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腰和胳膊是真的酸，蹲下來臉都皺成一團，一臉苦澀。
俞棠見宋賀搖壓水井時眉毛都擠出溝壑的紋路，估計是胳膊發酸不好使力，或者連着腰一起酸疼。
後面還有五天呢，有得折騰了，再加上今天菜剛洗完一半，完了後面還有中午的菜盤碗筷等着。
不過到後面幾天應該會比前兩天好點，身體也漸漸适應下來。
今天不像昨天硬趕着一早上洗完菜，加上今早也沒昨天那麼多，洗一陣休息一陣，十一點多就洗完了，但也還是夠嗆的。
中午到員工區吃飯時羅平根比他們晚幾分鐘，暮四沒見着，羅平根和他們說是分成兩批輪着來吃飯的，明天又到暮四那批先吃。
今天食欲比昨天好多了，菜都覺得老香了不得不給廚師豎兩拇指。
吃完飯接下又是洗碗，再到一旁休息一陣，等服務員推一小車的菜盤碗筷來，他們再過去洗，正洗着碗中非洲張叔過來給他們新活，叫他們洗了碗去幫切蘿蔔塊跟其他的菜，說本來那個掌管菜刀的阿姨切到了手去醫院縫針了。
切菜有兩個阿姨，一個切手到醫院縫針了，隻剩一個忙不過來就讓他們上，不會阿姨就教他們切簡單的，什麼蘿蔔塊、蘿蔔丁、蘿蔔絲、豆角、青瓜片、茄子片、南瓜片這些。
俞棠會到是會切，但就不懂他們切多大一塊多薄一片多長一截，就等着阿姨教。
宋賀根本不會切這些玩意兒，在家也都沒切過，他上廚房就隻切過青菜條，對切大概多大一塊合适沒有概念。
俞棠先問阿姨豆角得切多長一截，阿姨就示範告訴他，他轉身告訴宋賀。
“你切豆角，這個容易上手也不容易切到手。”
“嗯。”
豆角大概切兩節手指多一點。俞棠拿着刀抓着一紮豆角在砧闆上切給他看，切了兩三下就交給他來。
“你抓豆角的手往下些，”俞棠看着他左手抓豆角的手太上，于是伸手過去握他的手往下移。
宋賀瞥了眼湊近的側臉，才偏回視線到切菜上，照着剛才俞棠那樣切下兩節手指長的豆角。
“對，就這樣切，學霸的學習能力和上手能力就是快，”俞棠沖他豎了豎大拇指。
“真心的嗎？”宋賀挑了眉看他。
“必須的！”俞棠對着他又給力豎起拇指，“比珍珠還真那種。”
“勉強當真了。”
“你慢慢切着，後面再教你其他的，我切蘿蔔絲。”
“行。”
俞棠跟阿姨切蘿蔔絲，蘿蔔絲他會切，這裡要求切的蘿蔔絲也沒多細一條，還是挺容易的。
起先剛上手有點慢，因為太久沒切過絲了，切了半根後速度慢慢快了起來。
旁邊還機械手臂一樣切着豆角的宋賀停頓了一下，驚訝看着旁邊哐哐哐快速切蘿蔔絲的人。
旁邊切着南瓜片的阿姨看見旁邊的男生麻利一點也不磕碰切着絲都有些吃驚。
“你以前是不是學過啊？切得比我還好又快又漂亮。”
俞棠停了下笑了笑，也帶了點驕傲說，“以前奶奶教過我，我奶奶切的菜很漂亮，做飯最拿手了。”
“怪不得，剛見你教你朋友就看出來會切菜。”阿姨也笑着對他說。
宋賀有些意外看着他，看着他臉上不尋常有的驕傲自信的表情，一眼就看出來是那種發自内心深處的驕傲。
挺好看的。
“那你也是會做挺多菜麼？”宋賀問。
“就比較會切菜，”俞棠回答他說，“會做的也不多，做的不太好吃。”
“多練練多炒菜就好吃了。”阿姨切瓜片說一句。
“多練練。”宋賀微挑着嘴角也對他說一句。
“你更要多練。”俞棠笑了起來回他。
俞棠手速很快唰唰切着蘿蔔絲，宋賀看了幾秒，也贊服他切得一手好菜的技能。
後面豆角切得多了，他也快了起來。
豆角切完了，蘿蔔絲也差不多切完，半盆的蘿蔔切下來，俞棠胳膊和手腕累得不行，長時間握着菜刀手柄，手指都發僵了。
兩人轉過互相看了一眼，都能從對方上看出疲憊，這回不僅胳膊腰酸了，又多加入了手腕手指腳跟。
俞棠切到最後都有點崩潰了，他甯願接着去刷碗也不想切菜，不僅手發僵連着久站的後腳跟都發僵發疼，身邊切着瓜片的宋賀也和他差不多。
今天休息時間比昨天少了大半，光切菜就占完了那大半的休息時間，切完休息不到十分鐘又喊他們去洗堆了兩推車的碗筷，人都累麻了。
羅平根暮四和他們兩個差不多時間一塊下班，看見他們兩個人比昨晚還累，肉眼可見的憔悴，感覺人都要焉了。
“你們兩個怎麼看起來比昨天累得還嚴重啊？”暮四問。
“昨天見你倆沒這樣疲乏的程度。”羅平根看着他倆同一副凋謝的臉。
俞棠累得話都不想說了也沒心思吐槽，看在他們是朋友的份上，吊着最後一口氣說，“不僅洗碗還切了一下午的菜，手都要切斷了腿也快癱了。”
他都感覺自己要堅持不下去，沒有哪一次兼職像這樣累過，真的累慘了。
“怎麼還喊你們切菜啊？”暮四有些震驚，“這不得累死，我們服務員這邊累得也夠嗆的。”
“除了平常那些，還得打掃衛生拖地擦牆的，早晚來一次。”
“都是累的，再堅持堅持幾天就過了。”羅平根說了句鼓氣的話。
回去洗了澡立馬栽倒床上，整個人都累得疲憊不堪麻木不仁。
“你還好嗎？”俞棠問剛躺下的人。
“還沒死。”宋賀身體累麻木回應了句，胳膊上的肌肉酸脹，下午切菜是真把他累得夠嗆，他這輩子沒切過那麼多的菜，也沒切過那麼久的菜。
“快了。”
宋賀雖然很累，但聽到他說的還愣一下轉過看他。
“快過了，再僵持五天就能重獲新生。”他現在說話都說得有些有氣無力，“我也是第一次體驗到這麼累的，你也是吧。”他轉過頭對着旁邊的人。
“嗯，”宋賀看着他，問，“你以前沒做過這麼累的嗎？”
“沒有，以前都挺輕松的，至少不會從身體上到下從頭到腳連帶手指一塊遭殃，累到崩潰邊緣。”
“以後争取不幹這種折騰自己的活了。”
“嗯。”
“你被我害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