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景優香看着廚房裡忙碌的諸伏景光,頗有些出神。
現在黑方這邊的劇情走向已經完全改變了,她不能保證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還能在那麼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坦白身份。
她還不想這麼早就把赤井秀一拉進自己的計劃,赤井秀一這類人有很強的自主判斷能力,很喜歡依據自己的判斷行事,而不是聽從她的指揮。
那就隻能讓矛盾點轉移了。
“綠川唯。”
“嗯?”諸伏景光轉過了頭,“什麼事?彌景太太。”
“這個月七号,把時間空出來,我有事找你。”
七号?諸伏景光愣了愣。
這麼準确的時間,是想做什麼?
他面上溫和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思索了起來。
“需要我準備什麼嗎?”他謹慎的套話,試圖弄清楚彌景優香找他到底是有什麼事。
彌景優香想了想,“應該不用,東西我自己會帶。”
“zero。”當天晚上,他小心翼翼的聯絡降谷零。
“hiro?”降谷零略疑惑,“怎麼了?”
三個月前,組織裡出了卧底,水無憐奈因為擊殺卧底有功,獲得了酒名。
但是這件事也讓本就如履薄冰的他們更加膽戰心驚。
他分明告訴過hiro,近期如果不是分外要緊的事,絕對不能再聯系了。
“七号,zero。七号你呆在安全的地方,哪都别去。”
諸伏景光有預感,這次彌景優香的突如其來的邀請就是一場鴻門宴,但他不得不去。
“發生什麼了?你收到什麼消息了嗎?”降谷零壓低聲音,語速極快的問道。
他現在在室外,通話環境并不安全,他一邊警戒着周圍,一邊催促。
“hiro!說話!”
“沒事,zero,聽我的,七号别出門。先挂了。”諸伏景光沒信心在幼馴染面前撒謊還不被拆穿,隻能叮囑幾句就挂了通訊。
“hiro!啧,該死。”降谷零捏着被挂斷的通訊耳麥,心理逐漸被一種說不上來的恐慌籠罩。
七号,天色陰沉,看着就不同尋常。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彌景太太,我們還要多久才到?”
彌景優香裹着圍巾,穿着棕色的毛呢大衣,一步一步走的艱難,“快了,這風怎麼這麼大?”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伸手抵着彌景優香的背,推了她一把,“得罪了。”
“噢噢,真是幫大忙了,景光小天使。”彌景優香松了口氣。
諸伏景光的手一頓,心裡頗有些沉重,知道自己今天怕是難逃一劫了。
不過,怎麼樣也得把zero保下來。
諸伏景光跟在彌景優香後面七繞八繞,周圍的建築越來越稀疏,風也越來越大,他被帶進了一座大樓,一路走上了最頂層。
彌景優香站在樓梯間,轉過身抱了諸伏景光一下,“抱歉,等下你可能會有點受罪。”
“沒事,有心理準備了。”諸伏景光苦笑了一下。
彌景優香轉身打開天台的門,強風迅猛的刮了過來,彌景優香這個時候的腳步卻突然穩了下來。
她一步步走到天台的中央,大衣和圍巾被吹的簌簌作響。
她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遞給了諸伏景光,“站在那邊,自己行嗎?”她朝天台邊緣努了努嘴。
諸伏景光有想過自己進組織後會怎麼死,但沒想過會是死于自刎,不過不是死于刑訊手段他已經很滿意了,至少死前不用受罪。
他接過槍,沒有猶豫多久就拿着槍站上了天台。
“優香姐,你可以保住zero的吧?”過了兩年,再叫出這個稱呼好像也沒有多生疏。
諸伏景光目光清亮的看着彌景優香,他抓着欄杆,背後的風不斷的把他往前推。
他用手施了點力,抵住了欄杆,心裡劃過一個念頭,今天的風,真的很大啊?
彌景優香看着他冷淡的說:“我能做的不多,這要看他自己。”
諸伏景光錯愕的擡起頭,還沒等他開口,彌景優香就伸出食指,比在了唇上,示意他噤聲。
她偏頭聽着風聲中夾雜的一點微不可聞的腳步聲,輕輕的勾了勾唇角。
觀衆來了。
她将視線移回到諸伏景光的身上,“謝謝你這兩年照顧尤裡,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他……”
諸伏景光疑惑的看着她,然後面色一變,他也聽見了那道不斷向上的腳步聲。
彌景優香彎了彎唇,“……前提是,他願意接受我的幫助。”
她的這句話在推門聲,槍聲,風聲和降谷零驚怒的“hiro”聲中被掩蓋。
……
降谷零是在收到一個不明來曆的信息後才出門的。
信息上隻有一個坐标,和三個簡短的詞,“蘇格蘭”,“卧底”,“處決”。
他奔跑者,什麼都想不了,無法思考,無法判斷。
這條信息是誰發的,真實性幾何?
到底是誰要幫他,是不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