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聽着身側的人呼吸逐漸綿長,剛試圖脫身就被掐住了腰壓了腿,連十指也被一隻手掌牢牢裹住,徹底斷了他想趁對方睡着偷偷解開手腕上紗簾布的念頭。
“别亂動,乖乖讓我抱着。”
或許是因為過于困頓,暗衛的嗓音暗啞低沉,竟意外好聽。
溫熱的氣息從耳側拂過,衛三耳朵有些發麻發燙,他歸結于距離太近的自然反應。
雙手雙腳都被壓得死死的,内力也被封了,衛三隻能認命,但他怕對方是在詐他,就等着他睡着以後反悔,便怎麼也不敢睡得太沉。
他意識模模糊糊的熬了一宿,熬得他頭痛欲裂,而罪魁禍首卻神清氣爽的起了床。
衛徵難得睡了個好覺,心情頗好。他撐着腦袋側躺着,瞧着死士眼底的青黑打趣道:“你這是一夜都沒合眼?”
衛三撇開臉,沒精力與他争辯。
他掙了掙捆在手腕上的紗簾說:“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松綁?”
被綁了一夜,衛三感覺一雙手都快廢了,手腕也因此被勒出一圈圈的紅痕,在那白得透明的肌膚上顯得特别紮眼之餘,又有種淩虐的美感。
衛徵打量他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不得不說小死士确實長得很符合他的審美,不然他也不至于連着幾天都惦念着。他突然就有些後悔昨夜當了那正人君子,放過了小死士倒是苦了自己。
衛徵遺憾的搓搓指尖,這塊肥肉越是吃不到嘴裡就越是想叼走。
他掃視衛三一圈,像極了标記領地的惡犬。
得想個法子讓小死士心甘情願的讓他睡才行……
衛三警覺的盯着面前的人,直覺他沒打什麼好主意。
他繃緊了神經,觀察着對方一舉一動。他并不知道自己此時的神情,落在衛徵眼裡就像隻炸了毛的狸奴,非但不會惹人生厭,反而想要好好逗弄一番。
衛徵壞心漸起,他捏着衛三的臉頰輕輕摩挲,“給你松了綁指不定又要同我打架,這種沒點好處的事情我可不幹。”
衛三眼神抑郁:“那你想怎麼樣?”
衛徵點了點嘴唇,“親我一下我就放了你。”
衛三:“…………”
衛三直接閉了眼,眼不見為淨,身體力行的表達出了抵死不從的抗拒。
衛徵也不惱,山不來就我便我來就山。
“真拿你沒辦法,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俯身在懷中美人豔紅的薄唇上親了又親,惹得對方僵直了身體,氣惱的眼神仿佛刮骨的刀子,簌簌的往他身上刮。
衛徵臉皮厚,親過以後才起身下了床。
他并未立刻解了衛三的穴道,而是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甚至還貼心的從内室裡給衛三取了套衣服來。
他抖開手上那件玄色暗雲紋的衣袍,打趣道:“心肝兒雙手不方便,要不我幫你穿上?”
死士氣得打哆嗦,回了他一個咬牙切齒的滾。
衛徵心情愉悅的滾了。
恢複了内力以後,衛三都不需要解,直接就将紗簾布崩裂了。
他甩了甩發麻的手腕,心底憋着一股氣發不出去,視線落到擱在床邊的玄色衣袍時,沒忍住磨了磨牙。
他當然不會因為一時氣氛把衣服扔了,他還沒當衆隻穿一件裡衣.裸.奔的習慣。
衛三回到死士營時,營裡已經沒人了,該出任務的出任務,該去校場訓練的訓練,也就他一個剛外出回來的閑人。
他繞去澡堂将昨晚落下的東西都收了回來,仔細清點過一樣沒少以後,才做賊一樣往屋舍走去。
這次沒有衛九攔門,衛三徑直回了自己屋,隻是他剛坐下還沒喝上一口熱茶,卻見暗衛統領段林不知何時站在了門扉處。
段林沒有直接走進來,有些反常的杵在原地,臉上神情一言難盡。
衛三沒有多想,迅速起身迎了過去。
“統領尋我,可是又有新任務?”
他隻當是又要下派任務了。
段林神色莫名的打量他一圈,欲言又止。
衛三被他這眼神瞧得心底發毛,一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
就在他準備跪下直接認罰時,段林幽幽開口說:“确實是有個任務要你來做。”
隻要不是犯錯衛三便放心了,他剛要領命,就聽段林接着來了句:“主子說他需要一個男寵,還必須得是死士營裡挑出來的。”
男寵?
衛三滿腦子問号。
段林也看出了他的迷茫,拍拍他肩膀歎口氣道:“王爺喜愛美人,營中就你長得最為标志,隻能委屈你了。”
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