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瘋了。
【…………】
【哈喽?我彈幕發出去了嗎?】
【哄好了嗎你倆就談?】
【還有人在乎我們嗎?】
【說實話我被氣笑了……】
【剛剛不還說我們是最重要的嗎,怎麼來了個男人眼裡就沒我們了呢主播?】
顧裴川反應過來松開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再去看彈幕兩眼一黑。
“你們聽我解釋!”
于是今晚的直播一筆也沒畫,顧裴川純在哄直播間的大人們了。
後續一個人哄沒用,顧裴川把德拉克斯也叫上,兩個人一起在直播間道歉。
下播是顧裴川覺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煙了,他用氣聲說:“救命,我的嗓子。”
德拉克斯端着杯子趕緊讓他喝一口,顧裴川喝完舒謂地歎了口氣:“感覺我剛剛地嗓子差點變成安小鳥了。”
“小鳥?”
“就是一個宮鬥劇,可好看了。”顧裴川言簡意赅,并說:“明天投給你看。”
“好。”
第二天顧裴川不願意起來非要賴床,于是兩個人真正起床時已經是大中午了。
“點外賣!”顧裴川大聲宣告。
“吃什麼?”德拉克斯輕車熟路點開外賣app,問。
“嗯……想吃之前那家的烤鴨了。”
“點了。”
外面冷風呼嘯,屋裡卻伴随着“斬斷青絲心猶亂”的電視劇片頭曲溫暖如春。
一下午足足看了六集,直到德拉克斯手機鈴聲響起。
顧裴川按下暫停,德拉克斯接起電話。
“喂。”
“知道了。”
“可以。”
電話剛挂,顧裴川就忍不住問:“誰啊?怎麼了?”
畢竟德拉克斯似乎隻在當時和許局長交換了手機号,這樣一來越想越覺得不是好事。
“許局長,他說三天後會有調查局的血獵過來。”
“血獵?”顧裴川大驚,擔憂道:“血獵來幹什麼啊,你可是良民。”
“……不是來抓我的。”德拉克斯解釋。
“那血獵怎麼會過來啊?”顧裴川依舊不放心。
“我喊他幫忙的。”德拉克斯說。
十天前他在夜裡聽見了動靜,從窗戶看下去發現一隻渾身漆黑的機械烏鴉,那隻烏鴉眼裡閃過紅光,他頓時了然這是沃洛送來的“禮物”。
下了樓,烏鴉張嘴吐出一串煙氣,在空中形成一行字。
“哥哥,我要殺你。”
不出三秒,煙氣消散,烏鴉憑空消失。
整個雪夜寂靜無聲,仿佛什麼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所以,你弟弟瘋了?”顧裴川抓住他的手,焦急問。
“他為什麼要,殺你。”
“不知道,可能是小孩子心性吧。”德拉克斯倒是不怎麼在乎,畢竟他也有類似的想法。
“……”
小孩子心性和“哥哥我要殺你”這兩個是可以放在一起适配的嗎?
“他一向是這樣。”德拉克斯看他皺眉于是出聲安撫他,“從小他不開心了、誰欺負他了,他就愛這樣。”
就愛這樣提前下宣戰,然後等别人準備充足之後被揍一頓哭着跑回去。
“……”顧裴川絲毫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擔心了。
“他打不過我的。”德拉克斯說,順便補充:“有血獵在就更打不過我了。”
“那你、上次的傷,也是他弄得嗎?”顧裴川想起來,問。
“……是。”
“他為什麼這樣做?”顧裴川不明白,明明一開始沃洛表現的很喜歡德拉克斯這個哥哥。
“應該是讨厭我?”德拉克斯猜。
“為什麼?”
“說來太複雜了,等你想起來就知道了。”德拉克斯并沒有直說,“大概就是我身為首領候選人卻帶頭違反了初擁的規定,他覺得作為我的弟弟很丢人。”
“是因為我。”顧裴川聲音有些低,他記得上次德拉克斯說他三百年前想給自己初擁。
“不是。”德拉克斯叫醒他,認真地再次說起:“我違反的規定是,不顧及被初擁者的意志強制進行初擁。”
“你不願意,是我強制對你進行了初擁。”
“……啊,什麼?”顧裴川有些反應不過來,張了張嘴一臉茫然。
“我無法接受你的死亡。”德拉克斯輕聲,腦海裡複演當年的事,平靜陳述一個錯誤:“所以我對你進行了強制初擁。”
“我想讓你永遠陪着我,永永遠遠,而不是隻有人類的百年。”
德拉克斯第一次這麼深刻的剖析自己的欲望,自己的想要,因為他知道,在不久的将來顧裴川會想起當年的事,會想起當年自己瘋狂、不顧及他的意志的舉動。
與其那個時候亡羊補牢,不如現在一吐真言。
他真的真的無法再接受,沒有顧裴川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