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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夠一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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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城東第二分局依舊熱鬧。不過今天沒那麼多案子,老劉領着幾個下屬剛出完勤回來,大夥兒各歸其位,統一癱倒在座位上。他拿着資料徑直上了二樓辦公室,推開門,“啪”往桌上一甩!

範正群擡頭給了個表情,有結果了?

老劉得意道:“逮到了。”他走到角落,從飲水機頂抽了個紙杯打水,回頭道,“霍北那小子提供的信息還真有用,就在郊外那家洗浴城。那塊兒拆的拆,改得改,監控布防也不充分,多少年都沒人管,楊立輝就藏那頂樓天台,洗浴城老闆在上面搭了個出租屋,屬于違建,直接一鍋端了。”

範正群翻看手上資料,同步警情消息:“他爹媽也找着了,連夜坐巴士回的老家,半小時前剛帶回來。”

“哎,你說這,我之前怎麼沒發現霍北還有這本事?”老劉端着水過來,拉開椅子坐下,“這按理說咱們查案難道不該是最有效率的,怎麼還比不上一個胡同小子。”

範正群笑了笑,“大隐隐于市。再說,咱幹的又不是刑偵,那種請的都是高精尖科技型人才。咱是治安管理,那有的案子小到雞毛蒜皮,喏,”他點點手中的文件,“藏在像這種得花費人力時間排查的夾縫裡,不如他這種整天混迹在市井裡的人熟悉。”

“你當初跟我問霍北情況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這茬了吧?”

老劉想起範正群剛上任那天就是由他做的帶領,講完近兩年處理過的一些案子就問上霍北了。他當時說,這小子圓滑,叛逆的很,但是又不像楊立輝那種純壞種,個别時候挺會利用規則給自己謀取利益。

當初,霍北被陸平領養的時候就是他給辦的手續。

現在想想,這麼個身世凄慘的小孩兒能長成現在這樣也不容易,也得虧那老太太是軍人出身,思想正統,否則還真有可能混成社會潛在犯罪分子。

範正群道:“嗯。這不是今年KPI任務重麼,既然給了情報顧問這麼個配額,咱就好好利用。”

“高手。”老劉沖他一抱拳,挺佩服這個從東北調任的隊長。

範正群原先是刑警,幹了二十來年,後來是因傷調崗,再加上家裡一些情況索性就到京城來了。上頭對他委以重任,這接二連三的KPI下來,肯定得幹出點兒成績。而且,他也是要養家糊口的,哪怕為這份獎金也得鉚足勁兒。

辦案要講究靈活,在紀律、法律允許的前提下,聘請情報顧問就是提升效率的一個狠招。霍北恰好符合條件,就是年紀小,沒什麼學曆,而且這事兒還得征詢本人意見。

京城初春的風比東北的還豪橫,範正群處理完手頭工作,下班出門前把圍巾多繞了兩道,他媳婦兒上周剛織的,特保暖。

騎共享單車一路到胡同臨街口副食店,買兩包□□,掃碼“滴”完,聽見隔壁麻将館傳來有些熟悉的嗓音,那懶散又輕浮的調,不就是霍北麼。

“我說了,您得觀察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就譬如頻繁外出?到家時間和往常有沒有區别?生活習慣變化?”霍北坐在靠門這頭,對面是個戴着口罩的中年女人,紋了兩道黑眉還沒消腫,“還一個,您查查他手機,有沒有不明消費記錄。”

“我、我這怎麼查?他都不讓我看!”女人說。

霍北道:“他要是連上廁所洗澡都帶着,肯定有鬼呗。您就趁他晚上睡覺的時候偷摸看,這個會吧?”

“啊......啊,會。”

“微信、短信、相冊、郵件,各種社交軟件視頻軟件您都挨個兒翻翻。要是有不對勁的就錄下來,存好。錄的時候中間别斷啊,每個步驟都得要。”

女人急切道:“那他跟小三兒出去開房怎麼辦?這樣小夥子,給你加點兒錢,”她邊說邊在包裡掏手機,“他上周跟我說公司團建,喝到淩晨三四點才回,我懷疑他就是跟小三兒出去了!你幫我查查他在哪家酒店,把房号告訴我成不?”

“姨,這您給錢我也幹不了,查開房記錄違法,我也沒權限呐。”霍北道,“您要說在公開場合撞見了,那可以錄個視頻拍個照什麼的。”

“也行!”女人一咬牙,“先給你轉五百,我知道他有幾個常去的地方,你替我蹲一蹲!”

“二百吧,算定金。”霍北道,“這錢不退啊。”

女人走了,霍北依舊坐着擺弄手機,給常去的藥材鋪轉了一千,明天上門提貨。

麻将館裡吵鬧,磕磕碰碰的聲音不絕于耳,他起身瞄了眼前桌,發現個熟臉,朗聲道:“李大爺,您對家手裡藏牌了,悠着點兒打吧。”

“嘿——你這小子!”被點名的人一愣,鬧了個臉紅。

李大爺橫眉怒目,指着那人鼻子,“臭不要臉的!”

紛争留給身後,霍北潇潇灑灑出了店,沒走兩步呢,斜後方倏然揮來一道拳風!

側頭,滑步,出手攥住那人腕子,将身一擰!對方又伸出一腳,他上前用膝蓋格擋,左臂攔住拳頭圍着那人胳膊繞了兩圈,反手抓住小臂狠狠一推!

範正群接連退後兩步,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可以啊你。”

霍北蹙着眉,“怎麼是你。”

範正群一揚下巴,“咱不都成鄰居了,怎麼不能是我。”羅圈胡同離這兒沒幾步路了,在這兒遇見多正常啊,他接着道,“啧。你小子怎麼不幹點兒正經營生。”

這意思就是剛才被他聽全乎了呗。

霍北手一插兜,直接往家走,“您是警察,您有正經營生,我就一混混。”

話裡帶刺,範正群也不惱,大步跟上去說:“你姥陸軍出身,45歲因傷退伍,回家照顧五年老人。你呢,7歲父母雙亡,出走福利院被她領養,讀完初中就主動辍學了,打工給老太太掙藥費。”

霍北側頭,“你查我?”

範正群道:“我用得着查你?你不是大名鼎鼎城東老大,周邊誰不知道麼。”

甭說查,這胡同裡最不缺的就是胡吹海侃的大爺和拉家常的大媽,霍北又是長輩眼裡的刺兒頭南ber萬,街巷不缺關于他的傳言。

“您少來這套。”霍北看不懂這位治安隊長,和老劉那種老實人不太一樣,他像是會用非常規手段辦案的“老油條”。

範正群笑笑,又道:“欸,你剛才怎麼知道那人手裡藏牌的。”

霍北說:“您不知道?”幹警察的不會不清楚賭.博場所的小把戲。

“我是問你怎麼能看得出來,我好奇,講講。”範正群道。

霍北尋思,幹嘛非得告訴您啊,沒班兒上了麼,非得跟我這兒找樂子。可轉念一想,現在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别哪天又上老太太面前說他壞話,到時候更麻煩。

他很輕地歎了聲:“我媽以前天天泡麻将館,我跟着泡,泡久了就知道了。”其實不止這些,他還會聽聲辨牌,移形換影呢,但他覺得這些手法不上台面,低俗,不然早表演給宋岑如看了,少爺肯定得睜圓了眼睛一個勁兒發亮。

不過現在隻有範正群給他豎了個拇指,“牛逼。”

霍北繼續往前走,這街上都是下班買菜、帶孫遛彎兒的老頭老太,範正群外套裡露着警服,旁人就往他們這兒多瞅兩眼。他覺得煩,就說:“您找我有事兒麼。”

這就點到正題了,範正群搓搓手,煞有介事道:“我給你介紹個正經營生幹不幹?穩定,可靠,絕對的長期主義事業。”

霍北:“不幹。”

“嘿,我還沒說什麼事兒呢。”

“什麼都沒興趣。”

“啧。”

範正群出師未捷,招安還沒開始就被扼殺在搖籃。他不想放棄,覺得這小子有能力,有謀略,就是有些地方沒開竅,缺個東西在前頭釣一釣,在後頭推一把。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要拐進胡同了,霍北突然停住腳步,再往前五百米是元寶胡同的岔口。

“怎麼不走了?”範正群問。

霍北道:“我還有事兒,您回去吧。”

範正群順着他腳尖的方向看了眼,思忖兩秒了然道:“去8号院?”

霍北眉頭皺起。

範正群指指他的脖領,“你那翡翠墜子,”又往元寶胡同的方向一偏頭,“人家送的?”

宋岑如力挺大雜院的事迹在胡同傳遍了,霍北不奇怪為什麼對方會知道,“您要幹什麼。”

範正群說:“是你該問自己想幹什麼。”他往前兩步,“我聽說了,那小孩兒姓宋,你不就是想找他麼。”

霍北:“您知道他在哪兒?”

“我哪知道,他又不跟我好。”範正群一笑,找到突破點了,他自問自答式的說,“你不是包打聽麼,想找人找不到?噢,資源不夠,查不着。8号院家裡是做大生意的,你個胡同出身的小蝦米上哪兒打聽去?”

話不好聽,但确是實話。

霍北自己清楚,哪怕把手機裡兩千多個老闆全問一遍也得不出個結果,階級差距擺在這兒,百八十萬的小資本家和資産上億的企業怎麼比,更不提他這個破落戶,倆人中間隔着的是天塹。

範正群接着說:“你就沒想過往上夠一夠?”

怎麼會沒想過。

宋岑如走的那麼匆忙,不肯留電話,卻留下一堆寫滿筆記的書和估值百萬的墜子,真想絕交的話誰還送這些,他也相信對方一定是有什麼不能說的。

霍北做夢都想找到人,卻難免因為現實情況感到慌張。這不是胡同和胡同之間的距離,是天與地、雲與泥的落差,以他的手段憑什麼夠上宋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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