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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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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念頭和困惑轉瞬間流轉千萬遍,秦斯浩掀起眼皮沉沉地看着禁衛軍統領何塞:“何塞,拿下反賊秦斯然及其同黨劉品安。”

何塞扶着佩劍恍若未聞,禁衛軍如同一座座石雕,靜默地立在院外,太陽落了下去天空挂着薄粉色的紗帳,靜谧的春夜偶爾響起幾聲蟲鳴,十分悅耳,秦斯浩恍惚一瞬,側過頭看向秦斯然,沒有表情,也不曾動作,他忽然笑了一聲。

劉品安又行一禮道:“太子殿下,請。”

秦斯浩繃直背脊,正了正衣冠,在親衛惶恐的眼神裡一步一步往外走,儀态無可挑剔。回去皇宮的馬車舒适,手腕也被包紮好,就連劉品安請他上馬車時的神色都恭敬依舊,秦斯浩覺得自己早早就掉進了一個荒謬無比的夢境,連右手的痛感也是虛假的。

秦斯浩一路随着劉品安進了熟悉的承德殿,地磚上倒影着他模糊的身影,他看到高坐在殿内的秦驷,身邊還站着此前一直跟着他的禁衛軍統領,心底掠過的是秦斯然看他最後一眼時流出的憐憫,秦斯浩于是冷冷一笑。

秦驷微微佝偻着身子,秦斯浩跪着仰視他,瞧見秦驷眼裡是透頂的失望,輕飄飄地罵:“逆子。”

秦斯浩挺着胸膛問:“兒臣有錯嗎?”

秦驷震怒一手捏緊劉品安呈過來的信件,一疊一疊甩出去像散開的花:“朕不知道何時教導過你謀逆是對的。”

秦斯浩垂眼漫不經心地看散落的信件,拾起一張來,反倒問:“父皇為什麼會有兒臣和淮南王的信件?”

秦驷一聽淮南王三字登時怒不可遏:“淮南王……淮南王,你竟敢還與我提起淮南王,朕問你,為何謀反?”

秦斯浩心中升起一股絕望來,赤紅着眼睛:“為何謀反?父皇您不知道嗎?您想不明白嗎?朝中那些賤臣如何諷刺我的,不壽、病秧子,就算繼承大楚的國祚,也不知道能活幾年,父皇難道不知道禦史台那群狗東西的圍在那案台上怎麼商量的勸谏父皇換儲?”

秦驷喘着氣:“朕換了嗎?”劉品安看秦驷臉色紅白一瞬,瞧得心驚。

秦斯浩冷笑:“不預備換嗎?那秦斯然、秦斯亘賤婢的孩子,都能被您捧上來,秦斯然不足十六,便破例準她在外立府,秦斯亘才十二的年紀您居然叫他議政,這承德殿,您宣他比我還多,朝野上下都知道您對這對姐弟的恩寵,若是您在這儲君之位上您坐得住嗎?”

秦驷指着他喝道:“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朕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秦斯浩截聲道:“皇上何必隻怨臣不忠不孝,臣不信皇上,難道皇上信過臣嗎?”秦斯浩抖了抖手中的信紙接着道:“皇上若真當臣是兒子,會将臣做政敵嗎?臣遵循皇上的教導處理好每一件事,日複日,年複年,皇上從誇獎到防備,臣不知嗎?臣為此糾結痛苦時,皇上在做什麼呢?收縮臣的羽翼,頻頻責難于臣。”

秦驷攥緊扶手,秦斯浩卻不等秦驷反應,淡淡地道:“兒臣恨您。”

秦驷聞言不可置信,不禁問:“恨?”

秦斯浩道:“恨您健壯,恨您猜疑,恨這半生您把我逼得臣不臣,子不子。我預備謀反時,便明白所有一切九死一生,您技高一籌,早早得知還願意給我架起來這戲台子,瞧我演這獨角戲。”秦斯浩想了一路,直到看見這些信件,終于明白秦驷根本沒有離開過皇城,不然不可能在這樣的時間,封城的情況下安穩地坐在這承德殿,秦橫出兵是真的,捷報是假的,春獵捕獸是假的,守株待兔是真的,秦斯浩忽然想到秦斯然知道秦驷在這皇城中嗎?被騙過去的隻有我嗎?

秦驷好像一瞬間變得蒼老:“你說恨朕,竟然說恨。”

秦斯浩回過神,笑了笑又隐去,道:“您以為恨您的隻有我嗎?您那兩枚棋子就不恨您了嗎?您以為隻有我欺瞞您嗎?您以為當年秦斯然的母妃身死,被我母後下令不得安葬,屍身喂了野犬,連個衣冠冢都不準立,她隻恨母後,就不恨默不作聲的您了嗎?”

秦驷忽然起身,抽過何塞的佩劍,冰涼的劍身搭在秦斯浩頸邊,秦驷眼中有癫狂之意:“你就不怕朕現在就殺了你麼?”

秦斯浩跪着目光平視,隻看到秦驷的華麗紋理繁複的腰封,他竟覺得意興闌珊,稍擡眼問:“父皇知道那梅左是女扮男裝麼?”

秦驷表情一滞,目光閃爍,秦斯浩先是輕笑兩聲,繼而放曠大笑道:“原來您知道啊,聰明如秦斯然,也得順着您的意思留給您可發作拿捏的地方,您果然是臣心中最合格的帝王。”

秦驷恍惚一瞬,聽到身後劉品安急聲喊道:“皇上!”

秦驷低頭隻見秦斯浩眼裡灰白的失望,靜靜地躺在這空曠寂寥的承德殿中,冰冷的地磚漫過鮮血,他晃了晃身子,又被劉品安扶住,後方站這久久不動的何塞目光冷淡,安靜地看着。

何塞連夜傳了秦驷的旨意,稱太子謀反亦有悔恨之意,甘願自盡,雖罪孽深重,念及父子之情,仍以原禮制下葬。

何塞忙碌了幾日,聽聞淮南王在牢裡撞牆而死,原太子的喪葬之事禮部剛安排妥當送進陵墓,正為還有一位的事頭痛,便收到宮中的旨意,不必大行操辦,并且不準埋入祖陵,禮部群官面面相觑,按吩咐辦事。秦驷在這幾日間忽然犯疾病倒在龍榻上,劉品安與後宮一衆嫔妃一齊照顧着,不叫任何皇子皇女到近前侍奉。何塞匆匆忙了又一日,得了休息,換下了甲衣,一身常服出了宮往自己府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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