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公失馬焉知非福。如今不挺好。”一邊安慰女人一邊吃一口酒水。高伯乾雖是商人,可也是讀聖賢書之人。心更不是石頭,今日所見所聞叫他後悔當年。想當初發發慈悲買了林瑜晏哪怕放他自生自滅也比今時今日有尊嚴。
他忽然摸摸裡衣中胸前口袋的石頭:“我聽聞聚茗館有件寶。也多次跟你詢問。如今跟我說實話,那寶貝是否在林瑜晏身上。”
“你在這兒呆了這麼些天還不知道嗎。”女人起身擦擦面頰坐到鏡前打理憔悴容顔:“林瑜晏本身,就是寶貝!”
“什麼!”顯然高伯乾萬分吃驚。
“怎的不信?我們一夜才多少。他呢,張口就是千兩金銀。這不是活脫脫的寶貝?”女人梳理着密實的黑發,瞬間就換了副嫉妒的臉面,轉身邊梳理邊說:“你若一千銀買一夜,那第二日就是一千零一銀。總之後人再想嫖宿就要比原先高。他就越來越值錢咯。”
“一個男娼……竟是無價之寶?”
“對劉承而言是個寶。大家說笑的,傳久了就變味了。”
伺候着他吃飯,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夜深時,吹了燈便睡了。這一夜纏綿叫高伯乾身心舒坦不少。
閑散着便又過了兩日。高伯乾打算今日買些東西帶到揚州倒賣。預計再過四五天就啟程。
女人一早給他打水洗臉服侍他穿衣穿鞋,不免讓他想起家裡惬意的生活。
出來多年僅回過兩次。不知家中一切如何。他計劃這次去揚州準備回往膠州老家探望父兄。
“外面什麼聲兒這麼熱鬧。”高伯乾雙手大敞,女人在他身前弓腰為他整理腰帶。端水來的女奴碰巧進來,女人順便問了女婢:“公子問外面怎麼了?一早的這麼吵鬧。”
“回姑娘,林小公子的奴隸剛被擡回來。”
“小公子也回來了?”高伯乾真是積極,前邊剛聽後邊緊着就問了一句。女人起身一個白眼,瞪了瞪高伯乾。狠狠将袖口一拉,驕矜道:“我就知道那臊人的狗你遲早會招惹。”
高伯乾不高興地繞過女人,嗔怪她:“我不過一問,你何必生妒。”
“好了好了。公子在房中用餐還是堂中?”
女人身後問着,高伯乾已昂首闊步朝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