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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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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貴婦人一看到瑪格娜靠近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有人用羽毛扇遮住嘴竊語:“果然是梅葛轉世,瞧那眼神……”她指尖劃過劍柄上的龍紋,忽然想起六歲那年,金袍軍的血濺在裙角時,有些标簽,從她握緊匕首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撕不掉了。

“這是諸神顯兆!”奧托的聲音像生鏽的劍刃傳入路過的瑪格娜的耳邊,“伊耿王子的命名日,禦林之王現身,這是天命——”

“天命?”瑪格娜突然插話,聲音如同龍焰初燃時的輕吟,“伊耿一世征服七國時,可曾問過天命屬誰?他最先馴服的是黑死神貝勒裡恩,可不是什麼白鹿。”

奧托的臉色鐵青,嘴角抽搐兩下,卻不得不低下頭——畢竟在坦格利安家族面前,任何關于“天命”的解讀,都敵不過龍焰的溫度。

瑪格娜轉向韋賽裡斯,以為韋賽裡斯會說些什麼,沒想到看見的是父親眼裡閃過的一絲欣慰,看來他也對奧托的話感到厭煩。

當衆人被引向狩獵場時,瑪格娜注意到雷妮拉和科爾不見了,瑪格娜摸到腰間的細劍,忽然聽見森林深處傳來狼嚎,她翻身上馬,黑馬在篝火旁踏蹄,鐵蹄濺起的火星落在她繡着三頭龍的鬥篷上,這時泰蘭·蘭尼斯特突然從陰影中走出攔住去路。

這個比傑森小十分鐘的次子,此刻正用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注視着她:“公主對凱岩城的金礦可有興趣?我聽說沃米索爾的鱗片,比任何鑄币都要堅硬。”

“蘭尼斯特大人更該關心,”瑪格娜收緊缰繩,黑馬仰頭嘶鳴,“您哥哥獻給王儲的金玫瑰,是否比石階列島的戰火更耀眼?”她忽然俯身,壓低聲音:“凱岩城的艦隊若再躲在港口,恐怕連鐵金庫的賬本都會記上一筆——西境的黃金,不該用來打造讨好淑女的胸針。”

泰蘭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注意到瑪格娜說“淑女的胸針”時,指尖劃過馬鞍上的龍形雕花,仿佛在暗示蘭尼斯特的黃金不如坦格利安的龍焰熾熱。這個發現讓他後背繃緊,卻又忍不住生出異樣的興奮——眼前的少女,分明是塊尚未雕琢的瓦雷利亞鋼,比鐵王座上的倒刺還要鋒利。

瑪格娜沒等他回應,便策馬沖進森林,暮春的夜風卷着潮濕的草木氣息,她的戰馬在松針鋪就的小徑上突然駐足。狼嚎聲像生鏽的刀刃劃破夜幕時,她手按劍柄的指節驟然收緊——當銀藍月光穿透枝桠,那道被七匹惡狼圍在核心的身影讓她呼吸一滞。

雄鹿的鹿角如古樹虬枝般盤結着新生的常春藤,尚未完全硬化的絨毛在月色裡泛着珍珠光澤,卻被狼爪撕出數道血痕。最緻命的傷口在左前腿,狼牙咬穿肌肉的地方正湧出暗紅血珠,滴落在腐葉堆上發出細碎的"嗒嗒"聲。琥珀色鹿瞳裡倒映着森冷狼眼,像被揉碎的夕陽浸在淚水中,當它的目光與瑪格娜相撞時,喉間竟發出幼鹿般的嗚咽。

長劍出鞘的清吟驚飛宿鳥。瑪格娜猛踢馬腹撞入戰圈,精鋼劍刃在狼首間劃出銀弧,狼嚎瞬間轉為瀕死的哀鳴。當最後一匹獨狼夾着尾巴消失在灌木叢,她才注意到自己鬥篷已被爪痕割裂,掌心全是緊張時掐出的月牙印。

翻身下馬的動作帶起甲胄輕響,雄鹿卻沒有逃走。它垂着沾血的鹿角,溫熱的鼻息拂過瑪格娜手背,仿佛在确認救命者的氣息。"别怕,我不會傷害你。"她指尖撫過鹿腿顫抖的肌肉,傷口周圍的皮毛已被血痂黏結,湊近時能聞到鐵鏽味混着狼的腥臊。

石縫裡生長的蓍草正在抽新芽,瑪格娜摘下皮手套,用犬齒咬碎帶露的草葉,青苦的汁液滲入手心。撕裂鬥篷下擺的布料時,雄鹿突然低頭蹭她的手腕,濕潤的鹿舌掠過她掌紋間的舊劍疤,讓這個見慣血腥的女戰士指尖一顫。

"奧托說白鹿是天命的征兆..."她将草藥敷在傷口上,用布條繞了三圈打結,指尖劃過鹿腿時觸到溫熱的脈動,"可我們坦格利安的天命,從來都是用劍刃自己劈開的。"

雄鹿在她退後半步時緩緩站起,鹿角上的常春藤随動作輕晃,葉片上的血珠恰好滴在她護腕的坦格利安族徽上。它回頭望來的瞬間,琥珀色瞳孔裡的水光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近乎會意的微光。

當鹿蹄踏碎月光走向密林深處,瑪格娜忽然聽見自己輕笑出聲——不知是說給遠去的生靈,還是說給自己:"下次若再讓我撞見...或許該帶你去看看龍焰如何燒掉命運的枷鎖。"

松濤聲吞沒了最後一道鹿影,唯有掌心殘留的草汁清香,和護腕上那點未幹的血迹,證明這場與"天命"的邂逅并非幻覺。

當夜風帶來松針的苦香,她聽見前方傳來壓低的争吵聲,雷妮拉的聲音混着科爾的勸阻:“我受夠了父親總把我當溫室裡的玫瑰!”

篝火在空地中央跳動,雷妮拉正用劍尖戳着燃燒的樹枝,火星濺在她繡着三頭龍的裙裝上。科爾站在一旁,白袍上沾着松針,手按在劍柄上,指節泛白。瑪格娜下馬時,雷妮拉猛地轉身,匕首差點劃過瑪格娜的騎裝:“你來做什麼?監視我?”

“來替某位迷路的公主找路。”瑪格娜踢開腳邊的枯枝,看見雷妮拉裙擺上的泥漬,忽然想起三年前,她們在黑水河灣偷劃船,雷妮拉掉進水裡,渾身濕透卻笑得像個傻子,“或者,你想讓野豬把我們的帳篷拱了,好讓阿莉森王後有借口說龍家的女兒連獵犬都不如?”

雷妮拉的匕首垂落。科爾借機退到篝火旁,開始堆砌新的柴垛。瑪格娜在姐姐身邊坐下,指尖撫過她手背,靠在她的肩上,小憩片刻,雷妮拉忽然開口,“你不該頂撞雷德溫夫人,”她的指尖劃過瑪格娜護腕上的龍形刻痕,“那些貴婦人的舌頭,比劍更能殺人。”

“可她們連劍都握不穩。”瑪格娜往柴垛添上樹枝,火焰燒的更旺,她平靜溫和的說:“坦格利安的女兒生來就要面對流言——就像龍要面對風暴。”

雷妮拉的瞳孔驟然收縮,她撇過頭,紅寶石發帶松了,卷發披散在肩頭,将話題轉到阿莉森王後的三個孩子身上:“你不該總護着阿莉森的孩子,海倫娜倒是乖巧懂事,可伊耿越來越驕縱,伊蒙德總用那種眼神看我,像條躲在暗處的毒蛇——”

“他們隻是孩子。”瑪格娜聽到雷妮拉對伊蒙德的評價忍不住笑出了聲,“伊蒙德才三歲,連話都說不全——”

“可他看你的眼神,比伊耿還熾熱。”雷妮拉打斷她,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嫉妒,“你還記得嗎?去年在龍穴,他非要摸沃米索爾的爪子,結果被燙到手指,哭着喊的卻是‘瑪格娜救我’,而不是‘母親’——”

“因為阿莉森王後從未抱過他超過一刻鐘。”瑪格娜的聲音冷了下來,“自他出生起,乳母換了三個,阿莉森甚至不讓他睡在自己的寝室。雷妮拉,你知道的,王後她……”

“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伊耿身上,視海倫娜為掌上明珠,卻獨獨冷落伊蒙德。”雷妮拉歎氣,撥弄着匕首上的龍形裝飾,“我懂,可你為何要替她承擔這些?”

“因為母親臨終前說,要我保護你。”瑪格娜直視她的眼睛,異瞳中映着漫天星鬥,“而保護你,就包括保護你的敵人可能用來傷害你的弱點。阿莉森的孩子若出了事,她會第一個懷疑是你幹的,而奧托會借此煽動貴族反對你——”

“所以你就用自己當盾牌?”雷妮拉的聲音裡帶着孩子氣的惱怒:“你知道嗎,我最讨厭你這樣管着我,我不是雛龍,不需要你時時刻刻盯着……”話音未落,樹林深處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響,一頭體型龐大的野豬突然沖出,獠牙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科爾的長劍出鞘聲幾乎與瑪格娜的動作同時響起。但雷妮拉突然推開瑪格娜,匕首在月光下劃出銀弧——這是去年瑪格娜教她使用匕首的技巧,可她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看見姐姐用這招保護自己。

“雷妮拉!”瑪格娜的劍已出鞘,龍吟般的清嘯劃過夜空。劍尖刺入野豬頭顱的瞬間,她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不是恐懼,而是後怕。雷妮拉躺在地上喘氣,銀金色長發沾滿泥土和血迹,卻仍咧開嘴笑:“看見沒?”她舉起染血的匕首,像舉着勝利的旗幟,“我不需要你擋在前面。”

瑪格娜忽然想罵她,卻發現喉嚨發緊。她蹲下身,用破碎的鬥篷擦拭雷妮拉臉上的血污,指尖觸到她冰涼的皮膚:“下次再這樣胡來,我就把你鎖在龍穴裡,讓沃米索爾看着你。”

雷妮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紫羅蘭色眼眸裡映着篝火的光:“你總是這樣,把我當需要保護的孩子。可我是王儲,是未來的女王——”

“而我是你的妹妹,也是你的影子,”瑪格娜打斷她,聲音輕得像羽毛,“影子就得躲在暗處,替你擋住明槍暗箭。”她低頭吻了吻雷妮拉的手背,像小時候她們互相發誓時那樣,“但影子也會燃燒,隻要你需要。”

雷妮拉的手指從劍柄上滑落,羊皮手套在掌心留下淺紅壓痕。她望向瑪格娜的眼睫在火光下投出顫動的影,喉間未說出口的争辯被夜風卷成火星——直到篝火突然爆響,竄起的火舌照亮那團踏碎陰影的銀白。

雄鹿立在三丈外的光暈邊緣,常春藤纏繞的鹿角間卡着半片未褪的枯葉,新抽的藤蔓在火光裡泛着翡翠光澤。它垂首時,角尖幾乎觸到篝火跳動的焰心,卻分毫未被灼傷,琥珀色瞳孔映着兩簇小小的火苗,像捧着永不熄滅的晨露。仿佛不久前那個被狼群撕咬的傷者,此刻正以神明使者的姿态重臨。

“天命之兆。”科爾的聲音從陰影裡滲出,铠甲交疊的響動中,他單膝跪地的身影在鹿影前投下狹長的剪影。篝火噼啪炸開的火星掠過他緊繃的肩線,映得眼瞳裡的敬畏幾乎要凝成實質。

“它本可以躲在深林裡……為何要來這裡?”雷妮拉指尖無意識絞着裙角的流蘇,目光卻離不開鹿首上那圈新綠——與瑪格娜綁在它腿上的布條同樣的螺旋走向,像命運親自打下的繩結。

瑪格娜的手掌覆上她冰涼的肩甲,金屬護手的龍形雕花硌着雷妮拉鎖骨,卻比語氣更灼熱:“因為天命從不藏在樹影裡。”她走向雄鹿,靴跟碾碎的火絨濺起零星光斑,鹿鼻息拂過她掌心時,濕潤的觸感混着草木清香,與記憶中的分毫不差。

當指尖劃過鹿角間新生的藤蔓,她忽然想起龍石島地窖裡伊耿征服戰争的織錦——貝勒裡恩的龍焰與雄鹿的銀角,此刻在火光中奇妙地重疊。

“明日随它的腳步進禦林獵場。”她轉身時,鹿首正輕蹭雷妮拉垂落的發絲,常春藤葉片掃過公主銀金色的發梢,像在編織一頂無形的王冠,“讓那群貴族看見,七神的征兆踏過的這片土地,就像當年黑死神的爪子碾過鐵王座的倒刺。”瑪格娜的拇指擦過鹿眼下方未幹的夜露,忽然輕笑,“海塔爾家的老頭子總說預言需要解讀——但龍的子嗣,生來就是預言本身。”

雄鹿在她退開時發出低鳴,尾尖掃過篝火堆,火星騰起的刹那,它角上的常春藤竟悄然綻放出兩朵淡金小花。雷妮拉望着那抹銀白漸漸融入夜色,忽然發現自己掌心還留着鹿毛的柔軟觸感,混着瑪格娜的松脂氣息——原來所謂天命,從來不是荒野裡的驚鴻一瞥,而是有人握住你的手,讓征兆成為握在掌心的劍柄。

科爾起身時铠甲響動驚醒了夜枭,雷妮拉忽然聽見瑪格娜在她耳邊低語,聲線輕得像火焰舔舐羊皮紙:“記住它望向你的眼神,就像望見第一個騎龍的女人。”遠處傳來鹿蹄踏過碎石的脆響,卻比心跳更堅定。

黎明時分的禦林籠罩在薄霧中。瑪格娜與雷妮拉并肩走着,雷妮拉牽着受傷的白鹿走在最前面,鹿蹄在露水上踩出細碎的銀環。她的裙擺還沾着血漬,卻執意要自己牽着缰繩,仿佛這頭象征天命的生物,必須由她親手獻給父親。

營地傳來的歡呼聲像潮水般湧來。韋賽裡斯國王站在中央高台上,阿莉森王後的手緊緊攥着伊耿的肩膀,奧托首相的臉色比晨霧還要陰沉——他昨天才暗示白鹿象征着男性繼承人的天命,此刻卻見雷妮拉和瑪格娜并肩牽着雄鹿,一個像火焰般張揚,一個像月光般冷冽。前者手中還握着染着野豬血的細劍。

“父親,”雷妮拉的聲音蓋過竊竊私語,她伸手撫摸雄鹿顫抖的脖頸,“我們在森林遇見它時,它正被狼群圍攻。”瑪格娜站在她身側,掌心按在劍柄上,任由沾着泥污的騎裝垂落,堅定說道:“或許七神派它來,是想讓我們記住——哪怕是最尊貴的雄鹿,也需要龍的守護。”

當雷妮拉将白鹿的缰繩放在國王掌心時,瑪格娜清楚地看見父親眼中閃過的淚光——那是艾瑪王後去世後,她再未見過的神情。

“七神從未忘記龍族。”韋賽裡斯國王的聲音帶着哽咽,他撫摸着白鹿鹿角上的常春藤,忽然轉身握住雷妮拉的手,“這頭白鹿,是諸神對龍石島公主的認可,對坦格利安血脈的祝福!”他舉起酒杯,目光掃過奧托鐵青的臉,提高聲音:“讓我們為雷妮拉公主,為維斯特洛的未來女王,幹杯!”

歡呼聲響起時,瑪格娜退到陰影裡。她看見拉裡斯·斯壯正與泰蘭·蘭尼斯特低語,前者的目光始終黏在她染血的裙擺上,後者則舉起酒杯,向她無聲緻意。

瑪格娜不想參與這份喧嚣,她獨自坐在營地邊緣,解開護腕,任由微風吹拂昨日與惡狼搏鬥時留下的擦傷,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公主不害怕嗎?”科爾的聲音帶着禦林鐵衛隊長特有的沉穩,他手中捧着藥箱,銀白盔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那些貴婦人又再說您像梅葛再世。”

“若我真是梅葛再世,我就應該騎着沃米索爾把他們的家統統燒光,堵住他們的嘴,”瑪格娜輕笑,看着他用烈酒擦拭傷口,“而我隻有一條龍,和一個需要守護的姐姐。”她忽然望向晴朗的天空,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你知道嗎?蘭娜爾在信裡說,瓦格哈爾最近總朝着石階列島的方向吼叫。或許,是時候讓沃米索爾活動下筋骨了。”

科爾的手突然頓住。他擡頭,看見瑪格娜異瞳中跳動的火光,他知道,這個女孩的溫柔與暴戾,都源自同一份熾熱的守護欲。“公主,”他忽然低聲道,“我是你的朋友,無論您去哪裡,我都會——”

“替我保護雷妮拉。”瑪格娜替他說完,重新系緊護腕,“這是你的誓言,不是嗎?”她逼近半步,雪松混着鐵鏽的氣息撲面而來,“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看雷妮拉的眼神,像在看整個世界。”

騎士的耳尖霎時通紅,劍柄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瑪格娜轉身時,鬥篷掃過他僵直的手臂:“别讓她發現你的動搖,克裡斯頓。她需要的不是愛慕者,而是能為她劈開荊棘的劍。”

她站起身,衣擺上的泥污在陽光下像未幹的血迹,“至于我,早該去看看戴蒙叔叔的戰場了——畢竟,坦格利安的龍,不該隻在慶典上噴火。”

遠處,沃米索爾的龍吟從君臨方向傳來,那是她的龍在呼喚,聲音裡帶着某種焦躁——如同她此刻的心跳,在看見石階列島的信使策馬而來時,驟然加速,她想起蘭娜爾信裡末尾的話:“當你凝視石階列島的地圖時,可曾想過,若有一日你必須騎龍飛向戰場,誰會為你在紅堡點燃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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