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澈禮貌地聽着。

“這麼說吧，内娛這些經紀公司，随你挑。”

展澈被她的豪氣震住了，擡起頭。

錢姐以為有戲，又加一把火：“先在爆劇裡演幾個男二男三，人氣起來了，明年直接上男主，給你好劇本。”

“謝謝錢……錢總，我是新人，不太會演戲。”

真誠的态度，火辣的身材，錢姐快被他清澈的眼睛吸進去了，這時展澈的微信響。

忽地笑：别聽她給你畫大餅。

展澈打字：好我知道。

“帥哥都喜歡大牌子吧，紀梵希中國區老大是我好姐妹兒，先搞個品牌摯友，巴黎米蘭時裝周去一去，咖位就上來了。”

忽地笑的微信又到：她嘴裡沒幾句真話。

第三條：别和她說了。

第四條：她有好幾個小男朋友。

展澈回不過來，錢姐看他忙亂的樣子，故意問：“女朋友啊？”

明明不是，展澈卻沒否認。

錢姐一臉的“就知道沒有不偷腥的貓”，更來勁兒了：“男孩子要以事業為重，将來紅了，想要什麼樣的女朋友沒……”

“抱歉，”展澈怕忽地笑多想，“失陪了。”

錢姐噎在那兒，看着他繞過花叢，走到忽地笑身邊。

恰好宋祁經過，錢姐一把拽住他：“怎麼回事，那個展澈！”

“嗯？”宋祁順勢挽住她的胳膊。

錢姐拿眼瞄那兩人。

“忽地笑啊，”宋祁也不清楚，“我隻知道展澈有幾個資源是她喂的。”

“我說呢，”錢姐老大不高興，“剛才句句嗆着我說。”

“姐，你句句都是展澈，我可吃醋了。”

錢姐眼神一轉，投向他。

宋祁笑得像朵花兒。

錢姐的氣瞬間消了：“還是你甜！”

宋祁放開她，一轉身，笑容消失不見。

忽地笑帶着展澈認識了一圈人，沒待多久，開車從麗思卡爾頓出來，展澈邊觀察她的神色邊問：“還生我氣嗎？”

忽地笑闆着撲克臉：“本來也沒生氣。”

展澈覺得她這樣說就是還生氣，打開手機導航：“我想去這兒。”

忽地笑接過手機，是附近一家小商場，開到地方，她停好車跟他上樓，七拐八拐的，來到一間自助式舞房。展澈熟練地掃碼開門，不大一個房間，四面都是鏡子，有折疊椅和瑜伽墊，牆上貼着藍牙密碼，很私密。

忽地笑一進去，展澈就在她身後把門關上，領帶一拽，開始脫衣服。

封閉空間，隻有他們兩個人，忽地笑腦子嗡地一下：“展澈？”

“嗯？”展澈應聲轉身，昂貴的西裝從皮膚上剝離，露出漂亮的筋骨和肌肉。

忽地笑瞪着那具身體，腦子裡全是錢姐的話：跳舞的，腰都好。

展澈是有一把好腰，能當空折起，能連着三四個空翻，忽地笑咽了口唾沫，看向房間四角的攝像頭：“你幹、幹嘛？”

展澈把脫下來的西裝用下巴夾住，小孩子似的，對折袖子認真疊好：“收起來，省了弄髒。”

忽地笑啞然，這小子真的是，長着最性感的身體，說着最純真的話。

展澈隻穿一件白背心，拎過一張折疊椅，牽着她坐下，然後鼓搗手機，音箱裡很快傳出“藍牙已連接”的提示，接着，是一段華麗旋律。

鋼琴、鼓組、合成器，展澈在上海那架破鋼琴上彈過的曲子，忽地笑沒想到：“做出來了，這麼快？”

展澈蹲在她面前，驕傲地昂着頭。

像隻搖尾巴的小狗，忽地笑忍不住揉他的腦袋。

“聽這個。”展澈拉住她的手，切歌。

同一段曲子，隻是編排不同，總有那麼幾個音不協調地弱下去，像是啞了。

“這是……模拟那架琴？”

“嗯，”展澈蹲累了，放下一邊膝蓋，“我拜托老師做的特别版，隻送給你。”

求婚般的姿勢，可愛的甜言蜜語，忽地笑的心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擊潰了。

“對不起，”展澈鄭重地說，“前天讓你生氣了。”

鋪墊了這麼多，原來是個哄人的環節。

忽地笑想笑，又想哭。

展澈踮起腳，濕潤的嘴唇從她鼻梁上擦過：“I’m always here for you，my bae。”

“我……”忽地笑欲言又止。

展澈不催她，等着她說。

“我這兩天想了你說的，不想讓粉絲難過，想對她們坦誠。”

展澈意外，沒想到她會認真考慮自己那些孩子氣的想法。

“雖然我覺得沒什麼意義，明星戀愛注定是一場零和博弈。”

展澈沒聽懂：“零和博弈是什麼？”

“Zero-sumn game。”一方獲益，另一方必損失。

她把感性問題歸結為理性思考，展澈覺得又多了解了她一些。

“如果你選擇尊重粉絲，”忽地笑給出自己的決定，“我就選擇尊重你。”

展澈睜大了眼睛，好久才說：“親吻可以嗎？”

忽地笑無語：“你問誰！”

展澈用力握住她的手，想問，那我們算在一起了嗎，這時忽地笑給他下了任務：“我安排了表演課和台詞課，下周開始，你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