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仿佛被浸在了冰水裡,他手腳發冷,猛的扭頭看向了場上剛剛逃過一劫的“朗姆”。
看到赤井秀一驚懼的目光,彌景優香彎了彎唇。
她勉力擡起受傷的那隻手,溫柔的摩挲着“朗姆”的臉頰,捏住了“他”臉側的肉,用力的撕扯了下來。
貝爾摩德金色的長發在陽光下如瀑布般垂下,她美麗惑人的臉上現在陰雲密布,臉色差的不能再差了。
她擡手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被黑色緊身衣包裹的身體,接着把手上遮掩身形的僞裝衣物丢到一邊,“啊…,你可真是讓我驚喜啊,萊——伊——。”
貝爾摩德咬牙切齒,她還從來沒有這麼被人算計過,剛剛要不是彌景優香,她早就被狙擊手射成篩子了。
彌景優香貼心的為她理了理碎發,忍着痛低聲的笑,“可别手下留情啊~”
“啊~當然。”貝爾摩德提着槍沖了上去。
赤井秀一雖然驚愕,但并不如何慌張,他敲敲耳麥,在貝爾摩德沖出來的時候果斷下命令。
“動手。”
貝爾摩德和赤井秀一開始纏鬥,琴酒則是站在旁邊冷冷旁觀。
沒過多久,外面也傳來混戰的槍響。
看來朗姆和赤井秀一的人也開始打起來了。
彌景優香捂着胳膊,漫不經心的想。
“琴酒~,别站在那跟個呆瓜一樣,快來扶我一把。”她轉頭看向琴酒,表情瞬間柔弱,痛的龇牙咧嘴。
琴酒無語的走過來,“你早就知道了。”這是一個疑問句,但是琴酒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為什麼不和我說?”他伸手攬住彌景優香的肩,垂着眼看她。
彌景優香靠着琴酒,低低的喘了口氣,“你傻啊,他們都沒亮牌,這麼早引人注意幹什麼?”
說着她湊上去親了琴酒一口,扶着他拿槍的手對準了窗外。
“看到那個廣告牌沒?朝上面男明星的左眼開一槍。”
琴酒沒有問她想幹什麼,直接擡手開槍,都沒怎麼瞄準就輕松的打中了瞳孔的正中心。
下一秒,廣告牌後面飄起一縷硝煙,一枚煙花在空中“砰”的一聲炸開。
煙花爆炸的聲音混在一衆槍聲中并不起眼。
混亂持續了三十幾分鐘,赤井秀一後退了一步,短暫的休息了一下。
他屏息聽了一下,外面的聲音已經很輕了。
看來戰局已經到了尾聲,朗姆估計也已經逃了。
這次的任務失敗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他心裡沒什麼波動的想,卧底身份也暴露了,真是一點好處都沒讨到。
他一槍打在貝爾摩德的腳踝旁邊,子彈擦破那塊兒的皮膚,阻止了貝爾摩德想要上前的腳步。
赤井秀一乘着這個機會迅速的往後退去,扶着耳麥道,“撤退。”
耳麥裡零零星星的響起應答聲。
貝爾摩德還想沖上去,卻被彌景優香攔住。
“小心有埋伏。”
貝爾摩德不屑的笑笑,“外面全是我們的人,他們逃不了的。”
話剛說完,門口就沖進來一堆人,赤井秀一撤退的步伐猛的停滞,轉而用極快的速度反向朝她們沖過來。
琴酒冷着臉,對着赤井秀一就是一槍。
赤井秀一不閃不避,硬生生挨下了這一槍。
腳下速度絲毫不減的繼續沖了過來,他身邊是和他同樣臉上視死如歸的FBI探員。
“不對勁!”貝爾摩德皺了皺眉,她連續後退幾步,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她猛的低頭,“是麻醉!”
赤井秀一的子彈上抹了麻藥!
量實在太少了!以至于她都沒發現,而她身上現在起碼有十幾個深淺不一的傷口。
她就說怎麼對方準頭這麼差!原來壓根就沒打算速戰速決!
貝爾摩德狼狽的咬唇,試圖讓自己清醒。
他究竟想做什麼?!
聽到貝爾摩德的話,琴酒也意識到什麼,迅速的撫上肩膀的傷口。
果然已經沒有知覺了,他一向能忍疼,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彌景優香倒是沒中麻醉彈,腿上的傷是狙擊手打的,胳膊上是琴酒用組織配給赤井秀一的槍打的,也是正常子彈。
她快速的掃了一眼四周,室内到處都是掩體,本來是個很好的躲藏地點,現在卻嚴重的阻礙了觀察的視線。
她的眼睛定格在一個掩體的後面,那裡正一閃一閃的冒着紅光。
四年多的相處,讓她瞬間意識到那個是什麼東西。
“是炸彈!他想和我們同歸于盡!快走!翻窗出去!”彌景優香大聲喊。
“啧,我沒力氣了。”貝爾摩德狠狠地咬了一下舌才不至于立刻暈倒。
彌景優香着急的推了一把琴酒,“快!你帶着她走!”
沒時間猶豫,先不說炸彈,赤井秀一他們都快沖到眼前了。
琴酒拎起貝爾摩德就向窗邊跑去。
他粗暴的把貝爾摩德從窗口丢了出去,還好樓層不高,不然就這一下不死也得殘。
彌景優香不緊不慢的向前跑着,同時在心裡思考。
赤井秀一不可能真的和他們同歸于盡,他絕對會想辦法逃出生天。
可問題是,在炸彈的無差别的輻射下,不可能有人能活下來。
他要怎麼做?
場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讓他的嗎?
彌景優香喘着氣,用餘光不斷的觀察着周圍。
沒有,什麼都沒有,場上除了淩亂分布的類似集裝箱的掩體,幾乎是空無一物。
等等,類似集裝箱的掩體?
她意識到什麼,不顧可能遇到的危險,猛地轉頭。
1,2,3……8,9,不對!
人少了!
原本追着他們跑的有十幾個人,現在幾乎少了一大半。
是掩體!
這些掩體是防爆的!
赤井秀一帶人追她們目的是讓他們轉移注意力,從而給他們的人創造足以讓所有的人都可以躲進集裝箱的時間!
赤井秀一,真不愧是能和琴酒并肩的人。
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