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今日暮暮滿月又有人在一旁說了些不知所雲的話,莫時言猜測道。
别看莫北是個大老粗,卻比那些隻重利益的世家官員更重感情,莫時言不用去查都能想到那些人說了些什麼。
無奈之下,莫時言伸手抱了抱莫北,“爹,隻是縣試而已,不用管他們說了什麼,朝朝心裡有數。”
說完,莫時言改拉着莫北往暖閣去,“好了,爹,莫伯不是說許老還未走嗎,夜深了,等下路不好走。”
莫北聞言隻能順着莫時言往暖閣走。
莫時言到了暖閣,便見許歸山、許驚秋、楚安同雲氏叔侄都在暖閣裡聊天喝茶。
幾人見莫時言回來了,便停下了交談,楚安隻比莫時言大十幾歲,平日裡亦是把莫時言當做親弟弟一般寵着的,此時楚安快步上前,将莫時言拉進來,詢問:“縣試考的怎麼樣?累不累?貢院裡冷不冷?”
莫時言一一作答:“考的尚可,不累,有些冷但也還好,霜降給我帶了毯子。”
楚安松了口氣,正要再問,許歸山朝着莫時言招了招手,莫時言便朝着許歸山走過去。
許驚秋問了縣試考題,又問了莫時言如何作答,莫時言說完後,許歸山、許驚秋,還有一旁的雲氏叔侄都點了點頭。
待許驚秋問完,許歸山才開口問道:“朝朝,你感覺這次參與縣試的人都如何?”
莫時言沉思了片刻,才答道:“看得出多是家境殷實的,不過也有些家境應是差些的,如今各地寒門似乎對科舉還抱有懷疑。”
許歸山撚了撚胡須,點點頭,“這卻是個問題,既如此,那這個問題,便等朝朝去解決吧。”
莫時言并未推辭,點頭應了,楚安心下好奇在一旁詢問,莫時言隻搖頭,并未告訴他。
又鬧了一會兒,夜徹底深了,楚安要告辭歸家,幾人在暖閣等這麼久,原本就是等莫時言回來,現下确認人沒問題,便也要告辭。
莫北勸說夜深,讓幾人今晚宿在國公府,幾人都推辭了。
送走衆人後,莫北帶着莫時言回了暖閣,吩咐丫鬟去廚房取些吃食,莫時言一下午都在趕路,自然還未用膳。
知道莫時言今日要趕回來,莫北原是讓莫時言明日再回來,莫時言卻不願意,于是一早莫北便讓廚房随時備着吃食。
莫北陪着莫時言在暖閣用過晚膳,莫時言想去安平公主院裡看看,莫北隻說讓他早些回去休息,不然他娘該擔心了。
莫時言隻好任由莫北将他送回自己院裡。
縣試要等十日才放榜,也就是二月二十五,這期間莫時言卻沒什麼空休息,無他,書閣開業要滿一個月了。
第一個月最為重要,他要同許歸山一起,在十日内把文章挑選出來,再安排人刊印。
還好,許歸山的子嗣雖于做官一道并不精通,卻極擅文學,幫了不少忙。
總之,最後是順順利利忙完了書閣的事宜,莫時言終于是輕松了一些。
二月二十四,墨染去了縣城等着明日放榜,因着此行就他一人,便輕裝簡行自己騎馬去的。
二月二十五,莫時言将最後定下的十篇詩文收好,和墨甯親自去了印刷廠。
墨染正在榜前等着衙役來張榜。
這日下午,莫時言才算是徹底忙完了,剩下的便是等下個月了。
下午莫時言回到府上,便見府中下人都是一臉喜色,莫時言疑惑地回過頭問墨甯:“今日府上有喜?”
墨甯亦是疑惑,“少爺,小的不知。”
下人見莫時言回來了,連忙迎上前賀喜,“恭喜少爺。”
莫時言更加疑惑,“什麼喜?總不能是因為少爺今天終于忙完了吧?”
從院裡走出來的老管家笑出了聲,拉過莫時言,“少爺真是忙忘了,今日縣試放榜,墨染才回來呢。”
莫時言點點頭,“想來是中了?”
老管家點頭,并不說是第幾,隻說報喜的人估計今日便能到,莫時言便也不問了。
莫時言回到院裡歇了片刻,便想去安平公主院裡瞧瞧,自他縣試考完便一直忙到今日,許久未見暮暮了。
還未等莫時言踏出院子,便聽到府門口一陣唢呐聲。
莫時言便往府門走去,此時管家正在接待衙役,衙役問過是莫府莫時言家中以後,便說道:“賀莫公子喜,高中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