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被劍氣卷起,于空中散亂的飛舞,彙聚,再順應着劍氣流動,而泛着紅光的利劍昭示着劍主人的不悅。
蕭廷發洩着心中的負面情緒,他閉着眼睛用劍氣書寫着,一道道劍氣掃過,地面被劍氣深深的犁出溝壑,樹葉落在縫隙之中又被他用内力震起。
硯台驚奇的看着那字,轉瞬即逝。
蕭廷收勢,樹葉如同大雪般從他身邊紛紛揚揚的落下,雜亂無章。
硯台上前為他遞上水壺,“公子,平靜師太讓我過來叫你出發了。”
蕭廷接過水壺淺飲了一口,問到:“那邊有消息了嗎?”
硯台遲疑了一下,說到:“還沒有。”
又是這個回答,蕭廷望向天空,雲朵在風的作用下越飄越遠,讓他越來越沒耐心。
這麼久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蕭廷頭一次對血月神教生出懷疑,什麼勢力龐大,就是個笑話,連個人都找不到。
“公子别擔心,我們現在是不方便,等到了鎮上就會有新的消息傳來,夫人一定沒事。”
蕭廷搖頭淺笑,似嘲諷似無奈,将水壺扔回給硯台,與平靜彙合。
這一路上,平靜等人能明顯感覺到蕭廷的憂愁和煩躁與日俱增,以前他是故意裝,現在不用裝都能自然的真情流露。
丁琳感慨蕭廷用情至深,世間難得。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沒了血鳳凰、黃湘的打擾,平靜非常舒心的趕到了山東,路上也沒有遇到仙水宮的人,這讓她懷疑當初的武林大會是血月神教的自導自演。
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如此無法無天,任意妄為,平靜對阿卑羅王的恨意又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青城派雜事繁多,天道子已經回去了,陳氏與古漢陽脫離了隊伍,分頭尋找唐若萱。
陳氏現在隻想找回唐若萱,不論她要什麼都答應。
古漢陽負罪感滿滿,就怕唐若萱在外面出意外。
平靜帶着人來到山東有名的“榮壽府”。
掃地的老方一開始沒認出平靜,直到平靜叫他的名字才認出來。
“哦,是大小姐回來了啊!”
得知張榮壽因為“有求必應”這個名号躲了起來,平靜決定暫時住在榮壽府,等她大哥回來。
蕭廷也跟着住了進去。
血月神教在山東的勢力不多,消息比以前更慢的傳回來。
他靠着門框,看着院中的小松柏出神,在這之前,他從未覺得時間那麼難挨。
這就是度日如年的感覺嗎?
天上雷聲隆隆,烏雲漸漸圍攏,遮住天光,“唰”一聲,大顆大顆的雨滴突然從空中落下。它們如珠如玉,争先恐後,直到連成雨幕,将眼前的景物遮蓋。
屋檐上滴落的水滴連綿不絕,漸漸彙聚成思念的小河,流向地底深處,直到這方土地也無法承載,溢出的思念便向更遠、更深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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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埋着秧苗的妙吟,手背接到一大顆雨滴,微微的冰涼帶着痛惜,那是情人的眼淚,開着傷心的花。
她擡頭望天,更多的雨點嘩啦啦的落下。
那邊拿鋤頭打坑的張小帥抹了把頭發上的水,“哇,這雨打人這麼痛啊!”
存放農具的棚子裡,張榮壽從太師椅上起來,喊到:“傻兒子,還不快過來躲雨!”
妙吟拉着叽叽歪歪的張小帥進了棚子。
張小帥甩着頭發上的水珠,“這老天爺也太不給面子了,說下雨就下雨,還下這麼大。”
張榮壽呵了一聲,“你當你是誰啊?老天爺下雨還要提前通知你。”
“那也不能說變天就變天吧。”
張小帥已經抖掉了身上的雨水,“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早知道要下雨,但是故意不告訴我,好讓我出醜是不是?”
張榮壽呵呵笑起來:“天地良心,我早就跟你說了種菜不容易,是又要靠天又要靠地,你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
張小帥還想和張榮壽鬥幾句,發現妙吟一聲不吭的看着雨,碰了一下她的肩:“小美,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妙吟回神,笑着随意解釋了一句,“這雨下得好大啊,剛種的菜苗不知道會不會被淹死。”
那天,妙吟知道傻大個就是張小帥之後,驚詫之餘随口給自己編了個名字,王小美。
她被張小帥帶回家的時候,張榮壽那個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