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過得可謂是圓圓滿滿,走親戚也是顧裴川顧冉冉兄妹倆一手包辦。
德拉克斯這幾天被顧父顧母強制留在家裡顧名思義補補身體。
“這麼大的個子貧血低血糖肯定是平時營養跟不上。”
這句話是顧父顧母的原話。
紅棗、豬肝、牛肉、鴨血,顧父去超市買了一堆。
德拉克斯不喜歡鴨血豬血的味道,每每被要求吃的時候總是求助一般看向顧裴川。
而此時心虛的顧裴川會吹着口哨移開視線,“……”
然而十幾天過去,德拉克斯的臉色依舊蒼白。
晚上他給坐着的顧裴川吹完頭發,指尖随意的在柔軟的發絲見穿梭,問:“我們什麼回去?”
顧裴川後仰頭看他,“怎麼了,想走了嗎?”
德拉克斯垂眼跟他對視幾秒,随即低頭親他,很快便分開:“不想吃那些了。”
顧裴川:“很難吃?”
他沒事也吃了兩塊,感覺還可以啊。
“……”德拉克斯似乎歎了口氣:“那些動物的血很臭。”
說罷他又補充:“非常臭。”
顧裴川沒忍住彎了彎眼睛,伸出手。
德拉克斯會意,俯下身。
顧裴川一直後仰着說話時聲音有些緊,他将德拉克斯拉至自己的脖頸處。
“會疼。”德拉克斯唇貼着他的皮膚,說話間磨蹭着。
“不疼。”顧裴川仰着頭有些累,微眯着眼。
德拉克斯挨着他的脖子蹭了蹭,随後站起身半蹲在面前,好讓他不用一直後仰着那麼累。
現在輪到顧裴川低頭看他了。
“怎麼了?”顧裴川問他。
顧裴川總覺得德拉克斯和冬天很像,冷冽寒冷,但是厚厚積雪覆蓋下的是即将破土的春意盎然。
“不想吃鴨血了。”德拉克斯說。
顧裴川莫名有點想笑:“其實我已經定了車票了,我們後天就走了。”
他沒跟家裡說自己是做什麼的,自然還是要跟大部分人的時間一起複工。
按理說這個年假已經放超了,前幾天顧父顧母還問他公司放了幾天。
“回去我要開一場直播。”顧裴川說。
這幾天他隻是每天發一些之前畫的,一場直播都沒有,已經有很多粉絲在催了。
“好。”德拉克斯應,心裡隻是在想終于可以不用吃那些難吃的血了。
走的那天是個格外好的豔陽天,藍天白雲,畫一樣飄在天上。
德拉克斯來的時候其實并沒有帶行李箱,按理說兩個人加起來的行李隻有顧裴川一個行李箱。
但是顧父顧母硬生生給塞了四個行李箱出來。
“這些是小德的衣服,夏天也買了,帶過去穿奧。”顧母叮囑。
“知道啦媽,但是你們這買的也太多了。”顧裴川看着這麼多行李箱有些頭疼。
“人家大老遠離開家,對人家好點。”
“我對他很好啊,不信你問他。”
“阿姨,他對我很好。”
“之前是誰大半夜讓小德起來給你煮泡面?”
“他非要給我煮的。”顧裴川伸冤。
前幾天晚上他餓了,原本躺在床上隻是随口說了一聲,德拉克斯卻徑直起身煮泡面去了。
為了不讓煮好的泡面浪費,顧裴川隻好吃了,還剛好被起床出來喝水的顧母看見。
高鐵呼嘯,時代的進步就是這樣,上午在這,下午就到了那。
回到公寓時顧裴川幾乎是累趴在了沙發上。
他轉頭看見德拉克斯推着四個行李箱,開口:“先休息會吧,一會再收拾衣服。”
其實德拉克斯并不累,但既然顧裴川開口了,他便也走了過去。
他過去捏了捏顧裴川的肩膀,顧裴川立馬哼哼唧唧:“疼……”
“我搬得動,下次不要搶了。”德拉克斯手下力氣放輕。
“四個呢。”顧裴川說,他也舍不得德拉克斯那麼累。
“八個我也搬得動。”德拉克斯覺得他沒有完全理解血族的實力。
“哼哼。”顧裴川發出兩聲沒有意義的語氣詞。
晚上,顧裴川點了外賣便開始直播。
顧名思義是好好補償一下大家。
【這是誰啊,怎麼突然出現在我的關注裡?】
【不認識啊,誰啊?】
【是誰想起了這個直播号啊,好難猜啊。】
顧裴川看着充滿怨言的彈幕,趕忙解釋:“這不是過年回家了嗎,在家裡沒法直播。”
【不聽不聽!】
【不聽不聽!】
顧裴川握着筆口幹舌燥地解釋,德拉克斯适時在他手邊放了一杯水。
鏡頭裡細白的手指握着筆,突然旁邊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端着粉紅色的杯子,輕輕放在旁邊,然後點了點他的手。
顧裴川手下意識松開筆去抓他。
德拉克斯也握住他,提醒:“記得喝水。”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