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上那些枯黃的芽也變得生機勃□□來,接近翠綠。
直到現在外面的人還對她的做法不知所雲,直到看到一旁監控面闆上的數值發生了變化。
“生命體征變強了,感染值下降了!”
“照太陽,隻用照太陽這一個方法嗎?”
“我不敢相信,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主治醫生握住溫言的手:“要是植物醫學真的能得到大規模推廣,說不定異化就有救了,你們的研究太偉大了。”
溫言勉強維持臉上的笑意,他根本不知道白拿做的這些事情,在這之前他都認為白拿對葡萄變異體治療的成功隻是偶然沒去思考白拿真的懂植物治療這件事情。
他一直相信植物醫療,私下做實驗的時候也是堅持的藥物治療,從來沒想過陽光,水這些最基本的東西就能對治療産生巨大的影響,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他這不是收了個徒弟,是撿了個寶回來。
剛才完全反對白拿的工作人員對此也很震驚,找宋枕山求證:“上校。”
宋枕山專心看着病房裡輕拍着童童,哄她入睡的白拿。
那天回去之後,他讓人查了白拿的身份。
單親家庭,母親失蹤五年後被判定死亡,父親是個酒鬼,就讀于星際植物學院植物通訊系,人緣不好,性格比較孤僻。
資料上面都是帶有負面定語的詞語,除此以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而他印象中,白拿的形象似乎和這相反。
她讓他想起小時候沒有植物變異時在山上看到的野喬松,很堅韌,同時又帶有植物特别的溫和,總是安靜地做自己的事情。
童童的呼吸趨緊平穩,白拿往朝外面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兩人的目光短暫地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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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拿離開病房,站在外面的人此時都轉變了對她的看法,眼裡帶着點欣賞。
白拿問站在最前面的宋枕山:“現在可以确認我說的話是真的了嗎?”
宋枕山露出見面後的第一個笑容:“确實是奇特的治療手段。”
主治醫生和在外等候的院領導紛紛圍上來。
“所以我們下一步的治療方法是什麼?”
“能不能出一個詳細的治療計劃供醫院參考呢?”
“這種方法适合大規模推廣嗎?”
白拿對這個世界的變異規則并沒有透徹的了解,這次治療成功是建立在童童沒有立馬變異的情況下。她不敢放出大話,隻是說:“具體還要等我們植物醫學院研究,希望能給我們一些時間。”
這話把話語中心轉給了溫言,院長帶頭恭維溫言:“你們的研究過程之中要是需要什麼醫療器械上面的幫助,可得立刻和我們院聯系。”
溫言道:“那是肯定的,我們的項目正在申請立項,相信學校不久之後就會通過我的申請。不知道你們準備怎麼處理童童?還是讓她繼續待在病房裡面?”
後續治療再讓童童待在病房裡面肯定不行,溫言發出了這個疑問,白拿就立刻接上:“現在的情況能夠模拟自然是最好的,不過醫院應該沒有這些設備。”
當今星際最完備的自然模拟器就在星際植物園裡面,暗示意味再明顯不過。
院長犯了難:“童童雖然是在我們醫院,但是畢竟還是和變異有關,實際應該受植物管理局管的,宋上校您看?”
宋枕山偏頭和副官說了兩句話,才轉回來開口:“稍後植物管理局會和星際植物院聯系,加派守衛人員,在童童接受治療期間保證星際植物院的安全,不過童童的具體安放地點還得請溫教授聯系星際植物院安排,在研究成果徹底公開之前,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
不僅答應了請求,還連安全問題也承諾了,宋枕山去一旁給上級打報告。
白拿讓護士小姐姐給童童留了她的電話号碼,好讓童童随時能和她聯系。
溫言歡歡喜喜地跟植物院聯系,領着白拿回去:“等下回去應該會有各個院的人來詢問情況,你暫時不要透露太多。今天你師兄回來了,來接我們回去,我還給你找了個師妹。”
“師妹已經見過了,是叫溫柔是吧?您的親戚?”
“不是親戚,勝似親戚,回去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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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管理局,異種管理處,負責人正在跟宋枕山打電話,聽完宋枕山說的話之後臉都快綠了:“上校,我讓你去醫院是讓你去把異種帶回來的,不是讓你去支持什麼植物醫療。現在形式多麼嚴峻你自己不知道嗎?污染區正在往外擴散,這是什麼概念?就算植物醫學是真的,到時候感染大爆發,憑那幾個醫生救得回幾個人?”
“我自己有定奪。”
“有定奪個屁。從小就是這樣,倔得跟個驢一樣,現在位置比我高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說說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我跟你說你要真的去,管理局是不會給你加派人手的,你有本事自己上。”
宋枕山等的就是這句話,輕快地回了句“好的”,挂斷電話。
一旁的下屬目瞪口呆:“上,上校。”
“電話号碼給我。”
下屬愣住:“啊?”
宋枕山重複:“把白拿的電話号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