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落苦笑,神情有些落寞,“我自知與将軍有緣無分,早已不敢肖想,這茶也是為了向将軍緻歉。”
桑決這才接了茶,“安分守己便好,不然本将軍也留你不得。”
上官落微微垂頭,“是。”
“怎麼還不走?”桑決飲了兩口茶,見上官落仍杵在那裡。
眼前漸起朦胧,桑決看到上官落臉上意味不明的笑意,心道不好!
熱意如烈火燎原般從心底竄起,領口忽如枷鎖般束縛得他喘不過氣來,桑決不适地扯了扯領子,赤紅着雙目,身形不穩地站起,一把拎起了上官落的衣領,“你竟然下藥。”
上官落沒躲開,擡手撫上桑決的臉,“将軍說什麼呢,我怎會做如此不堪的事呢?”
桑決撇開頭,想将人推開,卻隻覺得力道不足,那人還是纏了上來。
心中泛起一陣惡心,可熱意一味上翻,讓他又急于尋一抹清涼,再将那清涼狠狠攥入懷中,再箍碎在身體裡,死死交融。
尚有一絲神志在,桑決知道,眼前人絕不是好的對象,他若動作了,便是中了圈套。
上官落一步一步把人逼到門口,可桑将軍恐怕再無力将門推開,畢竟他為了實現目的,那藥的劑量可是加得滿滿的。
他本非龍陽之輩,若非把人藥到如此無力地步,即使面覆輕紗也無力抵抗,他也無法下手。
上官落低頭,輕笑,“将軍,近在咫尺的魚水之歡你難道不願嗎?”
雙眸已布滿紅血絲,桑決粗粗喘着,手腳上一絲力氣也無。
眼睜睜看着那手在解他的衣服,桑決拼着最後的理智狠狠在舌上一咬,鮮血自唇邊溢出,他回神片刻,心裡忽然一陣澄明。
原本他說不喜女子,不僅是鹿鳴宴上找的借口,也是為了與裴逸安更接近一點,就算心意不為對方知曉又如何,或許慢慢也就淡了。
可此時桑決發現,他越是掙紮,眼前越會浮現對方的影子,桑決終于明白,并非所有人都可以,唯有那一人,是他一心所盼。
隻是眼前劫難,終究是無法掙脫吧。
桑決動了動唯二尚可活動的舌與牙,深深吸一口氣,準備狠狠往舌根咬去。
卻聽一聲驚呼,眼前的人竟然身子一歪,往旁邊倒去。
裴舒不知何時出現,他放下手中的木凳,清涼的手在桑決臉上拍了拍,“醒醒,桑決,你醒醒。”
桑決心内一喜,想回應卻發不出聲音,擡了擡眼皮,由着裴舒把自己扛了起來,往内室走去。
“桑決還是蠻沉的嘛,”裴舒兀自叨咕着,“明明我也在練習騎馬射箭,怎麼扛個将軍仍如此費力。”
“裴……逸安。”桑決深喘一口氣,終于費力發出了聲音。
熱氣落在裴舒頸側,讓他一激靈,腳上一個不穩,就要往前方撲去,桑決被這慣性裹着,竟與裴舒抱在了一處,滾了兩圈方停。
裴舒被壓住,剛要掙脫,隻感覺到一股奇妙的力道隔着衣服傳來。
“你……别……”
桑決耷着眼皮,不回應,隻是皮膚愈發地熱。
“将軍,我知道你很難受……你,你再忍一忍。”
裴舒本以為自己是美救英雄,卻不曾想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若桑決醒來後,死纏爛打要以身相許回報救命之恩或許他會考慮考慮。
但趁人之危的事,他不能做。
死掙着脫開一隻手,掏出了個小藥瓶,是顧老給他的萬能解毒丸,咬開瓶蓋,對着桑決嘴裡倒了幾粒。
雖然不多,但藥效絕對夠了。
身上的人咽下嘴裡的東西,怔怔看了看裴舒,目光躲閃開去,臉頰紅着,不知是因為“安神茶”的藥效還是其他。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
裴舒搖搖頭,用唯一能自由活動的手摸摸桑決的腦袋,“我也是男人,我懂。”
推不開,他也就不掙紮了,幹脆就這般姿勢,等着将軍藥效退去。
被壓着喘不過氣來,裴舒稍微挪了挪。
“嗯……”桑決悶哼一聲,“逸安能否……别動?”
“唔。”裴舒羞得轉過頭去,沒注意到深邃的眸子正注視着他,眼底染上一層意味不明的紅。
白皙修長的脖頸,正随着呼吸微微顫動,耳垂邊雪粒般的紅色小痣正熠熠閃光。
“你…呃……”
桑決低頭啃咬向那耳畔,引得裴舒一陣淩亂。
裴舒閉上眼。無妨,重要的東西還在,再等等,将軍的毒應該是快解好了吧。
忽然唇畔一熱,桑決帶着熱意,向這兩瓣微涼裹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