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對長大的孩子最關心的是什麼呢?當然是婚姻大事。
他拉着張小帥悄聲說:“兒子,你這眼光也忒不行了,怎麼領這麼個人回家呢?”
“爹,你胡說什麼啊?我是看她可憐,所以收留一下。”
張小帥這樣說的時候還不好意思的沖妙吟笑了一下。爹也真是的,怎麼能當着人的面這麼說呢?這也太沒禮貌了。
張榮壽橫了自家兒子一眼,有這麼收留的嗎?自己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是能被外人知道的嗎?
“哎呀,你放心好了,小美什麼都不會說的。”
就沖她帶自己偷襲了那個無賴出氣,就夠義氣。
那種套上麻袋狠狠用棍子出氣的感覺太爽了。
張榮壽寵溺孩子,看妙吟一個弱女子沒什麼傷害性,暫時接受了她。多個人,張小帥做什麼事都多了個伴兒,比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有意思多了。
張小帥吃飯老挑食,妙吟不一樣,不僅不挑食還吃得賊香。
“種菜的人那麼辛苦,做飯的人也那麼辛苦,如果還要挑食,浪費食物,那不是很對不起種菜和做飯的人?”
這話聽得張榮壽舒坦極了。
張小帥不以為意:“能有多辛苦?”
既種菜也做飯的張榮壽玩味的笑起來:“你小子說得輕松,有本事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明天就種給你看。”
于是,因為張小帥,大家今天都來了菜地。
張小帥從鋤地開始學,他學着打好栽秧的坑,妙吟種上苗,兩個人分工合作,倒也種了些地。
未曾想,天公不作美的下起大雨。
張榮壽揮揮手,回應妙吟的話:“哪有那麼容易就淹死了?要擔心也該擔心會不會被大雨沖出來。”
張小帥頭次種地,打的坑一言難盡。
“沖出來?”
張小帥沒好氣的說道:“有沒有搞錯!那我辛苦挖了這麼半天不是白費了?”
“沒有啊,你把地翻了一遍,就算你不種,後面的人種菜也會長得更好的。”
妙吟安慰他,張小帥明顯不信:“真的假的?你是哄我開心的吧?”
“真的,你問一下伯父就知道了,他總不會騙你吧?”
張榮壽笑起來,可還沒開口張小帥就先說道:“呵呵,他還就愛哄我,總是說什麼我是他的好兒子,他的驕傲,結果每次出去都被人家笑。”
“诶诶诶,你講點道理,你被人家笑話那是我讓人家笑的嗎?還不是你打腫臉充胖子,不會武功愣裝什麼大頭蒜。”
張小帥不自在起來,“那我……不是你的兒子嘛,我也想出人頭地啊,省得人家老說什麼虎父犬子,給你丢臉。”
看張小帥不開心,張榮壽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爹知道,爹的寶貝兒子最孝順了,舍不得給爹丢了臉面。這樣,下次誰要是再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我教你用狗屎糊他臉。”
張小帥一臉嫌棄,“惡~……好惡心,你這麼惡心怎麼會是我爹?真不知道我娘當初看上你什麼了?”
“嘿嘿,那自然是看上我獨特的魅力了。”
“獨特的魅力?狗屎嗎?”
張小帥無語的調侃,張榮壽又笑着反擊回去,“那是因為你爹我聰明啊,不然怎麼生出你這麼個聰明兒子?”
話題偏轉,兩父子仍在鬥嘴說笑,妙吟卻是不自覺的撫上小腹。
或許是因為腹中骨肉的成長,剛剛有一瞬間竟然讓她感受到了蕭廷的思念,雖然轉瞬即逝,但她就是感覺到了。
到底是多深的想念,才能穿過遙遠的距離,直達心底?
妙吟修煉的功法特殊,此刻又因為腹中的血脈的牽引,讓兩個人的情緒對彼此放大,能在心底互相傳遞。
妙吟作為主體,她的情緒變化更能影響到蕭廷。
蕭廷是個高位者,掌控一切已經成為他的習慣,哪怕對自己的感情也是如此,但妙吟不是,她隻是一個願意為了愛人,付出自己全部的單純小姑娘。
妙吟撫着肚子,柔柔笑起來。
孩子,你爹騙我,我該不該原諒他呢?
天空不停落下的雨水,仿佛想要洗淨這片大地上的污穢,可泥土卻因為雨點的沖刷越發泥濘,渾濁的無根水流向幹淨的河流。
河水高漲,卻也渾濁起來,看不清水中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