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時言出去時已經有幾人在外等候了,幾人并未交談,裡間還未結束,自然是不開口打擾人為好。
又等了約莫一盞茶功夫,人齊了,衙役開了小門将十人一起放了出去。
天冷了,車夫和霜降都在客棧等着,墨染留了馬車自己在院外一直等着,車上放着一個小炭盆,還有毛毯,墨染也正值年輕力壯,便覺得還好。
莫時言一出院門便看到刻着“莫”字的馬車還在晨間來時那裡,莫時言便知道應是墨染在等着。
莫時言快步上前,将食盒放在車轅之上,墨染聽到動靜探出頭來看,見莫時言回來了,墨染趕忙起身相迎,“少爺,您出來了。”
莫時言點點頭問道:“怎麼不回客棧等?外面還冷。”
墨染一邊将食盒拿起放入馬車裡,又借力把莫時言拉上車,一邊回道:“霜降姑姑和老陳在客棧裡呢,馬車裡有炭盆有一床羊絨毯子,并不冷。”
待莫時言坐好,墨染又拿出一早準備好的水囊遞給莫時言,莫時言接過喝了一口,還是熱的,水囊是早準備好的,因着不确定莫時言多久出來,墨染便勞煩路邊的小攤每隔半個時辰重新灌一壺。
墨染又從馬車的暗格裡拿出霜降早先準備好的糕點,說道:“少爺先墊墊,霜降姑姑說等回去了她親自下廚。”
說完,墨染出去趕車,莫時言隻用了一塊便不用了,覺得自己今日糕點用得有些多了。
墨染慢慢趕着車回客棧,莫時言坐了一天覺得有些車,随着馬車晃動便睡着了。
馬車一停,莫時言便察覺到了,莫時言本也沒有睡沉,待車停穩,墨染先跳下馬車挑開車簾,莫時言這才下馬車,墨染将馬車趕去客棧後院停放。
莫時言自己先進了客棧,便見霜降在大堂内坐着等,霜降見莫時言回來了,連忙迎上前,“少爺,考的如何?”
墨染畢竟是小厮,有些話不好問,霜降是一直跟着安平公主的侍女,以前也照顧過莫時言,自然是有什麼問什麼。
莫時言點點頭,回道:“應當能過。”
霜降一聽便喜笑顔開,拉着莫時言坐到自己先前坐的炭盆旁邊,“少爺在這等等,奴婢這就去做飯。”
說罷,霜降便去尋了客棧掌櫃的借用廚房。
墨染停了車把馬牽到馬廄才回去。
莫時言見墨染回來了,便招呼墨染過來坐,雖說在國公府時下人不能與主子同桌,如今在外面莫時言也不講究這麼多。
霜降很快便端了四菜一湯上來,莫時言讓兩人一起,兩人皆是擺手拒絕,霜降早前在客棧用過了,墨染先前也在路邊用過了。
莫時言便讓墨染先回去休息,自己快速解決起了飯菜。
許是餓極了,莫時言将飯菜用得幹幹淨淨,霜降見莫時言用完了便催促莫時言快回去休息,霜降去做飯時便讓店家燒了水,這會兒莫時言用完飯恰好。
霜降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完送去廚房,莫時言回房等着小二将水送上來。
果不其然,莫時言回房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小二便把熱水送了上來。
莫時言洗過澡,換了裡衣便覺有些困頓,便也不叫小二了,直接去隔壁房叫來墨染,讓墨染将水提去倒了。
莫時言倒在床上便沉沉睡了過去,到了戌時,霜降才來扣門,“少爺,少爺。”
莫時言好夢正酣,聽到霜降聲音便清醒了些,莫時言應了聲:“醒了。”
霜降聽到莫時言應了聲,心中才算是松了口氣,“少爺,已經戌時了,可要用膳?”
莫時言睡醒後正感覺有些餓了,便應了聲讓霜降去準備。
莫時言起身穿了衣服,來到窗前稍坐了會兒,覺得精神好些了,莫時言才發覺窗外已然一片昏暗,怪不得霜降要來喊,原來天都黑了。
過了約莫兩刻鐘的樣子,霜降把晚膳送到了莫時言屋内,等莫時言用完再将碗筷收走。
莫時言随意溫了溫書,見夜色徹底暗了下去,便放下書休息了。
第二日依舊是五更天,墨染、霜降同老陳一齊将莫時言送至場外。
第二場為初複,流程如昨日一般,不過今日考題主要是《孝經》,再是默寫《聖谕廣訓》。
第二場比第一場簡單些,莫時言作答得很快,照舊等墨迹全幹後莫時言才将答卷交上去,不過這時也不過過了兩個時辰。
莫時言出了貢院,墨染還如昨日一般在外等着。
此後一連三日,莫時言都慢慢答着題,縣試多考四書五經,莫時言早就爛熟于心了,卻還是求穩。
最後一場正和暮暮的滿月撞上,莫時言臨行前将滿月禮給了墨甯,吩咐他今日将滿月禮給暮暮。
莫時言邊想着暮暮的滿月禮,邊作答。
最後一場難度大些,考的是時文,作答時間也隻有兩個時辰,還好隻要求半篇,不若如此,過關之人怕是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