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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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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城的紅砂岩牆被五月的驕陽曬得發燙,紅堡外的校場被玫瑰香水浸得發黏,石階上的麻雀啄食着鍍金酒杯裡的殘酒。韋賽裡斯國王的雕花王座擺在看台中央,左邊坐着穿紅黑禮裙配色的雷妮拉公主,右邊是一襲綠裙的阿莉森王後,裙擺上繡着的金玫瑰在陽光下刺得人睜不開眼。

在慶祝國王韋賽裡斯與阿莉森王後結婚五周年的比武會上,綠黨勢力想借着這場盛會暗暗發威。雷妮拉公主捏着絲質裙擺坐下時,指尖掐進掌心的月牙痕都沒察覺,她盯着對面阿莉森王後懷裡扭來扭去的小伊耿,看着那襲綠裙裹住王後纖細的腰肢,突然想起曾經在紅堡花園,那個總把繡着玫瑰的手帕塞給她的小姐姐,如今連抱孩子的姿勢都像極了當年的艾瑪王後。

四歲的伊耿正像條滑不留手的鳗魚在阿莉森懷裡扭來扭去,小拳頭捶打着母親胸前的翡翠項鍊:“我要瑪格娜!瑪格娜在哪兒?”

他的小胖手攥住阿莉森的翡翠項鍊,差點把那枚鴿血紅寶石拽進喉嚨。王後的金戒指硌得孩子臉頰發紅,她卻顧不上哄,餘光總往王室看台邊緣掃——本該坐在她下首的瑪格娜·坦格利安,此刻還沒出現。

“伊耿,安靜些。”最後阿莉森忍無可忍,她的銀線手套掐進孩子腰間,珍珠發網下的臉色比她裙角的蕾絲還要蒼白。瑪格娜從谷地回來後這孩子現在不肯讓奶媽碰,聞到薰衣草香就皺鼻子,那是王後常用的熏香,偏偏瑪格娜總帶着艾林谷的野薔薇味,混着若有若無的鋼鐵氣息。

阿莉森咬着嘴唇按住孩子亂揮的胳膊,指甲在伊耿手腕上留下幾道紅印,心裡既怨瑪格娜遲到,又忍不住嫉妒那丫頭對孩子的影響力。伊耿突然咬住她的手指,乳牙在手套上留下濕潤的牙印:“醜八怪!瑪格娜的頭發會發光!”

雷妮拉倒是沒注意到王後的失态,她隔着繡金桌布與蘭娜爾對視,指尖無意識摩挲着頸間的瓦雷利亞鋼項鍊。那是戴蒙叔叔前天送的。她看見阿莉森的侍女躲在廊柱後交頭接耳,眼角餘光總往自己胸前瞟,大概是在議論這條惹眼的項鍊,此刻陽光穿過項鍊,在她雪白的胸衣上投下紫色光斑,倒襯得旁邊蘭娜爾的海藍寶石耳墜黯淡了幾分。

“瑪格娜該不會迷路了吧?”她小聲問蘭娜爾,“往年比武大會她比誰都積極,去年還偷穿我的禮服去逗弄戴蒙叔叔的黑馬。”

蘭娜爾眨了眨紫羅蘭色的大眼睛,故意把聲音壓得像浸了蜜:“或許她在準備什麼驚喜呢?比如……”她的話被看台上的哄笑打斷,十七歲的蘭尼諾·瓦列利安正指着校場入口大笑,金鍊子在胸前晃出細碎的光:“七神在上,瞧瞧那匹馬!瘦得能讓七神都掉眼淚!”

校場正門處,一個騎棗紅馬的年輕騎士正被陽光拉成長長的影子。戰馬瘦得肋骨根根分明,鬃毛糾結着草屑,馬鞍上挂着柄磨得發亮的鋼劍,劍鞘上被亞麻布纏繞着,看起來破舊不堪。

騎士頭戴生鏽的鐵面甲,隻露出下巴線條,胸甲明顯大了兩号,走起路來哐當作響,活像套着盔甲的稻草人。看台上的小貴族們吹起口哨,幾個醉漢開始起哄:“嘿!骷髅騎士是來讨剩飯的嗎?”

“七神啊,居然有人這麼不自量力來參加比武大會,我真擔心他會遇到戴蒙叔叔或者克裡斯頓,願七神保佑這個年輕騎士不要遇到他們,要不然輸了還丢了性命可就太慘了。”雷妮拉皺眉望着年輕騎士的背影和他護腕上的銀色發帶,總覺得那身形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蘭娜爾突然按住她的手,眼裡閃過狡黠的光:“我賭他能赢過第一輪,等着看吧,好戲才剛開始。”她的語氣笃定得不像玩笑。

“蘭娜爾,你說這老馬能撐過第一輪?别開玩笑了!”蘭尼諾的笑聲混着看台的噓聲傳來,科利斯伯爵的冷哼從看台上方傳來:“希望他的馬别在沖鋒時斷了腿,弄髒整個比武場地。”他皺眉撫着胡子,顯然也對這寒酸的騎士不以為然。

隻有雷妮絲公主嘴角含笑,她的紅寶石耳墜晃出細碎光斑,指尖輕輕叩打看台邊緣,仿佛在給那騎士打拍子:“英雄不問出處,當年‘海蛇’出海時,不也駕着漏水的破船?”

韋賽裡斯國王咳嗽着前傾身子,貂皮披風滑下肩膀:“瞧那盾牌,是艾林家的紋章。簡妮·艾林的人?”他話音未落,伊耿突然掙脫阿莉森的懷抱,踉跄着往看台邊緣跑,小皮鞋在石階上敲出急促的鼓點:“瑪格娜!瑪格娜在下面!”

阿莉森慌忙去拽,金戒指刮過孩子的臉頰,頓時騰起道紅痕。伊耿的哭喊混着校場的号角聲炸開:“你弄疼我!壞媽媽!瑪格娜救我!”

王室看台上的騷動中,年輕騎士突然擡頭。面甲縫隙裡閃過奇異的光,左眼淺綠如剛萌芽的嫩草,右眼透徹如珍貴的紫水晶——正是瑪格娜·坦格利安标志性的異色雙瞳。

她慌忙低頭,指尖無意識摩挲劍柄,頭盔是她連夜從兵器庫順的,鐵鏽蹭得她耳後發癢,倒完美掩蓋了少女的輪廓。她往喉結上抹了把煤灰,又用繃帶把胸脯纏得幾乎喘不過氣,頭盔一戴,連自己都認不出鏡中的模樣,這是在河間地跟流浪騎士哈羅德學的僞裝術,頭盔壓得鼻梁生疼,但能遮住她的異色雙瞳。

她從舊盔甲裡翻出這套半舊的銀甲,胸甲内側還刻着“B·T”的縮寫,大概是某個死去的騎士留下的。租來的棗紅馬在旁邊打了個響鼻,這匹瘦得皮包骨的棗紅馬是她在跳蚤窩用珍珠項鍊換的,背上還留着前任主人刻的"偷馬賊去死",刻痕在陽光下泛着青灰色。

“黑鷹騎士,來自谷地!”傳令官的聲音帶着不耐,“瑪格娜深吸口氣,手按在劍柄上,她并沒有拿自己的佩劍,而是從舊兵器堆裡翻出來的細劍,劍鞘裂了道縫,她用亞麻布纏了三圈,倒像模像樣。

走過拱門時,她聽見看台上的嘲笑如潮水湧來,“瞧那馬,比跳蚤窩的流浪狗還瘦!”“銀甲?怕是鍍了層漆吧!”她咬住舌尖不讓自己笑出聲,面甲後的唇角卻忍不住上揚——等會兒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第一場對決的對手是海塔爾家的遠親,來自提利爾家族,铠甲上鑲着金玫瑰紋章,坐騎膘肥體壯,光是馬蹄鐵就夠買她三匹瘦馬。瑪格娜盯着對方舉起的長槍,突然想起去年在河間地,跟着流浪騎士哈羅德學的招式——對方沖鋒時,她故意往左側帶馬,等長槍擦着肩甲過去,猛地勒轉馬頭,槍尖直刺對方腋下铠甲的縫隙。金玫瑰騎士慘叫着摔下馬時,她聽見蘭尼諾的驚呼聲混在噓聲裡,“見鬼!他怎麼知道那裡沒防護?”

接下來的戰鬥簡直像場鬧劇。瑪格娜發現,那些穿着華麗铠甲的貴族騎士,大多隻學了花架子,真正的實戰技巧還不如跳蚤窩的潑皮。

她用在潮頭島跟水手學的“泥鳅滑步”躲開風暴地騎士的斧頭,又把北境守夜人傳授的“咬喉式”用在河灣地騎士身上,當她對上舊鎮海塔爾家,也就是奧托的幼子加爾溫.海塔爾使出谷地山民的撩陰腿時,看台徹底炸開了鍋。加爾溫摔倒時的咒罵聲混着醉漢的喝彩,“幹得漂亮!閹了這些鍍金孫子,讓這些蠢貨嘗嘗泥地的味道!”

當她對上凱岩城的泰蘭·蘭尼斯特時,瑪格娜感覺喉間發緊,咽下的唾沫混着鐵鏽味。此刻那金發少年正騎着高頭大馬進場,铠甲上的金獅紋章嵌滿翡翠,馬嚼子都是鍍金的,與她的瘦馬形成刺眼對比。

沖鋒号角響起時,瑪格娜突然想起簡妮表姐在鷹巢城教她的技巧:“對付傲慢的獅子,就得戳他最軟的肚子。”泰蘭的長槍帶着破風聲響襲來,她猛拽缰繩,瘦馬突然人立而起,槍尖擦着胸甲劃過,在鐵闆上留下刺目火星。趁對方戰馬前蹄未穩,她反手将槍杆砸向泰蘭腋下——那是所有铠甲最薄弱的地方。

“砰”的一聲悶響,泰蘭·蘭尼斯特像袋麥子摔進沙地,金獅頭盔滾出三尺遠。看台上先是寂靜,接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夾雜着蘭尼諾的口哨聲:“太棒了!這小子的骷髅馬踩死獅子了!”

瑪格娜勒住受驚的瘦馬,面甲下的嘴角勾起,嘗到汗水的鹹澀。她注意到泰蘭落地時盯着她面甲的縫隙,眼裡閃過一絲驚詫,也看見雷妮拉猛地站起來激烈拍手,紫水晶耳墜在陽光下碎成光斑,阿莉森則用扇子遮住半張臉,看不出表情。

“遊俠公主,”泰蘭爬起來時輕聲說,隻有她能聽見,“你的扮相可比在凱岩城的晚宴有趣多了。今晚可否賞臉與我共舞?"瑪格娜沒理他,策馬經過海塔爾家族的席位時,故意揚起馬鞭,讓沙塵撲了奧托·海塔爾滿臉。老首相的咳嗽聲裡,她聽見上方阿莉森王後哄伊耿的聲音,“乖,比武結束後瑪格娜就會過來……”

半決賽對上克裡斯頓·科爾時,瑪格娜的掌心出了汗。白袍騎士的銀甲在陽光下亮得刺眼,她看見他劍柄上纏着條繡歪的手帕——那是雷妮拉送的信物,上面的三頭龍紋得像隻掉進池塘裡溺水的蟲。

科爾策馬靠近時,她聽見他壓低的聲音,“公主,你的護頸沒系緊。”面甲後的她挑眉,故意把護頸扯得更松些,“要赢,就得比野狗更兇殘,不是嗎,科爾爵士?”

第一回合對沖時,科爾的長槍擦着她頭盔飛過,隻差半寸就能掀飛面甲。兩人的長槍在半空相撞,火星濺進她面甲縫隙。“你在讓我。”她咬牙低語,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觀衆的呐喊。科爾的聲音混着喘息:“不,是你比去年快了三步。”瑪格娜知道他在放水,心裡突然冒起火來——她不要這種憐憫,不要像雷妮拉那樣被捧在手心。

第二輪她故意露出破綻,等科爾的槍尖刺來,突然側身拽住對方馬缰,瘦馬吃痛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在科爾的劍上。金屬斷裂的脆響讓全場屏息,當科爾握着半截斷劍站起時,她看見他嘴角的血迹,突然想起多年前,他教她練劍時被她劃破手臂的模樣。

“現在拿出真本事,”她低聲說,“否則我就把你這半截劍插進你漂亮的眼睛裡。”科爾的淺綠眼睛在面甲後眯起,下一輪沖鋒時,他的招式突然狠辣起來,劍風擦過她肋下,在鎖子甲上留下道凹痕。瑪格娜笑着迎擊,用河間地學的“掃堂腿”勾住對方的腿,科爾摔在沙地上時,她的劍尖已經抵住他咽喉,“認輸嗎,雷妮拉的代理騎士?”

裁判的旗幟揮下時,科爾突然摘下面甲,汗濕的黑發貼在額角,額頭的汗水順着英俊的臉龐滴落:“我承認,你更适合騎馬揮劍,而不是坐在繡房裡穿針引線。”他轉身時,瑪格娜看見他後背的铠甲有道淺痕——是她剛才刺的,血珠正滲出來,像朵小花開在銀甲上。

決賽前的間隙,瑪格娜躲在兵器架後喝水,聽見戴蒙叔叔的笑聲從頭頂傳來。她擡頭,看見銀發男人坐在牆頭上,暗黑姐妹的劍鞘垂在身下,像條随時會撲擊的毒蛇。“小怪物,”戴蒙晃着酒囊,“你那匹瘦馬要是累死,我就把我的黑馬借給你,反正它也讨厭穿金戴銀的蠢貨。”

瑪格娜扯下面甲,汗水順着下巴滴落,“叔叔是來認輸的嗎?”戴蒙的紫眼睛在她異色瞳孔上停留半秒,突然咧嘴一笑,“不,是來提醒你,鐵王座下的尖刺,比石階列島的海水更能殺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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