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頭頂廢棄已久看不出用途的鋼架組織搖搖欲墜，在羅賓看過去的時候，背後像被什麼東西推了一把一樣猛然朝女孩砸下。

羅賓毫不猶豫沖了過去，一把抱起女孩朝矮牆腳下處滾去，長棍就地一撐，兩個人摔在轟然砸下濺起巨大煙塵的鋼架之下，鋼架斷裂處滾滾綠煙倒下———稻草人在西區設置了兩批投放點。

監控裡頭黑灰和綠煙混雜在一起，芭芭拉竟一時沒辦法确定羅賓的情況。

“夜翼已接入頻道。”一道男聲這時接入頻道，還沒來得及彙報位置就被芭芭拉打斷，“感謝上帝你終于來了！去這個位置，夜翼，羅賓被困在那裡了。”

“好，”布魯德海文的英雄夜翼，也是蝙蝠俠第一任羅賓，布魯斯韋恩的大養子迪克格雷森調出神谕發來的位置信息，“我離那不遠，神谕，我馬上去。”

這時屬于羅賓的頻道裡突然傳來一陣爆破聲，夜翼和神谕心中一跳，就聽到羅賓那邊響起一道活力十足的女聲。

“嘿羅賓，幾小時不見，你怎麼這麼拉了！”

監控裡頭爆起幾處沖天水柱，有人破壞了街道旁的消防拴。

恐懼毒氣的部分成分是水溶性的，這是個破壞公共設施但有效的措施，蝙蝠飛機噴灑的舒緩劑裡也摻着大量的水分。

管他呢，反正韋恩集團會負責所有災後重建。

水花灑下，擋人視野的煙塵和綠氣齊齊被澆了下去，露出正把小女孩從羅賓披風裡接出來的金發紫衣女孩，還有她身前依靠着矮牆不斷咳嗽大口喘氣的羅賓。

他的身前用手牢牢立着那根武器長棍，此時随着女孩被抱離開，長棍跟着手臂無力地頹然倒下。

看樣子羅賓在鋼架倒下來時，利用矮牆和長棍隔出了一個求生三角區，又在來人把鋼架爆破開前，正确使用了防爆破風。

小女孩安然無恙，迅速被紫衣女孩摸出糖塊哄着情緒，聽話地躲進旁邊小屋裡不出來了。

但被一個身穿黑鬥篷的男孩從矮牆前搭着肩膀撐起來的羅賓，看起來并不太好。

男孩的黑發上鋪滿了灰塵，喘息間雙眸緊閉，看起來在努力壓制着什麼，他手上緊握着長棍，但從需要被人撐着站立來看，恐怕他現在實際上連起身的力氣都缺乏。

“攪局者，藥。”一襲黑衣的男孩朝安置好小朋友的紫衣女孩短促吐了個單詞，被叫做攪局者的女孩跑過來，遞過一支模樣熟悉的藥劑瓶，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矮小的穿白色鬥篷的白發小孩。

是那個從西區邊緣一路殺過來的三人組，看樣子他們從路上不知哪隊和稻草人有合作的勢力那裡拿到了藥。

略微放下心的芭芭拉眨眨眼睛，把監控同步給夜翼。

她盯着監控，一心多用地同時調用着蝙蝠飛機朝那邊趕去。

夜翼在聽到耳麥裡黑衣男孩的聲音就是一愣，單手壓着摩托極限加速朝提姆趕去，騰出手調出了拍攝着男孩小半張側臉的監控，畫面裡露出一角黑色的多米諾眼罩還有男孩熟悉的側臉輪廓。

“接着，松鴉。”史蒂芬妮抛過去藥劑，被男孩穩穩接下。

「下次别扔，你不知道我現在操控身體多費力」大紅鳥費力讓傑森一手拿着藥劑，一手粗暴地捏開提姆緊咬的牙關，把藥劑盡數灌進去。

叭叭叭！

光之子舉着白蠟燭圍過來，一手摘下了面上的口罩要給羅賓帶上。

「自己帶好。」大紅鳥駁回了它的申請，防毒口罩這種東西又不是越多越好的，況且羅賓中毒的原因不在這裡，「他沒有專門接受過放毒訓練，多帶幾層口罩也沒用。」

一路無事的史蒂芬妮撓撓頭，“但我也沒有訓練過。”

「那就得問問Lightson了，畢竟恐懼毒氣實際上通過生理作用于心理。」将蝙蝠俠交給他的哥譚義警手冊牢記于心的大紅鳥順暢地推理出結論。

攪局者欣喜地揉了揉光之子的頭發，小孩不好意思地碾碾腳尖。

搜來的藥劑一滴不剩地灌進提姆嘴裡，大紅鳥仔細觀察着提姆的情況，注意到男孩緊緊皺起的眉心和抿得發白的嘴唇松弛下來。

看來藥劑和光之子的蠟燭都順利起了作用，但從毒氣最濃處起步，吸了一路恐懼毒氣的男孩還沒有恢複行動能力。

他們不能把在哥譚集仇無數的羅賓放置在這裡，而現在蝙蝠洞騰不出手接人。

不知道夜翼已經從布魯德海文趕來的大紅鳥沉吟。

「我帶着他，看看能不能一起走」，他下了決定，「路上遇到蝙蝠們就丢給他們，帶不走就丢在這裡自生自滅。」

光之子沒有意見，朋友的朋友就是它的朋友，帶着一起飛沒有問題。

史蒂芬妮笑嘻嘻看着傑森放狠話。

愛咋咋吧，傑森冷淡地看着嘴唇嚅動，不知道在呢喃些什麼的提姆。

愚蠢的小鳥，明明沒受到足夠的訓練，就要逞強救人。

“Stupid.”

羅賓的頻道裡傳來那個被換作松鴉的男孩冷漠的聲音，接着羅賓的耳麥就被他随手關掉了。

攪局者湊過來，在大紅鳥指揮下，像是知道定位器監控器在哪一樣，開始一個個精确捏碎羅賓身上的各種定位器。

監控裡頭喪失行動力的羅賓就這麼被黑鬥篷男孩打包打包背在身上，腦袋無力地靠在了傑森的背上。那個白發小孩牽過攪局者和松鴉，在夜翼抵達前，先一步輕盈地起飛，筆直地朝西區某一點趕去。

“噢，神谕，我希望羅賓身上還有定位器。”夜翼停下腳步，監控裡已經失去了四個人的身影，而他的耳朵裡不斷循環着那一句“Jay”，太多的熟悉之處湧上心頭。

胸前畫着藍鳥V字圖案，身材健美的男人甩甩腦袋，強制把所有恍惚和猜測排出他的藍鳥腦袋，問神谕要提姆的實時定位。

“當然，已經同步到你的手機上了，那個男孩漏掉了一處皮下注射。”

“謝了神谕。”夜翼追着定位趕去。

确認羅賓暫時安然無事的芭芭拉松了一口氣，開始翻閱蝙蝠洞發來的關于三人組前一晚上如何逃脫蝙蝠俠追蹤的資料，對着拍攝到的曝光照片挑了挑眉稍，把監控清晰百倍的視頻導進了資料庫。

這時，手機上接收到了蝙蝠洞最新的加急信息。

紅發少女把信息同步到電腦上。

不是文件，不是定位，是一條便士一發來的蝙蝠電腦截圖。

“音源确認：傑森陶德。

綜合匹配度：95%”

芭芭拉眨眨眼睛，慢慢靠在椅背上，雙手安靜地捂住了嘴巴。

老天啊

那是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