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喻聞此贊同地點了點頭:“确實!”
大街上,兩匹快馬掀起一陣塵風,直至繁華的長安街才減緩了速度,隻留馬蹄和石闆發出的哒哒聲。
“殿下,騎術精進了不少!”
“是兄長費心教導的功勞。”紀昱收了收缰繩道故作正經地與程九遲客套。
“什麼時候你也會說這些客套話了。”程九遲打趣他,出了宮,二人隻當作普通兄弟相處,自在許多。
紀昱見此立刻恢複自己往常的樣子,翻了翻白眼:“得,進步快,是孤自己聰慧過人,行了吧?”
程九遲看着自己的這個表弟,無奈地笑了笑:“這才是本侯認識的表弟。”
兩人遠遠就看到了人來人往的玉馐樓,玉馐樓的膳食尤為出衆,整條街上都能聞到玉馐樓飄出來的香味,進進出出的賓客無不在展示此處的繁華。
“今日時辰有些晚了,不知道玉馐樓還有沒有位子。”紀昱看着玉馐樓。
“殿下放心,我早早地就預訂了二樓的包廂,視野開闊,既能保證隐私又能看到一樓的表演,您定然喜歡。”
“還是表兄想到周到。”
兩人進包廂的時候,樓下已經滿座,表演也已經開場,酒樓内咿咿呀呀的很是熱鬧,還有一樓客人的喝彩聲。
“二位客官稍候,您的菜品一會兒就上來。”
玉馐樓格局特殊,一樓是由幾根柱子支撐起來的廳堂,沒有房間,視野很是開闊,二樓則是分裡側包廂和外側包廂,共同形成一個同心圓,裡側供客人觀賞表演所用,外側則是供談事情或不便露面的貴眷使用。
今日本就是帶太子消遣,程九遲訂的是靠裡間的觀賞表演所用的房間。
在進客人之前,二樓包廂的窗口都是關閉的,若是需要再開便可,所以紀昱打開窗戶向廳堂中望去,再擡頭看到今日剛剛交鋒過的熟悉面龐時也是有些驚詫,隻是此時的那人遠比和自己唇舌相譏的時候更加柔和。
“殿下,殿下?”程九遲斟好茶水,喊了紀昱兩聲,見人都沒有回話,順着太子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正對面包廂的謝柏鸢和聞人喻。
“殿下”這一聲總算将紀昱回神,“殿下,先用些茶水吧!”
“表兄,你看對面的人是不是謝柏鸢?”紀昱被喚回神,還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沒想到平時端莊自持、清心寡欲的太子少師背地裡也是個庸俗之人,會流連于餐館酒肆。
原來在自己面前端着架子的謝柏鸢,在别人面前也會說笑,雖然遠,但紀昱與謝柏鸢騎射鍛煉出來的非凡眼神,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笑得開懷恣意,像個活人。
這讓紀昱心裡不知怎的有些堵得慌,在他面前,謝柏鸢即使是笑也是帶了一副面具一般。
程九遲裝作剛發現向對面看去,認同地點了點頭:“不錯,正是謝大人,一直以為謝大人體弱,沒想到也是能飲酒的,難得在宮外遇見可要讓人将謝大人請過來一同用膳?”
“不必了,謝大人與旁邊那人說說笑笑很是放松,讓他與孤一同用膳,沒得擾了其雅緻。”說完将杯中的茶水飲盡。
程九遲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太子殿下口中的旁人,微眯的眼神閃過一絲寒光。
很快菜就上齊了,聞人喻不遺餘力地給謝柏鸢介紹着這裡的菜色十分認真。
“這道就是我跟你說的那道佛跳牆,你嘗嘗。”
金黃的湯底,裡面是各種珍貴的食材,原以為是各種食材的堆砌,入口卻是鮮香爽口,略微濃稠的湯從舌尖滑過,剛剛好留下食材的鮮,味道确實獨一無二。
聞人喻見謝柏鸢點頭,才又盛了一碗送到謝柏鸢面前:“你身體從小就弱,裡面的這些食材可都是大補,你多用些!”
“多謝聞人兄!”
另一邊的太子将這一切盡收眼底,看着兩人熟絡的樣子,紀昱這才仔細看了看坐在謝柏鸢對面的人。
“坐在謝柏鸢身邊的是什麼人,兩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程九遲:“那人是與謝柏鸢同一屆的貢生,也是當年的榜眼,名叫聞人喻,學識也是十分了得,聽與其共事過的大人說,此人心思活絡,十分機敏,出手也是十分闊綽。”
“聞人喻,京中複姓聞人的可不多,也不知是哪家的?”
程九遲見此也搖了搖頭,裝作不知,并沒有将自己把人祖宗十八代都查清的事說出來。
兩人說話間,廳堂中爆發了一陣歡呼聲,是對廳中表演的喝彩,這時紀昱才有時間去仔細地看廳中的表演。