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撒歡下電梯又上電梯,去找容媽媽做腹肌撕裂者,這兩天不知道怎麼了,又累又乏,做不了幾下就趴了,癱在墊子上躺屍。
“怎麼了,是不是病了?”容媽媽摸她的額頭。
“燒嗎?”撒歡享受着媽媽似的關愛。
“低燒,”容媽媽的手就是體溫計,一摸一個準兒,“發燒就不要運動了,小心搞出心肌炎。”
“怎麼會發燒呢,我又沒幹什……”突然,爵士從她身邊竄過去,吓了她一跳。
“爵士!”她少見地發了脾氣。
貓貓停下來,圓眼睛滴溜溜看着她:“喵?”
“吓死我了你,給我過來!”
她從來不對小貓這麼兇,容媽媽有些意外。
“喵嗚……”爵士委屈巴巴過來,拿尾巴擦過她的胳膊,求原諒。
“怎麼這麼不乖,”撒歡托起它的小屁股,啪啪地拍,“媽媽打屁屁!”
“喵——”爵士别着耳朵看向容媽媽。
容媽媽趕緊求情:“好了好了,它也沒做什麼。”
“阿姨你不要慣着它,”撒歡抓起爵士的爪爪給她看,“你沒發現它最近總跑出去嗎,一跑就是大半天,心都野了。”
容媽媽一看,腳腳确實是髒的,毛毛上還粘着土:“真跑出去啦,”她點着爵士的小腦袋,“幹什麼去啦爵士?”
正說着,容翮端着早餐過來,他老婆每天來跟媽媽鍛煉,他也養成了到這邊吃早飯的習慣,簡單的培根吐司,配一勺冰激淩。
“什麼味道!”撒歡捂住鼻子。
容翮愣了愣:“啊?”
容媽媽聞到一股榴蓮味,很淡。
“好臭!”撒歡從墊子上爬起來,壓着胸口,很反胃的樣子。
“吐司、培根、雞蛋、生菜,”容翮看着自己的盤子,“還有……榴蓮冰激淩?”
撒歡再也忍不住,轉身跑進洗手間,哇哇吐起來。
容翮和媽媽大眼瞪小眼,一個摸不着頭腦,一個滿臉震驚,“沒事吧,小歡?”容媽媽追到洗手間,攏着撒歡的頭發給她順背。
撒歡邊吐邊罵容翮:“大早上的吃什麼榴蓮,好惡心!”
容翮拿着叉子傻傻站在門外:“隻是冰激淩,你不是也喜……”
“我不喜歡!”撒歡沒好氣,“你走開,不想看到你!”
容翮可憐兮兮看向容媽媽,他媽卻沒站在他這邊:“讓你走你就走。”
“不是,”容翮一臉無辜,“我幹什麼了?”
容媽媽心裡差不多有數了:“你現在連呼吸都是錯的。”
容翮崩潰:“媽我是不是你親生兒子!”
這時管家阿姨上樓來,看他們吵吵鬧鬧的,隔着一段距離叫:“先生。”
容翮把叉子丢到桌上:“說。”
“隔壁孟太太來了。”
“這個時間?”容翮看一眼表,還不到七點,“說沒說什麼事?”
管家阿姨搖頭,補了一句:“抱着他家那貓。”
貓?容翮一眼瞧見墊子上舔蛋蛋舔得正歡的爵士,身後容媽媽扶着撒歡出來,他擔心地問:“好點了嗎?”
撒歡吐完就舒服了:“沒事,可能吃壞肚子了。”
三人一起下樓,孟太太是個大美人兒,沒化妝,頭發也亂挽着,但就是我見猶憐的,懷裡的貓也是傾國傾城,不大一隻布偶,都這個季節了毛也爆得十分漂亮,純淨的藍眼睛,像盛着星塵宇宙。
“你們家說吧,打算怎麼辦?”孟太太上來就将軍。
撒歡可不受着她的小姐毛病:“你先說,什麼事兒。”
孟太太一副受了委屈強忍着的樣子:“Isabella懷孕了。”
“啊?”撒歡先是驚訝,接着問,“誰是Isabella?”
“你!”孟太太氣紅了臉。
管家阿姨忙給撒歡使眼色,是那隻布偶貓。
貓叫Isabella?撒歡黑線,好做作的名字。
“你家貓懷孕了找我們幹什麼?”
“你家貓幹的好事,不找你們找誰?”
“别血口噴人啊,”撒歡護短護得厲害,“我家爵士超級乖一小孩,行的端做得正,從來不看小母貓一眼。”
孟太太立刻拿出手機,兩厘米長的美甲啪啪點着屏幕:“昨天無人機拍的,就在你家草坪上,”她把監控給撒歡看,夕陽西下,兩隻貓在做運動,下頭趴着的是Isabella,上頭意氣風發的正是她家爵士,“Isabella都懷孕了,它還……臭流氓!”
撒歡和容翮、容媽媽三個人湊在手機前,不吱聲。
“我家Isabella出身名門,有CFA的血統證書,參加過國際比賽,拿過一堆獎花,就這麼給糟蹋了……”
“那個,Isabella媽,你先别急,”容翮想勸,“既然是Isabella來我家草坪,不是爵士去你家草坪,說明你家貓對我家貓也有意……”
“你什麼意思,”孟太太更急了,“是我家Isabella倒貼你家破狸花是嗎?”
撒歡插進來:“什麼時候懷上的?”
“上周發現的,周圍都是不錯的人家,想着找找孩子爸爸,結果……”孟太太的天都塌了,“結果拍到的是你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