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從這段感情中抽離出來，像是一個旁觀者。

“我在你心裡的地位占多少，如果中途出現其他變故，你的計劃裡我是必須舍棄的一環嗎？”

沉默宣告了一切，最後夏樹也沒有流淚，内心平靜的就像局外人。這次換作她施舍般走向床頭櫃拿出紙巾遞給林疏月。

淚水模糊了視線，林疏月努力想要看清夏樹的表情，卻隻能看到一個朦胧的輪廓。

“我知道，是我不好。”她聲音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擠出來的，“對不起。”

她知道自己曾經錯過了太多表達愛的機會，總是在猶豫和害怕中徘徊，哪怕是現在她也在瞻前顧後。

夏樹一定後悔遇見自己。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夏樹将目光收回四仰八叉的坐回床上。

林疏月看着她的行為有些震驚，連說話都忘了。

夏樹雙手放到身後支着身體，仰着頭用餘光居高臨下的看向林疏月，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因為我不愛你了，也沒必要再考慮自己在你心裡是什麼形象。”

這一刻，兩人在這段感情中的位置徹底颠倒，卑微求愛的人不再是夏樹。

夏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也在想，自己真的是一個如此冷漠的人嗎？恐怕是因為不是不愛了，而是因太愛了，所以現在都轉變成恨了吧。

“我……”

“我愛你”“我們分手吧”

兩個人同時說話，雜糅在一起的聲音并沒有阻擋辨認，她們都聽清了對方的話語。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夏樹笑了怎麼聽到這句話自己也并不高興難過，就像說出這句話的隻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愛人，“謝謝你。”她沒有就着林疏月這句話着往下說。“一會要去找季忘舒吧？代我向她問好。”

林疏月沒再回答，仿佛一下子理智回籠，回歸到日常冷漠雷厲風行的林總，她垂下眼眸不再看向夏樹，自顧自走到衛生間。

很快，裡面傳出了流水的聲音，那嘩嘩的水聲像是在掩蓋着什麼。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斂下情緒，臉上恢複了一絲平靜，隻是眼睛還有些紅腫。

隻是夏樹分明看見她打開病房門的一瞬間有水從臉上滑下。

是水還是眼淚？但這些都無從求證，門在林疏月身後重重關上，那聲響在寂靜的空間裡回蕩，像是給這段感情畫上了一個決絕的句号。

夏樹看着那裡發呆許久，才緩緩起身，開始收拾東西。那些曾經和林疏月有關的物件，她把它們一件件放進包裡，仿佛是在把那些回憶一點點封存。

恨也罷，愛也罷，今日之後都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