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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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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耿曆113年的暮春,君臨城的紫丁香開得正盛,花瓣如碎雪般落在紅堡的石牆上。瑪格娜站在鏡前,任由侍女為她編結銀白色的長發。發辮依照戰士王後維桑尼亞的樣式垂落腰間,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貝的光澤,與她冷白的肌膚相映成輝。那雙一綠一紫的異瞳掠過鏡中倒影,仿佛承載着狹海的潮汐與盛夏草原的風,令侍女的指尖不自覺地顫抖——公主殿下的美貌總帶着令人屏息的壓迫感,如同淬了霜的瓦雷利亞鋼劍,越是璀璨,越是危險。

“公主該換騎裝了。”侍女低聲提醒,目光不經意間掠過瑪格娜的細腰上,兩年時光讓她的身形抽長至五英尺十英寸,窄肩細腰卻暗藏力量,哪怕是身着裙裝連裙擺掃過地面的弧度都帶着馴龍者的利落。

瑪格娜輕笑,将匕首插入靴筒:“狩獵時誰會盯着淑女的裙擺?”話音未落,雕花木門突然被撞開,四歲的海倫娜像隻蝴蝶般撲進來,銀金色卷發上沾着玫瑰花瓣:“瑪格娜!瑪格娜!這是我做的皇冠!我給雷妮拉姐姐還有母親都做了一樣的皇冠,給你!”

海倫娜踮着腳急着要将玫瑰花環舉過頭頂,發間還沾着方才在花園裡蹭到的草葉。瑪格娜蹲下身接住撲來的小身影,生怕小公主摔倒,她的發間的茉莉香還混着草葉氣息,見海倫娜淺紫色眼眸裡充滿着喜悅與期待,瑪格娜輕吻她肉乎乎的臉頰以示感謝:“海倫娜真乖,這份禮物我非常喜歡。”

就在這時,六歲的伊耿正從門後探出半張臉,圓滾滾的鼻尖上沾着果醬——顯然是從廚房偷跑出來的。瑪格娜挑眉時,他立刻抱着偷來的蜂蜜蛋糕往走廊狂奔,三歲的伊蒙德卻從帷幔後閃出,像隻小狼般攥住哥哥的衣角。

“夠了,你們兩個。”瑪格娜伸手拎起伊耿後領,男孩徒勞地踢着短腿,蛋糕屑簌簌落在她袖口:“再鬧就把你們綁在沃米索爾爪子上,繞君臨城飛三圈。”

伊耿立刻安分下來,淡紫色眼眸卻賭氣般瞪着伊蒙德,伊蒙德卻仰頭望着瑪格娜,指尖輕輕勾住她鬥篷邊緣的流蘇,像隻尋求庇護的小獸。

庭院裡傳來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響。瑪格娜将海倫娜放在膝頭,替她理好歪掉的緞帶,餘光瞥見雷妮拉正從走廊盡頭走來,銀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黑紅色天鵝絨服飾上,紫羅蘭色眼眸中閃爍着肆意張揚的光芒,華麗繁複的黑紅天鵝絨裙擺上的密爾蕾絲流轉着細碎金光,金線勾勒的花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線襯托得淋漓盡緻。當她款款走來,搖曳的裙擺帶起一陣馥郁的香氣,宛如盛放的玫瑰綻放在庭院之中。

“高個的瑪格娜,你再磨蹭下去,父親要把禦林的鹿都獵光了。”她的紫羅蘭色眼眸掠過瑪格娜的騎裝,唇角微挑,“你就不能穿件像樣的裙子?你的刺繡裙撐在衣櫃裡都要發黴了。”

“沃米索爾會不高興的。”瑪格娜牽起姐姐的手,觸感柔軟如緞,和她掌心練劍磨出的薄繭形成了反差,“況且我穿得像隻孔雀,龍鞍會打滑。”雷妮拉被逗笑的瞬間,她瞥見對方眼底一閃而逝的複雜——自從戴蒙叔叔兩年前奔赴石階列島,這樣的隔閡便如細沙般積在姐妹之間,明明近在咫尺,卻再難觸到彼此最真實的心跳。

“雷妮拉姐姐,給你,這是我做的皇冠。”海倫娜踮起腳尖,将玫瑰花環戴在雷妮拉發間,淺紫色的眼睛彎成月牙。雷妮拉低頭輕笑,指尖掠過小女孩的臉頰,溫柔的向海倫娜道謝。

"殿下們,陛下的馬車已經備好。"侍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瑪格娜收回目光,她知道,這一次的狩獵之旅,注定不會像想象中那般輕松。自從奧托·海塔爾開始在朝堂上興風作浪,紅堡裡的每一寸空氣都仿佛凝結着看不見的硝煙。

其實當狩獵的消息傳來,瑪格娜是本能地抗拒。比起熱鬧卻虛僞的貴族聚會,她更渴望待在龍穴,與她的巨龍沃米索爾相伴。沃米索爾龐大的身軀散發着令人心安的熱量,龍息噴吐時的轟鳴,在她耳中勝過世間一切美妙的音樂。或者,獨自騎着沃米索爾翺翔天際,穿越雲海,俯瞰維斯特洛的壯麗山河。她想起與蘭娜爾在各地巡遊的時光,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如今,科利斯伯爵帶着長子蘭尼諾前往石階列島,與戴蒙王子并肩作戰,蘭娜爾隻能留在潮頭島與她的母親雷妮絲公主主持大局。盡管不能一同出遊,但蘭娜爾在信中承諾,不久後将騎着瓦格哈爾前來君臨,與她還有雷妮拉相聚。

馬車裡的氣氛比預想的還要壓抑。韋賽裡斯國王坐在正中央,臉上挂着刻意的笑容,試圖用歡快的語調打破僵局:"這一次,我們一家人終于能好好享受禦林的風光了!"

海倫娜乖巧地将親手編織的另一個花環戴在阿莉森頭上,伊耿則在阿莉森王後身邊扭來扭去,不時朝瑪格娜投來渴望的目光。伊蒙德安靜地縮在瑪格娜懷裡,小手指緊緊揪住她的裙擺,時不時擡頭看看她,眼神裡滿是依賴。

瑪格娜抱着伊蒙德坐在靠窗位置,看着車窗外的紅堡尖頂漸漸退成小點,着車窗外的紅堡尖頂漸漸退成小點,忽然聽見韋賽裡斯說:“雷妮拉,等你成婚後,生下可愛的孩子,我就能享受天倫之樂了。”

“父親,我還不想談婚事。”雷妮拉的聲音帶着不滿,指尖絞着裙擺上的蕾絲,“再說瑪格娜才十四歲,您總不能讓妹妹看着我先披上婚紗吧?”她忽然轉頭望向瑪格娜,眼神裡帶着試探,“你說呢?小月亮?”

瑪格娜低頭逗弄伊蒙德的木龍,龍翼擦過孩子的鼻尖:“我倒覺得,雷妮拉該先學會用弩箭,免得在獵場看見野豬就尖叫。”她故意岔開話題,也故意忽略雷妮拉眼裡的閃躲,知道這兩年關于“王儲婚姻”的流言像蛛網般纏着她們,尤其是奧托首相總在議會提起“伊耿王子的繼承權”。

“雷妮拉,你總有一天會成婚,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便會懂得這份喜悅。”阿莉森王後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指尖輕輕劃過海倫娜的發梢。她今日穿了海塔爾家族送來的青綠色錦緞,頸間戴着韋賽裡斯贈予的珍珠項鍊,每一顆都渾圓如鴿卵,“三個孩子讓我明白,生孩子不過是神賦予女人的天職,母性是諸神最珍貴的饋贈。”

雷妮拉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唇角掠過一絲極淡的諷意:“王後自然覺得輕松,畢竟照顧孩子的瑣碎,都由我妹妹一力承擔了。”她的手指劃過鍍金車窗上的花紋,眼尾餘光掃過阿莉森驟然繃緊的下颌,嘴角挂着笑,“比如瑪格娜,她連伊蒙德半夜踢被子都記得,您呢?怕是連孩子乳母的名字都叫不全吧?”

瑪格娜暗暗叫苦。雷妮拉這脾氣,半點沒随父親的優柔寡斷,倒像極了戴蒙叔叔的尖銳,自從奧托首相聯合貴族施壓希望韋賽裡斯改立繼承人,雷妮拉就常常用這種帶刺的口吻說話,像隻豎起羽毛的孔雀。

這兩年奧托首相的小動作越來越多,王座廳上總有人拿“安達爾人傳統”說事,說什麼“鐵王座不該坐個母龍”,連雷德溫伯爵都敢在禦前會議上暗示伊耿更适合佩劍。韋賽裡斯國王氣得摔了酒杯,卻隻能用舉辦狩獵大會來堵住悠悠之口——說是慶祝伊耿命名日,不如說是向全維斯特洛重申雷妮拉的繼承權。

阿莉森的臉瞬間青白,在瑪格娜懷裡的伊蒙德被氣氛吓得直往她懷裡鑽。韋賽裡斯咳嗽着打圓場:“狩獵場的鹿群可不會等咱們吵架,雷妮拉,你該多學學瑪格娜的沉穩——”“沉穩?”雷妮拉冷笑一聲,“她要是沉穩,當年在比武大會上就不會把戴蒙叔叔的肩甲砍出缺口了。”

“你真的不想和我還有父親一起狩獵嗎?”瑪格娜突然開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伊蒙德後頸的及肩發,“傳聞禦林裡有頭白色巨鹿,它的鹿角上纏着常春藤,足有七尺高,我很好奇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伊耿立刻接過話頭興奮說道:“瑪格娜姐姐得抱我騎白鹿!外公說白鹿是森林之神變的,摸到鹿角就能長高——”他突然看見雷妮拉的眼神,聲音低下去,“反正比瑪格娜姐姐矮也沒關系……”

韋賽裡斯國王也意識到氣氛的尴尬,連忙附和:“雷妮拉,你确實該和我們一起騎馬狩獵,我會親自為你和瑪格娜挑匹最烈的戰馬。”雷妮拉在陰影裡翻了個白眼:“别指望我,野豬臨死前的嚎叫比大學士的課還讓人犯困。”

馬車突然颠簸,瑪格娜趁機望向車窗外。禦林獵場的木栅欄已經在望,遠處飄着各色貴族旗幟,金玫瑰、銀鳟魚、紅叉戟……最醒目的還是海塔爾家的灰白底色的雙塔,像片陰雲壓在獵場入口。

她餘光掃過阿莉森,王後正用繡帕擦拭伊耿的額頭,動作輕柔卻帶着疏離,這是她熟悉的場景:三個孩子在她身邊撒嬌,而親生母親卻像個旁觀者。艾瑪王後臨終前的話仍在耳邊:“保護好雷妮拉,還有……”她望向窗外飛逝的綠樹,嘴角泛起苦澀。保護,有時意味着承受本不屬于她的敵意。

禦林邊緣的營地已熱鬧如市集,當韋賽裡斯國王的馬車抵達時,号角聲震天響起,狩獵大會的開場熱鬧得過分。韋賽裡斯國王牽着雷妮拉的手走下馬車時,掌聲如潮,可當阿莉森抱着伊耿出現,歡呼聲登時高了八度。雷妮拉臉色陰沉,瑪格娜敏銳地察覺到這是奧托的陰謀,意在打壓雷妮拉的地位。

“雷妮拉,你的冠冕歪了。”瑪格娜伸手替雷妮拉扶正嵌着紅寶石的金冠,觸到她冰涼的耳垂。雷妮拉猛地躲開,紫色眼眸裡閃過一絲不耐,卻在看見妹妹受傷的表情時軟了聲音:“别總跟着我,去陪陪海倫娜他們,畢竟在你心裡他們比我……。”話音未落,科爾爵士已上前護駕,他白披風掃過瑪格娜指尖時,她聽見對方極低地歎了口氣。

雷妮拉很快就被一群青年貴族圍住了。傑森·蘭尼斯特正殷勤地為她遞上銀杯,泰蘭·蘭尼斯特則站在半步之外,目光在瑪格娜與雷妮拉之間遊移,這對雙胞胎兄弟,一個像凱岩城的金礦般耀眼,一個像深藏的鐵礦般冷峻。瑪格娜注意到,泰蘭的袖口繡着縮小的凱岩城徽記,而傑森的劍柄上嵌着七顆鴿血紅寶石,正是雷妮拉最喜歡的顔色。

“瑪格娜姐姐,我能騎馬嗎?”伊蒙德突然拽她的袖子,小奶音裡帶着委屈,“伊耿說我腿短,夠不着馬镫。”三歲的伊蒙德比同齡孩子瘦小,卻有着異乎尋常的深紫眼睛,那雙眼睛像被揉碎的紫丁香花瓣,在陽光下流淌着星屑般的磷光,睫毛撲簌簌掃過眼下淡青的陰影——那是昨夜偷爬她床榻時撞的。

“等你能握住缰繩再說吧。”瑪格娜刮了刮伊蒙德的鼻尖,伊耿突然從阿莉森身邊探出頭,銀金發卷成俏皮的弧度,像隻驕傲的小孔雀耀武揚威的說:“’矮個’伊蒙德才需要騎馬,去年瑪格娜就帶我騎沃米索爾了,就你這小短腿,永遠都騎不了。”

伊蒙德的下唇開始發抖,隻能拽着瑪格娜的衣袖,用求援的目光望着她。瑪格娜按住伊耿的肩膀,感覺到他圓滾滾的胳膊上全是蠻力——這孩子繼承了坦格利安家族的強健體魄,卻總愛用這份力量欺負弟弟。

“伊耿,”她的聲音像龍晶匕首般鋒利卻不失溫柔,“還記得去年在跳蚤窩,那個被你推倒的乞兒嗎?他的母親哭着求我們施舍,而你說……”

“我說髒東西不要碰我,可是後來我不是把我的舊玩具送給他們嗎!”伊耿梗着脖子反駁,卻不敢直視瑪格娜的眼睛。他記得那天,瑪格娜牽着他的手,蹲在滿是跳蚤的巷子裡,看着那個與伊蒙德同齡的男孩在破草席上咳嗽。她摘下自己手腕上的寶石手鍊,當掉換了三桶牛奶,卻讓伊耿親自一勺勺喂給男孩——直到現在,他夢見那孩子發紫的嘴唇,仍會驚出一身冷汗。

阿莉森王後的絲質裙裾在風中揚起,繡着七芒星的袖口掃過瑪格娜的手背:“孩子們的玩鬧而已,瑪格娜公主不必這麼緊張。”

“玩鬧?”她的聲音輕得仿佛舔舐刀刃般的冷冽:“他不該恃強淩弱欺負自己的弟弟,如果伊耿下次再用‘矮個’稱呼伊蒙德,我會讓沃米索爾載他去北境喂冰原狼。”阿莉森的臉色驟然發白,指尖掐進掌心,喉頭輕輕滾動,最終還是把未出口的責備咽了回去。

随後,瑪格娜陪着阿莉森王後進入營帳與一群貴婦人們坐在一處。貴婦人的閑聊聲此起彼伏,大多是些家長裡短、無關緊要的話題。瑪格娜本有些心不在焉,剛把伊蒙德哄睡交給乳母,雷德溫夫人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聽說喬安娜·史文小姐在石階列島被綁架了,”雷德溫夫人壓低聲音,眼中帶着幸災樂禍,“她那吝啬的叔叔拒絕支付贖金,可憐的姑娘,怕是要被賣到自由貿易聯邦的妓院裡了。”

瑪格娜眉頭緊鎖,心中湧起擔憂。看來戴蒙叔叔和科利斯伯爵在石階列島的戰事并不順利。她剛想詢問詳情,拉裡斯·斯壯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諸位夫人,能否容我一同坐下?我實在不是狩獵的料。”拉裡斯臉上帶着謙卑的微笑,但瑪格娜卻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光芒,那是一種混雜着狂熱與陰鸷的眼神,像蛇在窺視獵物。

她忽然想起六歲那年,在心樹下遇見的那個躲在書堆後的瘸腿青年,那時她遞給他塊繡着三頭龍的手帕,說“殘腿也能劈開世界的不公”,卻沒料到多年後,他的眼睛裡,不公早已發酵成扭曲的渴望。

盡管心中不适,看在萊昂諾·斯壯的面子上,瑪格娜還是禮貌地微笑示意。拉裡斯在她身旁坐下,目光時不時地偷瞄她。瑪格娜不動聲色,繼續聽着貴婦人的談話。

雷德溫夫人繼續說道:“我丈夫說,沒有哪個國王能馴服石階列島,那地方隻适合野蠻人。若不是戴蒙王子和科利斯伯爵挑起戰争,我們也不會被卷入其中。”

其他貴婦紛紛點頭附和,阿莉森王後也露出贊同的神色。瑪格娜再也忍不住,輕輕撫摸着海倫娜的頭,緩緩開口:“夫人此言差矣。戴蒙叔叔或許任性,但他的劍比任何誓言都更能守護航道,即使沒有戴蒙叔叔和科利斯伯爵,戰争也遲早會爆發。石階列島地理位置重要,控制着狹海的通路。三城同盟會占領那裡後,不僅征收高額賦稅,還肆意擄掠過往船隻,像史文小姐這樣的受害者數不勝數。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否則維斯特洛的貿易和百姓都将遭受重創。”

“公主殿下,”雷德溫夫人的聲音帶着河灣地特有的甜膩,故意拖長尾音,目光掃過瑪格娜的佩劍,“有些戰場,終究不是淑女該涉足的。”

瑪格娜輕輕放下海倫娜,讓海倫娜跟着女仆去摘花,見孩子走遠後看向雷德溫夫人,嘴角的笑意未達眼底:“雷德溫夫人,如果雷德溫伯爵覺得繳納保護費比打仗劃算,那我倒建議他把艦隊換成商船,反正河灣地的貴族向來擅長用金币買平安。”

周圍的貴婦們發出低低的驚呼,雷德溫夫人的臉漲成豬肝色,阿莉森王後的手指絞着繡金線的手帕,皺起眉頭,警告道:"瑪格娜,注意你的言辭,淑女不該談論這些血腥事。”

瑪格娜卻置若罔聞,繼續說道:“你們知道三城同盟會的海盜如何對待落單的商船?他們割下船員的舌頭做成項鍊,把俘虜的腸子挂在礁石上曬幹,把無辜的少男少女當牲口一樣賣到裡斯的妓院。”她向前半步,異瞳在陽光下流轉着危險的光,“若說戰場不該有淑女,那請問,是誰讓淑女們不得不拿起佩劍?”

她周身的氣息逐漸變得淩厲,一股無形的殺氣彌漫開來。貴婦人們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們想起八年前,那個手持匕首,毫不猶豫殺死金袍軍的小女孩。在她們眼中,瑪格娜就像一顆随時可能燃燒的野火,既危險又神秘。

阿莉森見瑪格娜沒有把她的警告放在眼裡,氣急敗壞的想要反駁,卻被拉裡斯·斯壯的咳嗽聲打斷。這位赫倫堡的次子拄着拐杖,目光在瑪格娜臉上停留一瞬,又迅速移開,蒼白的臉上挂着意味深長的微笑,“公主殿下對軍務如此精通,不知對‘雷查裡諾女王’的戰術有何高見?”

“斯壯大人覺得呢?”瑪格娜挑眉反問道:“一個靠男扮女裝迷惑敵人的海盜頭子,不過是跳梁小醜,想讓手下覺得他比螃蟹喂食者更可怕罷了,他們的艦隊看似強大,實則各懷鬼胎——密爾想要港口,泰洛西想要奴隸,裡斯想要妓院的新鮮血肉,多恩隻想擴充領地。”她忽然輕笑,聲音裡帶着瓦雷利亞鋼般的冷硬,“當利益的繩索被龍焰燒斷,他們自會互相撕咬。”

拉裡斯的瞳孔微微收縮。這個答案太過精準,精準到不像出自深閨少女之口。他忽然想起去年在跳蚤窩看見的場景:瑪格娜穿着破舊的亞麻衫,蹲在泥地裡與碼頭工人交談,發間别着廉價的鐵玫瑰,那時他就該明白,這個公主的裙擺下藏着整個維斯特洛的地圖,她的耳朵能聽見海浪裡的秘語。

“不過這也隻是小孩子的把戲,真正的殺手锏……”瑪格娜眨了眨眼,狡黠地笑道:"有些事情,說破了就沒意思了,留點懸念,才更有趣,不是嗎?。"

她正要轉身離開忽然展顔一笑,紫綠雙色的眼眸映着獵獵旌旗,“哦對了,聽說您哥哥哈爾溫爵士在君臨城防軍裡推行新的格鬥術?或許下次切磋,我該試試用拐杖當武器——畢竟對付瘸腿的老鼠,得用點特别的招式。”

在瑪格娜離開時卻沒注意到拉裡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他忽然低笑出聲:“公主殿下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回想起那雙異色的雙眸,喉結滾動:“聰慧得令人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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