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顧母的眼光是比顧父好上很多。
農曆十二月二十九那天,顧母給一家人安排好衣服一起出去玩。
前幾天買的衣服實在太多,那天隻是試衣服顧裴川就看的眼花缭亂。
今天德拉克斯被安排穿了一件很有設計感的襯衫出來,乍一看和動漫裡的吸血鬼一樣的穿搭。
“媽怎麼給你拿了這件衣服?”顧裴川視線黏在他身上,問。
“不知道。”德拉克斯接過衣服就去換了,他自己也還是穿上才發現。
“感覺你穿這個現在身上的味都藏不住了。”顧裴川評價。
看起來整個人冷靜又冷血,像是某種情感匮乏的動物。
“我身上有味道嗎?”德拉克斯問。
顧裴川笑:“不是味道,是那種氣質。”
“哎呀我不想穿粉色的。”顧冉冉哀嚎着出場。
“女孩子穿這個多可愛呀。”顧母跟在後面,胳膊上挂着一條粉色的上衣。
“你給我哥他們找的就是又帥又好看的,怎麼到我就變成了粉色的娃娃領啊?”
“這個多可愛呀,你小時候特别喜歡穿這個。”
“那我現在長大了。”
顧裴川坐下拉着德拉克斯一起,從桌上撈起一個砂糖橘就開始剝。
“你讓兩個哥哥講,這件不好看嗎?”顧母将手上的衣服展開。
其實是好看的,娃娃領甜美又可愛。
但是顧冉冉不喜歡。
“還行吧。”顧裴川折中回答。
“嗯。”德拉克斯附和。
“你看哥哥都是不好看。”顧冉冉打死也不打算穿。
“好好好,那你自己去挑了。”顧母把衣服搭回手臂,吩咐:“好看點哦,今天約了攝影師拍照呢。”
這是他們家每年的傳統了,二十九号這天白天顧母會專門約攝影師給全家人拍照,最後拍張全家福挂在客廳,一年一換。
意味着年年都團圓。
拍照地點在一個湖邊,因為天冷結了厚厚的冰,湖面好多人穿着滑冰鞋歡聲笑語。
顧母喊着德拉克斯,讓他過來點,不然拍不到。
德拉克斯明顯一愣,還是顧裴川拉着他站過來。
“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顧裴川看着鏡頭,眼尾帶笑。
德拉克斯本看着他,被攝影師一提醒才去看鏡頭,風還有些刺骨,但是還算溫柔。
他勾了勾嘴角,淺笑:“嗯。”
一家人,家人。
夕陽落日,金輝一片。
晚上一家人早早回去,因為北方人的保留節目今天晚上都是要看春晚的。
雖說這幾年吐槽的人多,但是該看還是看,哪怕是放着當背景音樂打麻将。
顧冉冉抱着平闆出來,春晚剛剛開始她就帶着黑框眼鏡紮着丸子頭低頭劃拉屏幕。
時不時扭頭問一句顧裴川這關怎麼過。
顧裴川看的無聊,哈欠一個接着一個,唯一能提起興趣的就是顧冉冉的“這關咋過?”
德拉克斯挨着他坐,看他一會一個哈欠,側頭低聲:“困了嗎?”
顧裴川剛搖頭就又打了一個哈欠,淚花噙在眼裡,“不是,太無聊了這春晚。”
看的人越來越沉默,後面顧裴川甚至有點悶得慌的感覺。
顧父撐着頭不說話,也一會一個哈欠。
顧裴川吸了吸鼻子,問德拉克斯:“你看無聊不?”
德拉克斯:“還好。”
“我帶你出去轉轉?”
“現在嗎?”
“爸媽,我看的有點悶了,我倆出去轉轉透透氣。”顧裴川揚聲。
顧母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顧父的肩膀:“把炮給他倆,讓他倆在外面玩到十二點在下面放一下好了。”
“在我們屋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裡。”顧父說。
全副武裝的出了門,顧裴川呼吸到流動的空氣着才覺得舒爽了一些。
“好新鮮的空氣。”他忍不住感慨。
德拉克斯學着他也吸了一下。
“怎麼樣?”顧裴川注意到,問他。
“新鮮。”德拉克斯說。
這兩個字不知道怎麼戳到了顧裴川的笑點,他開始還是輕輕笑出聲,後面直接笑得直不起腰整個人歪倒在德拉克斯身上。
德拉克斯隻是笑,攬住他的腰防止他倒了。
半晌,顧裴川終于停了下來,德拉克斯扭過頭蹭了蹭他,問:“怎麼好笑嗎?”
“哈哈哈哈哈哈也沒有啦,”顧裴川笑着回答,解釋:“就是你剛剛的回答好像人機,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