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薔想起昨夜的事便一個頭兩個大,“你快别提了,如果風吹雨卷土重來,就危離現在的狀況,我們都死定了。”
“不會的。”
随着一道清淺的聲音,姬千的身影出現在房内,邊說邊走近道:“昨夜危離受此重創,你當風吹雨還能毫發無損?中了我、危離和鬼帝之力三處合一的攻擊,他若是還能不元氣大傷,早都一統三界了,還會待在無間地獄那種鬼地方?”
蘭薔懸着的心這才放下點,又問:“那危離怎麼辦?他這樣不行的吧?”
這問題可是問住姬千了。
他搖搖頭:“危離體質特殊,我也不曉得他平日是如何控制兩種力量的,這事還真隻能靠他自己,我們能做的隻有快些找到金忘川。”
話題又回到了眼下撲朔迷離的巫蠱案中。
白雁歸打算趁着送早飯的機會去問問陳黎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蘭薔沒法去,催促着他快點回來報信。
楚十真打開窗戶朝外看去,清麗的眸掃過繁華的街道,“昨夜我給那觀中的孩子施了道印記,有任何異動我會第一時間知曉,此時還沒有任何動靜。”
今日全城都在重提這樁案子,不曉得會不會有人知曉些内情。
她從窗邊轉回頭,“不然今日去趟街上,聽聽百姓對這樁案子是如何說的,或許會有更多内情。”
蘭薔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去。
隔壁的祖宗不知道怎麼給自己療傷呢,誰知道何時才能出來,他不出來她就一直走不了,怎麼和他們一同調查啊!
姬千善解人意地拍拍她的肩頭。
“這樣你至少很安全。”
蘭薔:“……”
人言否?
她怒瞪姬千,一直瞪到白雁歸回來,這厮一推開門,劈頭蓋臉上來就是一句:“他說就是他幹的!”
其餘人:?!
什麼!
。
白雁歸将早飯端過去時,陳黎生見了他便要跪下道謝,他大驚,趕忙攔住一把老骨頭的城主,吓一跳道:“你這是做什麼?”
陳黎生堅持要跪,卻在寫過白雁歸等人救命之恩時,垂頭說了一句:“各位俠士的好意陳某心領,但請将我送回府衙大牢,我就是此案的真兇,别無旁人。”
沈禺銘目眦欲裂:“城主!”
白雁歸愣住,連扶他起來都忘了,急道:“這真要殺頭的,你可想好了!有任何隐情都要說出來,切不可讓賊人逍遙法外。”
陳黎生的目光凝滞了一瞬,随即在白雁歸和沈禺銘期待的目光中,嚴肅地搖了搖頭。
“并無隐情,一切皆是我一人所為。”
蘭薔聽得目瞪口呆,擡腿就要奪門而出親自去問,被姬千一把攔住。
“你以為你去問他便不這麼說了?再者你眼下動不了,怎麼過去?”
蘭薔被姬千扯回來,頓時愁眉苦臉,抓着腦袋幹着急。
事到如今,陳黎生怎麼也不說,還卯着勁要自己出去送人頭,白雁歸險些沒法子放他出去了,結果沈禺銘一記手刀劈在陳黎生後頸,又将人劈暈了。
他說:“事情疑點重重,希望幾位少俠能夠查明真相,在下願盡綿薄之力,鼎力相助。”
一個不配合,好歹還有一個,勉強算是将陳黎生穩住了。
雖然是手動穩的。
幹等着也不是辦法,楚十真他們要出去查探,蘭薔留守客棧,自己一個人在房中幹瞪眼。
她又沒法去楚十真房中問話,也不敢到隔壁去煩危離,隻能在自己房中來回踱步,看着窗外漸行漸遠的幾人背影,心中叫苦不疊。
如此大事,怎麼就把她給留下了呢?
。
不知是不是有大消息傳開的緣故,今日的街上都顯得熱鬧非凡,一路走出去,滿大街的來往行人無一不在讨論前城主先被劫後逃獄之事。
但是百姓畢竟信息有限,一路停下來,刨除掉些許毫無意義的添油加醋,餘下的内容同他們已經知道的大差不差,基本相同。
眼看着要空手而歸,姬千忽然擡手示意兩人噤聲,提步朝街邊一側的巷口走去。
街邊店面門外通常會有條小溝壑,裡頭插着根旺财氣的香,煙氣袅袅升騰,竟飄飄搖搖,朝側面的牆壁後聚過去。
姬千沒動,目光透過牆壁朝裡望去。
牆内分明藏着隻遊蕩魂魄,在偷店家的香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