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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罵他!
沈望叔的原則是,他可以罵自己,别人不行!
但他是老闆。
沈望叔隻好忍着,咬牙道:“不必了!”
過了兩秒,他垂下長睫,吸了吸鼻子:“隻是我這初來乍到的,沒找到茶在哪,又怕大人等着急,隻好端杯咖啡送來,如果大人不想喝,那就當我白跑一趟吧……”
說完端起杯子就要往外走,背影大寫着“失落”二字。
“等等。”
背過身的沈望叔立馬轉過來。
“放下再出去。”
大人們總是口是心非,還總是用完就丢。
“好的。”
他走時還很貼心的順手關上門。
回到自己工位。
兩條長腿搭在桌上,往後一靠,擡頭看天花闆。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初三問。
沈望叔想說什麼,轉念想到他是鬼官的耳目。
腦子轉了轉,實話實說,裝一臉歉疚:“大人讓我給他倒茶,但我沒找到茶在哪,換成了咖啡,好在大人心善,讓我放下出來了。”
初三一臉震驚:“你給大人倒咖啡?”
“是啊。怎麼了?”
大人他從不喝咖啡啊……
之前他随手給大人倒咖啡,最後都被換成了茶……
初三連忙又問:“大人喝了嗎?”
“不知道啊。”
初三心裡經受着極大的沖擊,看向沈望叔的目光越發複雜。
“怎麼了?”
沈望叔不解的問。
初三忙搖頭,生硬轉移話題:“沒事沒事,等會去吃飯,吃飯。”
“飯?!”
聽這話的沈望叔眼睛一亮。
半個小時後,沈望叔端着堆成山的盤子坐下,拿起筷子,整個腦袋埋在飯盤子裡開始幹飯。
大樓的夥食就是好啊,還不要錢,一想他之前吃的,那是人吃的嗎?
沈望叔越回憶越想流淚。
吃着吃着眼眶都紅了。
就算隻為了吃點好的,他也一定要成功轉世!
說到轉世,他将臉從飯盤子裡擡出來,掃了一圈,問初三:“怎麼沒見到鬼官大人?”
“大人?他這個點,應該去開會了吧。”
沈望叔耳朵瞬間立起來:“開什麼會?”
“鬼官内部的會議,半年一次,一次開七天。這次的昨天剛開始,主要都在下半夜開。”
!
“那大人下半夜豈不是不在辦公室了?!”
初三不明白他為何莫名激動,隻愣愣點頭:“是,是的。”
沈望叔噌的站起來,眼中冒着感激的淚水:“初三,謝謝你!”
說完端着盤子飛走了,隻給初三留了個抓不住的殘影。
沈望叔邊飛邊吃,端着盤子直往嘴裡送,到了回收點,盤裡飯奇迹般的沒了。
初三看的瞠目結舌,默默喝了一口水壓驚。
沈望叔停在鬼官大人門前,先是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
很好,沒人!
他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慢慢摸上門把,按下,打……打……打……
打不開?!
他臉上的笑一僵,又試了好幾次,整個人挂在門把上,手腳并用。
還是打不開。
鬼官把門鎖上了。
沈望叔幽怨地看着那扇門。
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的。
在門口站了半晌後,其他人陸續吃完飯回來了,沈望叔不好再待,不舍的回頭看了兩眼那扇門。
天賜的良機沒了。
不對,良機還有好幾天,他還有機會。
安慰好自己的沈望叔回到工位,周圍人都在忙碌的做事情,隻有他沒事幹。
不對。
他也挺忙的。
忙着打遊戲。
大樓的網速似乎都比外邊的快。
秉持不打擾他人的原則,沈望叔安安靜靜的待在角落,小心的打他的遊戲。
但他另一邊的人似乎手腳不好。
第一次他說。
“田小五,幫我打印一份文件。”
沈望叔死了。
遊戲裡的。
他看看手邊的文件,又看了看對方忙碌高冷的側臉。
行吧,打就打吧。
他去了。
當他把打印機敲得震天響的時候,忙碌高冷的側臉驚了:“你在做什麼?”
沈望叔無辜眨眼:“不是你讓我打文件嗎?我在打啊。”
“……”
對方瞪了他一眼,嘴巴動了動,像是要罵他,但最後隻是不滿的把他趕走了。
沈望叔“難過”的回到座位,繼續打遊戲。
第二次他說。
“田小五,幫我倒一杯咖啡。”
沈望叔裝聽不見。
對方又敲了他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