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好起來了?”宋祁遞給展澈一杯酒。
“并沒有。”
“得了你,”宋祁拿眼斜他,“你人都在這兒了。”
展澈這才打量周圍,不少生面孔,忽地笑說是資本圈聚會,但到場的明星卻是媒體上常見的紅人,包括宋祁。
“能來這兒,你半隻腳已經踩進影視圈了。”
影視圈,展澈沒敢想過的詞兒,來中國兩年,他一直在内娛最底層的愛豆圈打轉。
“說真的,兄弟,”宋祁靠過來,“幫我跟你忽姐說說呗。”
“說什麼?”
“我合約快到期了,想挪個地兒。”
展澈皺眉:“你東家不是崇天嗎,大公司……”
“搞唱跳的,影視資源不行。”
展澈恍然大悟,原來資本也有鄙視鍊。
“演戲的哪個不想進呼嘯,”宋祁跟他咬耳朵,“忽地笑手底下出過那麼多一線,能跟着她……”
“小帥哥們說什麼悄悄話呢?”忽然一個聲音插進來。
宋祁忙和展澈分開:“錢姐!”
展澈不認識,跟着點頭問好。
錢姐三四十歲,個子不高,滿脖子珍珠翡翠,臉上全是科技與狠活兒,從頭到腳把展澈打量一遍:“新朋友,也不給姐介紹一下?”
“這不展澈嘛,姐不認識?”宋祁這麼說,顯得展澈不是那麼糊。
錢姐盯着展澈,搖了搖頭。
“世界冠軍。”
四個字,錢姐的眼睛亮了:“搞什麼的冠軍?”
“舞蹈,夏威夷來的。”
“跳舞的呀,”錢姐笑了,小聲問宋祁,“誰的人?”
宋祁也不确定,看向展澈:“你簽哪兒了?”
展澈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沒簽……”
宋祁人都驚了:“你還沒公司呢?”
這時候有朋友招呼錢姐,她舍不得走,一步三回頭,眼睛都快鑲展澈身上了。
“老姐姐看上你了。”宋祁抿一口酒。
展澈不自在:“别亂說。”
“不是吧,”宋祁看他那個生澀的樣子,“頭一回?也是,你們那破團也接觸不上什麼像樣的人。”
展澈反感這些:“差不多得了。”
宋祁聳聳肩:“這姐還是挺有能量的,人也敞亮,跟她不虧。”
展澈沒接茬。
“你要是這麼潔癖,以後可混不開,”宋祁實話實說,“花兒好看自然有個兒高的采,都是逢場作戲,别太認真。”
展澈問:“找姐姐的……很多嗎?”
“多啊,”宋祁樂了,“還有找哥哥的呢。”
展澈表情古怪。
“這個圈子待久了,”宋祁把酒幹了,“人都是會變的。”
沒一會兒忽地笑到了,白色長裙,畫了個精緻的妝,耳朵上少見地夾着珍珠,錢姐一眼瞧見,大驚小怪的:“喲忽總,換風格啦?”
忽地笑一改往日的簡潔幹練:“新年新氣象,轉轉事業運。”
“受不了你們事業腦,我以為你開竅了呢。”
“說的好像你不搞事業一樣。”
“我搞事業可是為了享受,”錢姐把鼻尖給她看,“怎麼樣,日本新做的。”
“你可别做了,夠好看了。”
“你不懂,小翹鼻很減齡的!”
展澈端着香槟從會場中央的裝飾花叢繞過來,遠遠的,不好明目張膽看她,隻偷偷地瞥。西裝是忽地笑給他挑的,效果卻超乎她的想象,明明是融合了女性氣質的設計,卻把男性的張力拉滿,叫人過目不忘。
“展澈,”錢姐湊過來,“舞蹈世界冠軍。”
忽地笑有不好的預感。
“小東西,瞄我們呢。”
“……”
“這大長腿……”錢姐眼饞。
忽地笑說:“高跟鞋顯的。”
“好細的腰,跳舞的腰都好。”
“吸煙裝就是這個設計。”
“你可别說話了,”錢姐拿眼夾她,“不會品别品。”
她正了正胸前的寶石,自信滿滿向展澈走去。展澈本來看着忽地笑,見她過來,神情馬上變得緊繃。
“宋祁呢?”錢姐假模假式地問。
“他……”展澈四下張望。
錢姐才不關心什麼宋祁:“展澈是吧,多大了?
展澈尴尬地盯着自己的腳尖:“二十三。”
錢姐的笑快要從顴骨上溢出來:“剛聽宋祁說,你沒公司?”
“嗯,還在找。”
錢姐站近了些:“沒公司,挺難的吧?”
展澈往後退:“還好。”
“我呢,本來是做鋼材的,”錢姐也不跟他繞圈子了,“現在轉型做風電,喜歡文學藝術,投資了不少影視項目,平台老總都要給我個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