着傑森，大紅鳥顧左盼右就是不低頭，隻是一味說着下一步行動路線。

「這裡隻是個搞後勤的地方，小醜和亞瑟布朗不在這裡，我們該去……」

小孩隻有男孩下巴的視野突然拉高，傑森帶着心虛的臉出現在眼前。光之子被史蒂芬妮抱了起來，和女孩的藍眼睛一起凝視着傑森。

“傑鳥，Look in my eyes！”

叭！

請直視我的雙眼！

史蒂芬妮盯着在頻道裡裝死的男孩，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尬聊，突然恍然大悟：“難道你認為我會對夜翼一見鐘情？”

“我得說他的身材的确很好，但……”金發女孩露出對傑森的想法一言難盡的神色，“我想我不至于對你的兄弟下手。”

「不，他的迪克腦袋隻對紅發姑娘有意思」傑森下意識反駁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又猛然啞了聲，别過頭去躲避兩人的目光逼視。

自知理虧的大紅鳥的靈魂縮成一團，但又時不時擡擡翅膀，從翅膀底下偷偷看看他們，似乎在确認他們還在不在。

也許言語會粉飾真心，甚至把對話者朝相反的方向推搡，但靈魂所傳達的感情總是真切的。

就像傑森現在被厚厚掩飾起來的不安與懊惱。

光之子突然明白了大紅鳥所擔心的，它像第一次來到哥譚與傑森相遇時那樣單膝跪下，單手撫胸，朝沉默的黑發男孩鄭重地遞上一根大白蠟燭。

托起的白蠟燭火光潋滟，溫暖且堅定燃燒着，每一次光芒閃爍中都讓光之子與朋友間的靈魂聯結更清晰一些。

大紅鳥能感受到自己與光之子被牢牢聯結着。

黑發男孩低下頭，舉起蠟燭的白發小孩仰頭看向他，表情被遮蓋在面具之下，但不妨礙它通過腦袋發出的光暈傳達自己的心意。

叭叭！

傑森，我們會永遠在這裡，在你身邊。

「不…我沒有...」被戳破别扭之處的大紅鳥反駁了兩句就消音了。

史蒂芬妮看看突然單膝下跪的光之子，又看看因為心意被點破、耳朵漸燒的傑森，雙眼一下子飛滿了笑意。

“噢———親愛的傑鳥。”金發女孩裝模作樣地拉長語調，長腿一掃把擋路的大漢掃開，幾步上前走到傑森面前将紫色披風向後一掃，學着光之子的模樣單膝跪下。

攪局者趁着大紅鳥exe燒炸了尚未響應，火速牽起他的手朝他wink了一下，“請放心，我不會為了别的鳥兒鮮亮的羽毛而讓你傷心的。”

叭叭叭！

我也是我也是！你是最美的知更鳥！

光之子叭叭叫着補充，催促着傑森趕快收下它的蠟燭。

「你們……」

疑似CPU燒崩潰了的黑發男孩突然抓狂般狠抓了一把頭發，一手奪過光之子的蠟燭，一手把史蒂芬妮從地上拉起來，揪起小孩的鬥篷就朝一個方向跑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真的該走了，那兩個孩子還在小醜手上！」大紅鳥急急說着，帶着兩個打直球的夥伴朝亞瑟布朗在的位置跑去，「以及，史蒂芬妮你！」

“在成年前不能那麼說。”攪局者搶答道，女孩看見了前方人群裡頭金發男人的背影，随口回應，“放心傑鳥，那是我這學年的話劇表演台詞，而我沒興趣當全職話劇演員。”

史蒂芬妮和傑森觀察着人群分布，兩人對視一眼，光之子朝人群邊沿側翼滑翔而過。

史蒂芬妮抓住時機掏出小炸彈，朝人群上空扔出，巨大的爆炸聲引得所有人下意識擡頭望去，一齊被刺眼的光亮剝奪了視覺。

而亞瑟布朗在周圍人擡頭的一瞬便經驗老道地捂住眼睛警備起來，掏出手槍朝四周不分敵我地無情掃射一通，哀嚎聲一下子響徹這片區域。

“無效的舉動！”攪局者躲過子彈，一腿踹向自己的父親，金發男人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發出一聲怒吼，爬起來撲向了攪局者，又被緊随其後的傑森一拳直搗鼻梁，倒在地上。

健壯的亞瑟布朗顯然不會被兩次倒下擊敗，他很快躲過兩人的攻擊重新翻身起來，試圖掏出通訊器通知小醜，但被傑森一腳中了手腕。

通訊器落地的咔哒聲裡，史蒂芬妮的三節棍狠狠勒住了亞瑟布朗的脖子，男人的眼睛在看到三節棍時放大一瞬，很快因為被傑森鉗制着無法掙紮，在史蒂芬妮狠厲地鎖喉中缺氧昏迷。

男人身體軟了下來，金發女孩控着三節棍的手猶豫一瞬，又要繼續收緊的時候，被傑森一把扯開了。

“走，去找小醜。”

男孩朝坐在地上緊緊握着三節棍的史蒂芬妮伸出手。

因纏鬥而喘着氣的女孩狠狠一抿嘴，抹了把臉緊緊握住傑森的手借力起來，狠狠踹了亞瑟布朗一腳。

史蒂芬妮最後深深俯視了一眼這個抛妻棄子、以犯罪鬼混為樂的三流罪犯，轉身跟上了側身等待她的男孩的步伐。

“走，去幹小醜！”突然放下心間大石的女孩氣勢高昂。

大紅鳥沒搭話，隻是慢悠悠轉了轉手上的木倉，裡面的子彈隻用了一顆。

綽綽有餘

...

不願打草驚蛇的蝙蝠俠在化工廠的通風管道中潛行。

不要問為什麼通風管道能塞下一個兩百磅起步的大漢，這是哥譚特色。

通俗點講，塞不下蝙蝠俠的通風管道也好意思建在哥譚？

靠近出口時，孩童的尖叫、小醜的怒吼、不确定物種的叭叭聲和女孩高昂的喊聲突然一齊擠進蝙蝠俠耳中。

失去信号的耳麥刺啦刺啦發出一陣綿長的噪音，神谕的聲音若隐若現。

無數道聲音鈎織出的混亂裡，長子焦急地高聲喊道，“不！羅賓！别這樣！”

羅賓？他不是已經讓提姆盡早回蝙蝠洞了嗎？

蝙蝠俠自化工廠的通風管道裡探出腦袋

一枚子彈擦着他的蝙蝠小尖角呼嘯而過

但蝙蝠俠沒有縮回腦袋，他看清了那個手拿木倉抵着小醜腦袋的身影。

冒着濃煙的化工池懸索平台之上，黑發男孩若有所覺地擡頭看向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