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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如琢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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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陶如琢蹑手蹑腳地潛入弟弟的房間。弟弟已經睡着了,嘴角挂着笑。

剛才他差點激動得吻上弟弟誘人的雙唇,他甚至能感覺得到弟弟的嘴在他的嘴角摩挲,繞來繞去,就是沒吻上他的唇。

他本以為,弟弟對自己的感情僅僅是出于兒時習慣的依賴與親昵,可弟弟熾熱的眼神、急促的心跳、溫柔的大掌、紊亂的呼吸都在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

潘多拉魔盒已經打開,伊甸園的禁果已經吃下,所有被封禁的情感,随着兩人第一次深入交流,已經噴湧而出,無法收回,無法裝作無事發生。

他想要拖延時間,想等弟弟高考過後,再讓弟弟做出人生的重大選擇。

可弟弟已經迫不及待了,他也處于失控的邊緣。再向前邁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

他想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緒,然而生活紛擾,情勢危險,賈英豪對他的追求越來越猛烈,像野獸張開血盆大口,即将猛撲上前咬住他的要害。

他被逼得緊,時不時失眠,從惡夢中驚醒。

第一次獨自對抗龐大的強權,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他隻是擅于僞裝,可壓力不會悄失,隻會轉移。

重壓之下,他的渴望噴薄而出,看着弟弟的睡顔,再也抑制不住洶湧的感情,低頭輕輕印上一個吻。

吻像蜻蜓點水一樣輕柔,似要把畢生愛欲精華注入其中,讓生命的意義在這一吻中得到延續。

吻後起身,自嘲地笑一笑,轉身回到房内,打開電腦,發送自己早早編輯好的讀書筆記。

“細菌在開放環境中,展現出驚人的适應性,它們可以通過基因重組和突變,不斷産生突變體;可以與其它細菌交換遺傳信息;它們可以耐受輻射、壓力毒素,面對惡劣環境還能“休眠”保存實力。

我時常被細菌的适應性驚豔到。

他們就像打怪片裡那些殺不死的怪物群,變化多端,百折不撓。

相較之下,由多細胞構成的人類,就沒那麼容易适應環境。

每個人的身體都像一個龐大的社會系統,細胞們各司其職,緊密相聯。隻有變異的癌細胞才能無拘無束,自由繁殖,自由變異。

任何一個龐大的組織,想要徹頭徹尾的改變,都要經曆一次重大的洗禮,用革命者的鮮血,寫就後繼者的道路。

而人想要敞開心扉去感受和接納另一個完全不同生命體的豐富的體驗,去讀懂他者的愛恨情仇。内心同樣要經曆一陣内狂野風暴,甚至是血雨腥風,經曆對舊我的否定,才能沖破舊我的殼,去尋找更新更廣闊的自我,在全新的自我中包含殘破的舊我與親密的他者。這是一種向死而生的勇氣,一種極緻的内耗與自我掙紮,一種撕開血肉之軀,重塑自我的新生,無比夢幻,亦無比危險。然而我們的時代講究績效與生存。

對外,我們是一張成績單;對内,我們是一張體驗單。

成績單上記載着過往的榮譽,師長和權威的期許。

體驗單上記載着身心健康值,承載着家人的期盼。

無論是哪一張單子不好看,都會讓人失望。而人是社會性動物,需要依靠他人的認可建立自我的價值。

把兩張單子弄得好看一點,是普世價值觀。

世界風雲變幻,工作越來越難找,安定感成了大衆的必需品。因此主流價值越來越趨于保守,安穩。

那些沉溺情愛,打開心門,追求情感上的極緻體驗的冒險,被視作愚蠢的行為。

誰也不願意當别人眼中的傻瓜,誰都想當個人間清醒,所以追求豐盈的愛欲體驗,被視作堕落的誘惑。而單純的□□釋放,有時反而成為疏解壓力的有效途徑。

遠離誘惑,可以讓人生之路更加安逸平穩。然而激情與好奇心被熄滅後,人的内在生命力無法得到有效激勵,日益枯萎。

往後的日子,一日日複制,重複地笑着、哭着、歡欣、郁悶,感受着一陣陣的翻湧的情緒,以及情緒消退後的空虛與乏味,再也無法潛入自己的内心,窺見真正的自我,再也無法體驗靈魂震顫的激情與熱烈。

從此詩人已死。

這是時代的悲哀,亦是靈魂的挽歌。

可生命自會尋到出路。或許有一天科技進步,物質更充裕、經濟危機解除。人們有更多的時間思考人生,探索生命的深度與廣度。以上問題便會緩解。亦或者,每個集體總會出現變異者,不顧自身利益,不在乎社會價值審判,追求内心的真實,撕開一顆血淋淋的真心,捧給全世界看,刺激人們再次思考。

我堅信雖處暗夜,黎明不遠,此間若沒有矩火,我願舍身飼鷹盜火。

——BY十七年蟬”

陶如琢深夜發文,一大早便收到大量回複。

大夥紛紛留言詢問,你要戀愛了?

他沒有回複。

陶蘭澤則是聽到王悅歡呼:“咱哥要談戀愛了!!!”

“誰?誰?誰?”同學們湊了過來。

王悅沖陶蘭澤喊:“阿澤,你哥要戀愛了。”

抓緊時間畫漫畫的陶蘭澤猛地從夢幻世界驚醒:“你說什麼。”

王悅揮了揮手機:“看學校論壇專欄,親愛的。”

陶蘭澤打開學校論壇為各位狀元開設地專欄,看到了他哥昨晚發的讀書筆記。

前面感慨激情枯萎是時代的悲哀,後面說願舍身飼鷹盜火。這……在暗示什麼?

難道真的是要戀愛了嗎?

不是,昨晚還說要一頭鑽研學業???這學業難道是戀愛學?

不不不,哥哥很忙哪有時間戀愛。隻不過在完成相親任務而已。

可是……讀書筆記的發表時間是深夜!

哥哥,為什麼這麼遲了還沒睡,還在寫這種與學業無關的筆記!

等等,記得哥哥說過,這是讀書會的活動。

哥哥以前确實參加過讀書活動,也受邀寫過筆記,但都是在11點前發文。因為11點後睡覺不利于身體健康。

為什麼哥哥要深夜發文。究竟是什麼觸動到哥哥?是我嗎?

想起昨夜哥哥的熱情,好幾次他都以為哥哥要吻他,一顆心被哥哥的唇硬控,心潮起伏,不能自已。

他以為哥哥發洩過後,會感到輕松,早早休息。哪知半夜寫文。

陶蘭澤的心突突突地跳,再沒心思畫漫畫,仔細閱讀評論。發現一條網友“大馬士革的刀”寫的高贊評論,文采斐然,引經論據,博學程度堪比AI。然而撥開華麗的外殼,核心思想隻有一個——請讓我做你的靈魂伴侶。

陶蘭澤對此很是不屑,然而他自己寫不出這種漂亮的文章,于是用小号給這條華麗的評論點了個差評。

不料他再次點開帳号,發現被小号被人舉報了。WTF,他可什麼也沒幹。

再一看,發現有人對他翻舊帳。舉報的也倒不是什麼大事,但網站就是嚴懲他。他猜測自己得罪了什麼人。想起剛才的倒贊,說不定是得罪那個惡心的告白犯,才遭遇此劫。

“大馬士革的刀”是哪路霸道總裁,點個倒贊都要舉報。前面的點贊不會是雇水軍刷的吧。

提起霸道總裁,陶蘭澤立馬聯想賈英豪對自家哥哥百般殷勤。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好比金燕西追冷清秋,什麼寫詩,什麼送禮,不過是自以為是的深情和騙取貞操的手段。

哥哥聰明得很,不會受騙。

可是,哥哥再聰明,也受不了一個煩人精的狂轟爛炸,更何況對方真的能提供好資源,好機會。

陶蘭澤越想越郁悶,上課走神被老師點名。可他完全不在意。畢竟哥哥被人盯上的事,已占據他所有思緒。

放學後,他邊走邊在網上搜賈英豪相關資料,王悅見狀也跟着到處打聽八卦。而後告訴他:“親愛的,你不會看上這位鑽石王老五了吧。他可危險呢。”

“危險!怎麼個危險法。”

“你也知道,我有個閨蜜專挖娛樂八卦,她跟我說,這賈英豪結了兩次婚,死了兩位老婆,兩位都是白富美。而且他每次都是在公司财務危機時結婚。有人人說他把白富美血吸幹後,就宰人。”王悅神色嚴峻地做了個切瓜的手勢

“那他現在有談婚論嫁的對象嗎。”

“沒有。也許是近日公司蒸蒸日上。他不需要宰肥羊了,隻想做快樂自由的單身漢。怎麼了,你當心他追咱哥?”

“賈英豪是GAY嗎。”

“恐怕是男女不忌的老淫棍。怎麼辦,要是來一場霸道總裁強制愛,咱哥頂不頂得住。”

“瞎說什麼。我哥狡猾如狐,誰能強制他。”

“咱哥聰明如狐,君子如玉,還不是被你硬控在家補課。”

“我怎麼硬控了,明明說了一堆軟話。”

“是的,哥們,你軟。又軟又萌,萌出汁水,哥哥流口水。”

“信不信我脫下襪子堵你的嘴。”

“我們倆要玩這麼大嗎。來呀,來呀。看在你是我未來大腿的份上。”

“你搜羅半天,隻看到這此八卦。”

“還有些不堪入目的绯聞男友、女友,不如咱哥萬分之一姿色,不看也罷了。”

“網友暗示,本城賈姓富豪私底下售賣海狗丸和印度神油,賺了不少黑心錢。”

“難道說……”王悅兜住陶蘭澤的手神神秘秘地說:“我知道咱哥的計劃了,他是要用美人計竊取内部情報,一舉打倒販賣搞顔色藥品的犯罪份子,嗷……”王悅說了一半,肚子被陶蘭澤輕輕地打了一拳,哭喪着臉說:“我錯了,壯士饒命,小弟一定不會把重要情報告訴他人,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你特麼……”陶蘭澤簡直無語了,然而又隐隐覺得王悅胡說八道有幾分道理。

并且下意識覺得哥哥以身犯險打倒大魔王的人設,比跟大魔王同流合污賺大錢更容易讓他接受。

但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靠近這樣一個人總是很危險的。更可怕的是,那個家夥極有可能盯上哥哥了。

陶蘭澤心亂如麻,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前往哥哥的學校。事态緊急,他想跟哥哥當面聊一聊。

然而陶如琢并不在學校。事情是這樣子的,一大早到了實驗室,學妹林珺便悄悄問陶如琢是不是戀愛了,他表示沒有。

林珺提起他寫的讀書筆記,于是他打開自己寫的讀書筆記,果然收到一波好評。而讀書會再次對他發起邀請函,函件以私信的形式發送。讀書會舉辦的地方,是一家網紅書吧。陶如琢事先調查過,知道這家書吧,是賈英豪釣文青的地點,為了深入了解敵情,他甚至親自去那裡買書踩過點。

他确信賈英豪看到這篇書評便上鈎,于是決定今晚前去書吧參加讀書會。為了不讓弟弟查覺自己行蹤,事先篡改了GPS定位的位置,讓弟弟以為自己仍在學校。同時使用平常傳學習資料的郵箱,編輯好定時郵件,郵件會告訴小師妹林珺自己今天會去的地點。如果他沒有順利返程,郵件将自行發送。

在做好萬全的準備後,陶如琢打扮了一番,隻身前往來到書吧。

甫一進門便聞到濃郁的咖啡香,賈英豪端坐在人群中心,與書友們分享讀書心得。

客觀地說,若非事先得知賈英豪人面獸心,不懷好意,這副時髦打扮,翩翩風度,精英談吐,确實相當吸引人,所以賈英豪才能常年遊戲花叢。

可陶如琢早就對權貴驅魅,知道他們不過是披上一襲華袍的野獸,自私、自戀、虛僞,以為公衆服務的名義,壓榨下層人民的勞動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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