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泓宇在鏡子前面的狀态往往很沉浸,隻要不是嗓子受不了,就會一直待在“周沖”的狀态裡好幾個小時。
就跟夢遊了一樣,你别叫,叫也叫不醒。
驚鴻已經餓了,她一看手機,正好溫溫發來消息,說電瓶車沒電了,她又不想走路,如果驚鴻方便能不能來一教把自己接過去。
那就順便去一教coffee買愛吃的蛋糕,她想。
出發前她在小群裡問了一聲,
裝貨:冰美式不加糖,感謝美女。【帥氣登場】
孟時源:+1,謝謝小鳥姐。
命比天硬的晚上要喝冰美式。
她騎上小電驢,晃晃悠悠到一教,溫溫已經貼心地把夜宵買好。
“他們真的喝了以後能睡着嗎?”溫溫關切道,“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管他們,一個個恨不得測試人的生理極限。”
驚鴻一想到江遇和孟時源連天的哈欠和泛青的眼窩就想笑,這個星期不知道什麼賽事在打,兩個人這邊排完回頭還要一起看比賽看到天明,第二天再去上課,如此循環往複,展現大學生活的獨特魅力。
聽說周泓宇也在這場荒誕的循環當中,但是他純粹就是身體能熬,五點睡七點起還能精神抖擻。
“說實話,我可以想象江遇和圖圖的心理,”溫溫打了個哈欠,玩笑道,“但我實在很難想象孟導跟他們混在一起,感覺按照孟導的标準,這樣應該算自甘堕落。”
“倒也是,孟導一向比較……嗯?”
車開過梧桐大道,再過幾棟樓就是可以看到光年劇場,後面就是俯仰樓。小電驢的車輪碾在落下的梧桐樹葉上,碾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怎麼了?”溫舒問。
驚鴻沒說話,一種詭異又熟悉的感覺又從她的脊背爬上肩頭。
她看看後視鏡,梧桐大道上有斜斜的路燈,除了她們還有幾輛車從路燈下穿過,但總覺得不對勁。
“我感覺,有輛車好像在跟着我們。”她輕聲告訴溫溫。
“啊?”
“噓。别回頭。”
驚鴻擰了擰車把,繞着面前的綜合樓連拐兩個彎,從後視鏡裡看,仍然有輛車在她們身後十來米的位置不疾不徐地開着。開車的人應該是男性,帶着黑帽,看不清臉。
驚鴻心裡馬上确認了此人就是在跟着她們。于是飛快開過最後一個轉彎,返回去俯仰樓的最近路線,一把将油門擰到底,即使甩不掉他,也不要讓他追上。
“群裡喊下他們。讓他們出門。”驚鴻冷靜道。
溫舒連忙答應,慌亂地在手機上打字。
中國唉,申大唉,也不算晚,怎麼會有人公然在主幹道上跟蹤女生?是社會人士還是學生?到底是隻跟着她們,還是随機跟着女生?
驚鴻邊開車邊頭腦風暴。
“你看的清他臉嗎?”驚鴻問。
溫舒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瞥,但天黑路燈太暗,還是看不清楚。
這次甩掉了,下次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
這人到底是誰?
幸運的是,光年劇場的大圓頂和俯仰樓很快出現在她們面前。地形熟悉,到了自己的地盤,驚鴻一頭紮進大圓頂後面聯排大燈裡,近上樓報警,刻不容緩。
這是劇場的獨特設計,天黑了以後,看起來宛若一盞海上的環形大明燈。
“等等……”
跟着她們那輛車也開到了大圓頂後面,溫舒借着明亮的燈光,終于看清了來人的臉。
說話一直和和氣氣、溫溫柔柔的溫舒罕見地爆了句粗口。
“這好像是我前男友。”
“什麼?”
驚鴻在俯仰樓小門前猛地一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