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今天必須說清楚。”香莼寸步不讓。
“這件事你知道了就知道了,我也省得一直瞞着。”香芹猶豫了一下,“本來想之後再說的,但是現在說也行。”
香莼期待地看着她,挑了挑眉,“說說看吧~”
“我拿了一些銀兩給他湊上京州趕考的路費,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我還是想給他一些幫助。”
香莼聽了覺得自己頭頂紅光和綠光交相輝映,怒極反笑出了聲,“哈哈~是嗎?”
“等他考完,他說他會還的。”香芹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努力争辯。
“他拿什麼還?一般在話本子裡面,這種書生都是最後抛棄發妻,另取貴女,你這無媒無聘,無父無母,隻有一張紅口白牙,到時候又上哪裡去辯駁?”香莼生氣歸生氣,還是不由為她姐姐擔心。
“他不會的。”香芹弱弱地道。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擺在他面前的是潑天的富貴,一輩子的錦衣玉食,衆人的擁護,哪一樣不是人人心之所向。”香莼無奈地扶額。
“萬一,萬一他沒有考中呢?那我們不就是患難與共,相互扶持。”香芹還在勉力掙紮。
“患難與共?相互扶持?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一句話。”香莼語氣有些沖,“你已經把銀錢給他了?”
“還沒有,但已經答應了。”
“能讓她立個借契嗎?”香莼皺着眉問了一句。
“我~我開不了這口。”香芹面露尴尬,重重強調了一遍,“我已經答應他了。”
“那有怎樣?我是死的嗎?就說被我發現了呗?”
“他誰啊?不認識。”
香芹聽到她這無賴般的話,嘴角忍不住扯出淡淡的弧度,“這也太無賴了些。”
“他才無賴!他才不要臉!好嗎?”香莼話語裡的質疑愈發重。
“我知道的,但是你心裡也明白的,不是嗎?”香芹的眼神有些悲傷,她的目光在桌上的那兩刀宣紙和櫃子上的繡繃之間流轉。
“是,我知道,但是為什麼是他?我不明白。”
“那是因為。”香芹似是想說些什麼,又忽然頓住,“算了。”
“诶~”香莼看着她這幅樣子,知道姐姐可能是已經付出了真心,她也是不好明說,怕姐姐不高興,隻得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願意相信他一回。可以嗎?”香芹定下神,語氣柔和,眼神堅定地看着香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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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被這書生,你姐姐昏了頭了。”小喜不禁輕歎。
“這書生确實是看起來一表人才。”香莼中肯地評價道。
“那又如何?無媒無聘無契,兩人之間的感情,實在是像一個三無産品。”小喜幽幽出聲。
“嘻~”她這話倒是把旁邊的兩人逗笑了。
“所以我們現在被困于此,和這事有和關系?”柳香璋不由得輕皺眉頭。
“問題就出現在柳生上京之後,你們聽我說嘛!”香莼略有不滿的撅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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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香莼答應了香芹的事後,柳生估摸着時間,沒幾天就上京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鎮上出現了一個書生一模一樣的書生。
香芹偶然在街上遇見了這個柳生,兩人在街道相遇時,互相點頭緻意,仿佛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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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很疑惑啊~這個柳生哪裡來的?”
香莼搖了搖頭,懷着無限感慨繼續道,“他就是現在附身在姐姐身上的丹青變的,不過他好像腦子不太好,記憶有些混亂。”
“是嗎?”香莼對面的兩人,不約而同都用帶着點無辜的小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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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香芹在街道碰見柳生之後,不知何故,她心中略略有些不安。
回家後,她和香莼說起此事,蹙起的眉間有解不開的憂愁。
“你說,這算怎麼回事?”香芹有些難以置信
“我們一起去問問他吧!”香莼頓了一下,繼續補充,“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二人相約來到常見面的石亭,香莼不敢靠得太近,隻能在稍遠處的樹叢中隐藏。
香芹一見到他,就直接道。“你不是和我說去考試嗎?何故現在還在此處?若是現在出發,時間上也來不及了吧!”
“你别急,聽我解釋。”柳生倒是絲毫不見擔憂,慢悠悠地道。
“是啊,我聽聽看。”香芹很輕柔地放緩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