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莫時言反應過來了,老管家連忙吩咐丫鬟下人去擡之前便叫人準備好的喜錢,又拿出一個紅封遞給報喜的衙役。
老管家滿面喜色說道:“勞煩幾位跑這一趟了。”
莫時言有些無奈地看了眼旁邊拿了個小笸籮裝滿了銅闆正在撒銅闆的墨染,勸了勸,“隻是縣試而已,何至于如此張揚……”
老管家将莫時言推回去,說道:“這是夫人交代好的,少爺你且去忙吧,别站在這裡,小心被人擠到。”
莫時言無奈,隻能先去安平公主院裡了,門口老管家又點了鞭炮,圍了一群人在門口撿喜錢。
到了安平公主院裡,就見安平公主正在廊下慢慢走着,寒露抱着厚厚地襁褓跟在她身後。
這胎生的快,沒遭多少罪,月子坐滿四十天,太醫便說可以略微走動一下了,不過還是需要注意不能着涼。
莫時言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安平公主,說道:“娘,怎麼也不叫人跟着?”
安平公主原先紅潤的臉色到了現在還是有些蒼白,莫時言看着便是心疼。
安平公主拍了拍他的手,說道:“不必憂心,隻是在廊下略走兩步,今日朝朝縣試大喜,娘心裡高興。”
莫時言又想到了門口的一群下人,無奈道:“不過隻是縣試,門口那些是否太過張揚?”
安平公主笑得眉眼彎彎,一雙梨渦露出,“無礙,縣試娘與你爹皆不能陪在你左右,自然是要給你撐撐場面的。”
沒辦法,莫時言自己是不能左右安平公主的想法的,便隻能聽他娘的。
莫時言下午在安平公主院裡待了一下午,又陪着安平公主用過晚膳才回自己院裡。
暮暮已經長開了,越發可愛,平日裡不哭不鬧,隻睜眼沖着人笑,見了她的人都是越看越喜歡。
隔日早朝,果然有禦史參定國公府鋪張過度,莫北老神在在,并不說話,倒是一旁的楚安冷笑了一聲,說道:“誰不知道胡禦史家中兒子四五個,各個不成器,平日裡除了胡作非為便是逛青樓楚館。怎的?胡禦史這是嫉妒了?”
胡禦史氣得臉頰漲紅,胡禦史平日裡作風清正,為官清廉,素來看不慣有官員鋪張浪費,昨日下午莫北回府便知今日要被參。
不過莫北并未覺得安平公主做得有何不對,甚至覺得安平公主給的少了。
莫北一早便有了心理準備,也不反駁,反正他兒子有出息,願意參便參吧。
楚安昨日得了消息便一直挺開心的,畢竟莫時言也算是他看着長起來的弟弟,這時候胡禦史跳出來觸黴頭,可不得被嘲嗎。
其實胡禦史也是被人當槍使了,今日一早他聽到禦史台同僚在說昨日下午國公府如何揮金如土,如何撒錢,語氣中全是羨豔,胡禦史便覺定國公是在帶起不良之風,實則那同僚早被人買通了,故意做戲給他看罷了。
龍椅上的當今輕咳了兩聲,楚安霎時老實了些,閉嘴不再言語。
胡禦史心直口快,大概是被人利用,當今已然猜到,楚安為定國公出頭,定國公本人未表意,當今隻能打個圓場,“罷了,想必定國公是因長子有此成績才有此舉,做父親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而已,愛卿不必深究。”
胡禦史隻能應聲。
又有朝臣報了些無關痛癢的事以後,便散朝了。
下了朝,莫北幾人照例走在最後,幾人都是當今心腹,其餘人皆是見怪不怪了。
幾人同莫北賀喜,莫北原先面無表情的臉亦是浮上笑容。
幾人邊走邊聊,走得慢了些,池沉從後方追上前,攔住莫北,“定國公且留步。”
其餘幾人心中有數,便都散了,留莫北和池沉在後方,莫北拱了拱手,“池公公,可是聖上有吩咐?”
池沉略帶惶恐地行了個禮,說道:“國公爺可是折煞奴才了。”
池沉不等莫北再開口,接着說道:“國公爺,聖上派奴才來帶句話,聖上說,國公爺不必放在心上,讓世子爺安心備考便是。”
莫北點點頭,又對着大殿躬身行禮:“謝聖上體恤。”
又說了兩句,莫北便去了軍營,軍營雖無什麼事,但莫北一直是親自盯着士兵訓練的或是跟着士兵一同訓練。
莫北一走,宮裡的賞賜便到了定國公府,上至聖上太後皇後下至最小的二公主,都給莫時言準備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