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研拿出整理好的資料：“齊風揚的信息查出來了。他有個哥哥，有一次在下班時間和一個女同事吵架，大概他認為這個女同事工作能力一點都不行，純粹很會打關系，才能升職的。具體是不是，也說不清。反正呢，他哥就認為那個升遷的機會是屬于他的，所以就和這個女同事吵起來了。

吵得太激動，兩人就開始有些推搡的動作。也許他哥以為自己肯定能打赢女人，就動起了手。他哥不知道，這女同事有聚焦異能。為了防衛，這女同事就還手了。這女同事呢，平常很少用異能，一下子力氣控制不住，就把他哥打死了。女同事因為防衛過當緻人死亡，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這個判法，對女同事而言，肯定覺得是無妄之災。對于齊風揚一家而言，就覺得判得太輕了。他們一家反複地上訴了好幾次，依舊維持原判。他爸可能還因此中風了，熬了5-6年就去世了。可能因為這樣，齊風揚非常仇恨異能者。”

衆人聽完，對這個案件實在有點不知道從何評價起。

隻有葉章勤開口強調：“這些案子有些肯定是齊風揚做的，但他肯定不是全部案件的兇手。”

聽見葉章勤少有的極為肯定的判斷，王聲遠微微皺眉看了她一眼後，才認同道：“對。從齊風揚的供詞内容來看，他說的分屍細節和當年的犯罪組織一模一樣，這些我們都不曾對外公布。我看有一定可能是以前那個犯罪組織的延續，或者最起碼，有之前的犯罪組織成員參與在裡面，他們想再次建立一個類似的犯罪組織。”

“以前那個罪犯組織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呢？為什麼能殺掉這麼多人？”嚴進金确實有些想不通。

這些連環案犯罪的方式相當高調，就算流竄不同城市犯罪，也不需要多久，就能引起全國警局和異處部重視。就像現在這樣，第四起就被柳所長發現是連環案，并且聯合了異處部一起調查。在這樣全國關注的情況之下，兇手還明顯都是普通人，竟能連續殺害100多個異能者，實在是不太合常理。

王聲遠想起當年的案件，整個人的情緒顯得有些沉重和低落：“正是因為他們真的太普通了，很多異能者反而會對這樣的普通人放松警惕。而且這些人很多又不怕坐牢又不怕死，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在保護真正的人類，這種組織不好攻破。”

李鑫确認道：“他們認為沒有異能的，才是真正的人類？”

“對。”王聲遠看向李樹研，“這樣吧，當年的具體情況，由樹研給大家說一下吧，我做補充。”

“好的。”李樹研一邊回應，一邊瞟了一眼陳毅樂不自覺繃緊的身體，僅僅遲疑半刻，她便轉過頭去，換了一個投影内容，“當年主使的8人均判處死刑，剩下的有20多人判處起碼10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有幾個也判了死刑。還有一些幫兇，判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總共抓捕和判刑了50多人。”

嚴進金有些驚訝了：“50多人？”

“對。50多人。”李樹研點頭，“其實整個犯罪組織應該還有其他的參加者，隻是沒有明确的證據證明他們也參與了犯罪。

我先說一下為什麼他們能殺那麼多人吧。這些組織隻殺超智異能者和聚焦能量異能者，因為操控異能者隻要有一點察覺，很容易就反操控他們。另外，就像王局說的那樣，這些犯罪者都非常地普通，而且人數衆多，不少案件裡都會互相配合，所以比較難察覺和防護。對于聚焦異能者和男性，犯罪們多會先迷暈後殺害。

那個組織比現在可殘暴多了。當年，他們從外國買了一批沒有登記的行動限制器，迷暈受害者之後，會盡量想辦法把人拖到偏僻的地方，拔掉受害者的舌頭，弄傷他們的喉嚨，然後等人清醒後，再活生生分屍虐殺。

按照當時的供詞來看，他們認為，隻有這樣才能完成真正的祭祀。”

黃鏡淨疑問：“所以真的是祭祀？”

“對，就是祭祀。起碼當年是這樣的。這個我後面再詳細說。”李樹研又接回原來的内容，“先繼續說，為什麼當年難破案。其實，當年幾個案件後就引起了全國的關注，各地都在聯合辦案，卻始終不能确定這個犯罪組織有多少人。

這個犯罪組織的成員非常分散，平常仿佛是沒有聯系的。隻會接收從上往下單線發出命令，一般成員隻知道他們的直接上線，兇手本人都不知道整個組織有什麼人。往往也不清楚配合自己的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要配合的是誰。

最上層的8人是組織的頭目，他們會分散給出命令，這些命令組合起來就會完成整個犯罪。這也是為什麼，抓到兇手也沒有用。首先，他們大多數不願意暴露直接上線，就算他們願意暴露，他們往往也不知道其他的組織成員，他們隻做自己收到的那部分命令。

不僅如此，他們一旦露出了破綻，露出破綻的兇手就會過來頂罪，或者被抓捕的兇手也會頂罪，不斷擾亂調查方向。因為他們是普通人，大家知道的，為了口供可信度，我們也不能用操控異能去審訊，所以進度特别緩慢。

當年，人其實是有抓到的，也順藤摸瓜砍掉了他們很多的爪牙。隻是可恨的是，一直沒法完全遏止住他們的犯罪行動。最後甚至犧牲了我們一位異處部的隊長。那位隊長犧牲的時候，他們還同時犯下了釋放毒氣的案件，共死亡87人，都是有異能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