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也是個一根筋的,王爺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當即帶着兩個同僚,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
“你、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那書生明顯沒見過這種陣仗,哪怕強撐着鎮定,也不免露出幾分驚慌失措來。
侍衛晃了晃手中的佩劍,語氣兇惡的說:“我們王爺有請,公子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要我們請着您走?”
“我若是不願走呢?”書生攥緊了衣袖,纖細單薄的身子因為恐懼和緊張而微微顫抖。
侍衛不屑一顧的哼了聲:“我們王爺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瞧你細皮嫩肉的,識趣的就乖乖跟我們走免得吃了皮肉的苦。”
書生更是驚懼,被吓得臉色蒼白眼眶泛紅,瞧着好不可憐。
女官沒想到事态會發展成這樣,她完全來不及阻止,眼瞧着侍衛們已經把人給圍了起來,自家王爺還揚聲嚷嚷着:“你們下手給本王輕着點,可别傷了本王的美人。”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這騷亂自然惹得過路人都駐足觀看,有人認出了衛徵的身份,雖然忌憚着他身份嘴上不敢說什麼,但投過來的眼神卻透露了很多東西。
傳聞中這賢王殿下愚笨癡傻,如今一見,原來還蠻橫又專.制,竟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強搶民男!
女官眼前一黑,仿佛已經看見宮裡頭那位讓她提頭去見了。
她深呼吸,頭疼扶額,盡量保持冷靜。
“王爺,能進京趕考的考生幾乎都是各地的舉人,您這樣不妥!”
衛徵卻是不聽:“舉人又如何,本王看上了的人,本王就是要弄到手。”
女官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奈何衛徵已經開始嫌棄侍衛們過于磨蹭,親自走了上前去。
衛三長那麼大,殺人放火的事情幹得得心應手,唯獨不會演戲。
他與僞裝成侍衛的衛九對眼神:「怎麼不直接把我敲暈帶走?」
衛九虎着一張臉,視線餘光往一邊撇:「主子不讓。」
衛三:“…………”
這柔弱書生他大約是要演不下去了!
就在衛三考慮要不要維持文人風骨抵死不從,直接跳河明志時,衛徵終于姗姗來遲。
隻見他訓斥侍衛道:“讓你們請個人都請不走,你們還能幹什麼?”
侍衛眼觀鼻鼻觀心,誰都不敢辯駁。
衛徵不由分說的拽住了書生的手,吩咐道:“還不去把馬車拉來?本王今日要與美人促膝長談。”
書生吓得幾欲昏厥,眼神哀求的一一掃過圍觀的衆人,可在場皆是平頭百姓,就算是有世家大族出來的,也不可能會為了他這個窮書生得罪了頗受聖寵的賢王殿下。
遭遇惡人強搶卻求助無門,書生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大約是受的打擊太大,竟當場暈了過去。
小死士還挺會演,衛徵心底一樂,直接将人打橫抱起,領着手底下的侍衛婢女,趾高氣昂的把人抱走了。
賢王強搶考生的消息插了翅膀般飛到了皇宮裡,老皇帝聽着太監總管禀告的消息,氣得當場摔了手裡的折子。
“荒唐!皇家的臉都被他丢盡了!”
老皇帝捏着突突直跳的眉心,眼前一陣陣發暈,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伺候在側的太子衛衡抿着唇心底幸災樂禍,面上卻低眉順眼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叫老皇帝将氣撒到了他頭上來。
太監總管更是氣都不敢喘。
過了半晌,老皇帝氣順了,朝太監總管招了招手:“趙福,你去把賢王宣到宮裡來。朕倒要看看他想鬧些什麼明堂來!”
老皇帝明顯氣狠了,直接喊了賢王的封号。
太監總管心底為賢王捏了把汗,忙不疊的應了聲退下去傳口谕。
禦書房裡隻剩下老皇帝與太子,一直裝透明人的太子這時走了出來,伸手替老皇帝按眉心。
按了小半個時辰,眼瞧着老皇帝漸漸消了氣,他才狀似無意的替衛徵說情。
“老七性子直率天真,想做的事素來便自主做了。但老七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父皇好好與他說便是,何至于發這麼大的氣?”
他明着是為衛徵說情,實際卻是在暗示他無所顧忌,沒将老皇帝放在眼裡。
果然,老皇帝一聽他這話頓時怒氣上頭。
“性子直率?他今天敢強搶良民,明天是不是就敢翻天?”
“這老七是該好好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